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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不像枪,被包不像被包,你们都不是新兵了,有的同志还打过仗,这样行吗?”
全场鸦雀无声。
“你们怎么不回答?你们回答!”
全体依然肃静。
尚守志和李满屯两人暗暗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你们都不回答,我替你们回答!不行!你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基层连队来的,很多人都带过兵,你们自己说,就这个样子行还是不行?”
“不行!”众人齐声回答道。
高大山说:“同志们,我和你们许多人都是熟人,有的还是老战友,就是有人不认识我,今天也认识了!我就是高大山!同志们,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是军人!时刻上战场打仗的战士!这个样子怎么统领整个守备区?一来我就听人说了,陈刚司令员在时如何如何。高大山当司令又如何如何,我今天告诉你们,陈刚是陈刚,我高大山就是高大山,陈刚当司令时怎么带兵是他的事,现在守备区司令是高大山,现在,你们只有一个司令,那就是我,听明白了吗?现在听我的口令,各单位带开,检查装具,今天早操的课目是,五公里越野训练!”
那一天早,高大山把机关的干部们跑得一个个汗流浃背,疲惫不堪。
但一直跑在最前头的却是他高大山,尚守志和李满屯紧紧地跟在他的后头。
高大山看着身后有些零乱的部队,最后停了下来。
高大山说:“咋地了,像打了败仗似的,一点精神都没有了,不就是五公里吗,过去打仗时,五十公里下来,也不是这个熊样呀,传我的命令,唱歌!”
尚守志说:“唱,唱啥歌?”
高大山说:“你是参谋长,唱啥歌还用我教吗?”
尚守志扯着嗓子便起头唱了起来:“说打就打,说干就干,一二唱!”
疲惫的队伍跟着就唱起了歌来,但没有唱几句,就被高大山叫停了。
高大山说:“从头开始!尚参谋长。”
尚守志只好重新起头,在高大山的炯炯目光之下,队伍里的歌声终于嘹亮了起来。
“好!就这样!很好!”
从边防三团搬进东辽城,秋英的日子好像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老家那边的来人,也慢慢地少了,没有了。秋英为此暗暗地喘了一口气。
但高大山老家那边却突然来人了。
秋英这天提着一篮菜从外边回来,突然看到一个农民模样的人,正站在他们的院门外东张西望的,不停跳着脚,往里看着什么。秋英一看不由紧张起来,她赶了几步走到那人身边,大声地说道:“哎,干啥的?”
那人吓了一跳,回头看着秋英,笑着,和气地问道:“大……大妹子,我,我找我爹!”
“找你爹上这儿干啥?这儿哪有你爹!走吧!”秋英讨厌地对那人说道。
那人却不走,他看着秋英,问道:“大妹子,这,是不是高司令的家?”
秋英心里嘀咕了一句:“谁都来找高司令!”她躲闪着那人,悄悄地打开了锁,一闪,闪进了院子,回头对那人说:“不是!你快走吧!”
那人望了望走进院里的秋英,悻悻地走开了,嘴里却说:“怎么不是呢?不是领我来的人又说让我在这等。”走了两步就又回来了,他大声地冲着秋英说:“大妹子,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高司令他家在哪?”
“不知道!你快走吧!别在这儿了啊!”
秋英说着进门去了。那人还是不走,他在门口徘徊了一圈,最后蹲下了,就蹲在高大山家的院门口,掏出纸烟,慢慢地卷着吸了起来,路过的人都觉得这人有点奇怪,都好奇地打量着他,但他总是憨厚地冲人点头微笑着。
高权、高敏、高岭三个孩子也回来了,他们不知道这人是谁,心想可能又是妈妈老家的什么来人吧,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闪过一种厌恶的表情,绕过那人,走进家里。
高权一进屋便问道:“妈,门口那人是谁呀,是不是要饭的?”
秋英说:“别管他,他说要找你爸,我又不认识他,就没让他进来。”
高敏说:“他找我爸干啥,我爸认识他?”
秋英说:“小孩子,别多嘴,他爱呆,就让他在外面呆着去。”
那人便在院外一直呆着,一直呆到高大山回来,他忽然就站了起来。
他像是见过高大山似的,迎着高大山问道:“你老,是高大山吧?”
高大山站住了,他上下地打量那人一眼,问:“你是谁?”
那人忽然扑通一声跪下。
“爹,可把你找到了。”
高大山吓得后退了一步,惊呆了。
“你是谁?”[·]
“俺是大奎呀,你不记得俺了?”
大奎向前一扑,一下子抱住了高大山的腿,随即就哭了起来。
“爹,你让俺找得好苦哇,这么多年你咋就不回家看看哪?爹唉,想死俺了……”
高大山一下就激动了,他说:“你说,谁是你娘?”
大奎说:“爹,你咋连俺娘都忘了呢,俺娘是王丫呀。”
高大山忽然就仰头长叹了一声,说:“你站起来吧,咱们进屋再说。”
大奎起身拍了拍膝上的灰土,抹着眼泪,跟着高大山走进屋里。
7。把大奎撵走!
客厅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大奎打量着客厅里的一切,摸摸沙发却不敢坐下。
他说:“哎呀……爹,你就住这呀,比县长住得都好。”
“你娘到底是咋死的?”高大山一边坐下一边问道。
大奎说:“就是你投抗联那一年,日本鬼子把咱靠山屯血洗了,俺娘没跑出来,是赵大林一家把我从死人堆里抱出来。他家没儿没女,娘死了,你一投抗联就不知下落,我就过继给赵家了。本想早点来找你,赵家对得起我大奎,拉扯我长大,又让我娶了媳妇。我得给俺养父母送终呀。这不,去年底,俺养娘也得肺气肿死了,我这才来找你。”
“你叫啥?”高大山问道。
“我叫大奎,刚才在外面都告诉你了。”大奎说。
高大山说,“大奎,你这就到家了,我把你娘和弟弟妹妹叫出来,你见见他们。”
然后走到楼上,对秋英说道:
“下楼去见一见吧,大奎大老远地来了。”
“刚才我可啥都听见了,你可从来没说过老家还有个儿子。”
“都四十多年的事了,我早就忘了。”高大山说。
“那你现在快再想想,还有啥事,别过两天又出来一个叫你爹的。”
“这叫啥话,是我儿子就是我儿子,不是我儿子永远都不是。大奎都到家来了,你不出来见见,这像话么?”
秋英无奈地走下去。
“你们也下楼,见见你们哥哥。”
高大山冲呆愣的三个孩子命令道。
三个孩子却不动。
“快下去!”高大山唬着脸猛然吼了起来。
三个孩子吓了一跳,纷纷下楼去了。
秋英绷着脸,却不做声,望也不望坐在沙发上的大奎。
“大奎,这是你娘。”高大山冲着大奎说道。
大奎扑通一声跪下,对着秋英叫了一声:“娘。”
高大山说:“起来吧。”
大奎一边站起一边冲秋英说:“娘,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下午在外面我那么喊你你可别在意呀。”
秋英冷冷地说:“坐吧。我看饭熟了没有。”说完向厨房走去。
三个孩子站在楼梯口上,只怯怯地望着大奎。“你们三个过来,见见你们大奎哥。”高大山朝他们喊道。三个孩子谁也不动。
“听见没有?”
三个孩子这才一个跟着一个地向前迈了两三步。最后走上来的是大奎,他摸摸这个的胳膊,摸摸那个的胳膊,嘴里不停地唠叨着:“弟呀,妹呀,哥想死你们了。”
说完,大奎回身打开带来的提袋,从里边拿出一袋袋的东西来。
“爹,看我给你带的啥?这是今年刚打下来的新高粱米,你看看!这是二斤新芝麻……”
看着那些高粱和芝麻,高大山的心里热乎乎的。“好,好,新高粱米,新芝麻,好!”
大奎随后掏出了拨浪鼓和绢花,对高敏高权高岭三个说:“大妹妹,大兄弟,看我给你们带啥来了?”他说着把东西递给最小的高岭,高岭刚要走过去,被高敏拉了一把。“不准要他的东西!”高敏说。
高大山一听不高兴了,对他们喊道:“都过来,认认你大哥!你大哥大老远地给你们捎的东西,咋不接住呢?快接住!”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上来从大奎的手里接过礼物。
大奎回头又给高大山掏出了一口袋烟叶。
“爹,这是一把子新烟叶,我都切成烟丝了,你吸吧!”
一闻那些烟丝,高大山高兴了,说:“好,好香!好东西!大奎,你快坐下,路上走了几天?”
大奎的脸色好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