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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这一日,曲无容正站在寝殿的窗外,望着满院子葱葱郁郁的花草树木发呆,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轻柔的呼唤,她缓缓地转过头,只见的曲遗珠正朝她走来,“你怎么来了?”
“夫君被皇上召进宫里来议事,我便跟着他一起过来,看看你跟小皇子。”曲遗珠说着,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披风给她披在肩上,“虽然现在天气热,可是你还在坐月子不能着凉,还是要多注意一些才好!”
曲无容伸出手拉了拉肩上的披风,这寝殿里本来就很清凉,儿子出生之后她也不再像怀孕时候那样耐不得热,在窗口站得久了确实感觉有些凉意,不过她却没有心思顾及这些,“我没事。”
尽管她这么说,曲遗珠却仍是拉着她从窗边离开,回到殿中坐下来,“我听金玉她们说,你跟皇上闹别扭了?是因为边关的事情吗?”
曲无容闻言微微一愣,看向她,“你都知道了?”
“夫君曾经跟我提起过一些,不过不是很多。”曲遗珠说着,伸出手府柔声劝道,“其实姐姐也不必太过忧心,皇上的安危毕竟事关重大,相信朝中的那些大人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曲无容轻轻地叹了口气,“怕就怕,皇上根本就不会听他们的!”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吗?”听出她的话里有话,曲遗珠奇怪地问道。
她也不是外人,曲无容想了想,便把事情的始末都跟他说了一遍,这些话在她心里已经憋了很长时间,她也确实需要找个人倾诉一下。
听完她的话,曲遗珠整个人都愣住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姐姐是想要牺牲自己去百辽和亲,换他们跟我们订立盟约?”
“嗯。”曲无容点点头,眼睛盯着自己手中的杯子,“现在只能这样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皇上去前线冒险!”
曲遗珠抿了抿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知道自己应该劝曲无容打消这个念头,毕竟如果曲无容真的去百辽国和亲的话,那她跟沈无岸两个人之间的缘分也就到头了,这对于两个相爱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可是曲遗珠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曲无容去百辽和亲,至少生命不会受到威胁;可若是沈无岸真的亲自带领去边关打仗,战场上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恐怕曲无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直到这一刻,曲遗珠才明白明明是两个深爱着对方的人,为什么这一次却谁不肯先向对方低头了,他们都选择了为对方牺牲自己,他们之间有的只是情深似海的情意,却没有对错之分。
御书房。
茶烟袅袅中,安乐侯提起桌上的茶壶,一边为两人面前的茶杯斟上散发着清香的茶水,一边淡淡地开口道:“皇上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他今天进宫名义上是皇上召见,实则是收到了沈无岸的密旨,让他带曲遗珠进宫来劝解一下曲无容,不过他却对此不抱任何希望,这次曲无容很明显是下定了决心,就连沈无岸都拿她没有办法,更不要说向来对她言听计从的曲遗珠了。
沈无岸端杯子的手微微一顿,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无论结果如何,有个人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224 妥协(一)
御书房。
沈无岸脸色阴沉地看着摆在面前的一叠奏折,这些奏折上面全部都是劝阻他御驾亲征,却力主让曲无容去百辽和亲的言辞,让他看得大为光火。
他知道朝臣们早就打着这样的主意,前些日子不过是碍于曲无容身怀龙胎不好提罢了,现在小皇子已经顺利地出生了,而且刚刚接到从边关传来的消息,说是西塞国的使者这几日频繁地出入百辽国都城,害怕他们两国结成同盟之后会对大梁不利,于是他们就开始着急着把曲无容这张救命符推出去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大手一挥,将面前的一叠奏折全部扫落在地。
“啧啧!”原本安静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咂舌声,随后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调侃道,“谁惹咱们皇上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啊?”
沈无岸闻声抬头,只看到好久不见的公孙倚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忍不住皱起眉头问道:“外面的那些奴才们都死了吗?居然都没人跟朕通报一声!”
“你这正在大发雷霆的时候,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捋虎须啊?”公孙倚樊耸耸肩膀,语气里满是无辜,“所以,我就只能自己进来了。”
沈无岸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无~错~小~说~m。~QUlEDU~ “昨天才刚到天都城,今天就进宫来了。”公孙倚樊说着,弯下腰捡起了其中一本奏折,在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他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些人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如今跟西塞国开战在即,他们不是想着怎么退敌,而是要把一个女人推出去,好换取跟别国的盟约,也真是亏得他们能想出来!”
这是沈无岸这些天来所听到的最合心意的话了,当即心中的怒气也随着消散了几分,“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怎么能成为朕的‘肱骨之臣’呢?”
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公孙倚樊弯了弯嘴角,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问道:“不过话说回来,皇上你真的打算要御驾亲征吗?”
沈无岸挑了挑眉头,“怎么?不可以?”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公孙倚樊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我觉得,你要是能打了胜仗还好说,可要是万一不幸战败了,那你可把贵妃娘娘给害惨了!”
听到他这话,沈无岸的神情中出现了一丝不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你想想看啊!”公孙倚樊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动手倒了杯茶水,送到嘴边浅呷了一口,这才又接着说道:“西塞国这次是有备而来,单凭我们大梁自己的兵力,当然,我们未必一定会输,可是想要打胜仗却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百辽地处我们两国当中,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影响到整个战事,若是皇上执意不愿跟百辽结盟,从而导致我们大梁输掉了这场战争的话,你猜百姓们心中怨恨的会是你这个御驾亲征的皇上,还是原本可以扭转事态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做的贵妃娘娘?”
沈无岸抿嘴默然。
他当然能猜到答案会是哪一个,如果跟西塞国的这场仗真的打输的话,那么大梁失去的将会不仅仅只是几座边城而已,还有可能会失去民心,尤其是和亲的事情传出去之后,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曲无容一个人,即使这个决定是他做出的,可后果却仍是要由曲无容来承受。
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公孙倚樊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其实被百姓们怨恨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贵妃娘娘常年生活在这深宫之中,也没有机会能聆听到百姓们的心声,可万一发生比这更严重的后果呢?”
“西塞和百辽都地处北方高寒地带,百姓们的生活常年困苦不堪,若是这场仗他们打赢了,他们会不会趁机吞噬我们大梁的领土、抢夺我们大梁的财物,更有甚者占领我大梁的都城?如果这些都变成了真的,那你就成了亡国之君,到时候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护贵妃娘娘和小皇子?”
如果说他前面的那些假设都还可以接受的话,那么最后的这句“亡国之君”可就是大义不道了,如果换成一个人说,可能早就被拉出去砍头一百次了,不过他跟随了沈无岸十多年,是沈无岸最为信赖的属下和朋友,即使沈无岸生气,却也不会真的砍了他的脑袋。
况且这些话,也只有他才敢当着沈无岸的面儿,这样毫无顾忌地说出来,沈无岸倒是没有因为他最后的那句话动怒,不过他却并不是十分赞成公孙倚樊刚才说的那些,“这些只不过是你的假设和臆断罢了。”
“没错!”公孙倚樊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