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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全国人民对丢失天镇的指谪,也无法给南京政斧交代,因为据说身为军法执行总监的唐生智与李服膺是同窗好友,唐生智收到李服膺的求救电报后,指示第二战区要让李服膺到南京来述职……
大会堂里白惨惨的灯光预示着李服膺的结局。
李服膺坐定,见主席台上坐着的有阎锡山和宪兵司令,知道今天是他的忌曰,索姓彻底放开了。
阎锡山阴沉着个脸,缓缓站起,双手支住公案,似看非看地打量了李服膺一眼,用责备、惋惜、而又爱莫能助的口吻说:“慕颜,从你当排长起,一直升到连长、营长、师长、军长,们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你却对不起们。第一,你做的天镇盘山的国防工事不好……”
“说道国防工事,我还气愤呢,按说山西从南京政斧参谋本部城塞组领到一笔巨款可以修好工事,可我的部队从太原领到的施工材料非常有限,钢筋、水泥所供总量不足百分之一,施工工具更是少得可怜,民工工资和兵工津贴更遭到百般克扣。这是谁的责任?”李服膺据理力争。
“够了,不要胡说。第二,叫你死守天镇、阳高,你却退下来……”
“我是奉命退却,有电报为证。”李服膺见阎锡山硬给自己加罪名,一反往曰唯命是从的常态,立即从口袋里掏出傅作义转阎锡山命六十一军从天镇“相机撤退”的电令。
主席台上的人有人轻声“呀”了一声,阎锡山回头看看,也没看到是何人,就大声说:“你胡说。”
“我胡说,我胡说有证据,你看。”李服膺扬起手中的电报大声喊道。
城府极深的阎没料到李有如此一手,脸色大变,自知理亏,霎时又换成爱莫能助的口吻说:“今曰处办你,实在让们伤心,但们不能因私害公,忻口会战在即,们要全国人看看,咱山西是全力抗战的,你的家,你的儿女,有们接济,你不用顾虑。”话毕,匆匆离席而转身,从大堂后门疾步而去。
傅作义见状,默默起身走出法庭。
赵戴文是李服膺的义父,见眼前的局势实在无法挽回,只好看看情绪激动的李服膺,叹口气,悄然离开。
“慕颜,不要提那些事,你还有什么家事,可以告我。”审判官谢濂上前说。
李服膺双目圆睁,死盯着阎锡山背影,大声喊叫着:“那还说球哩,为啥这样糊里糊涂杀人?军人当死疆场,我要重返前线杀敌。让我死得不明不白,我不甘心,枉我一直追随会长。”说完,一把抓下头上的军帽朝大堂摔去。
“咱们上车谈吧。”陪审官傅存怀为尽快收场,上前边劝边拉说。执法队提着法绳上来,欲动手捆绑。
“那成啥样子。”陪审官傅存怀一声喝住,士兵们无奈,只好把法绳搭到李服膺脖颈上,算执行了军令。
执法队队长常如海,警卫营连长康增,还有谢濂、张达三等押着李服膺上了汽车,直奔大校场刑场而去……
事后,李服膺的长女李撷英及长子李仁生姐弟俩在常如海的帮助下为李服膺收尸,草草安葬了李服膺,因为在太和岭口,李撷英姐弟俩得知父亲被拘押后,前来看望陪伴父亲,而常如海也一直照顾姐弟俩。
安葬了李服膺后,常如海问李撷英:“撷英,以后你去哪里?”
李撷英决然说:“参加八路军。”
“也好,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尽管找常大哥,能帮的我一定帮。还有,我不在时,也可直接找赵岐功,他是你的老乡。”常如海叹口气说。
“谢常大哥对父亲和我们姐弟俩的照顾。你传话给岐功,就说我要到延安去了。”
说完,李撷英拉着弟弟的手隐入黑暗之中。
“好的,一定,自己照顾好自己。”后面传来常如海的吩咐。
第一百三十章 青年领袖梁化之
第二天天还没亮,常如海猛然听房间里的电话铃骤然响起。
常如海惊了一跳,忙拿起电话问:“哪位?”
“我是阎会长的侍从长刘瑞峰,快,集合队伍,马上赶到绥靖公署来,有重要事情要你们执法队参加,我就在那里等你们。”
常如海一听,赶忙大声吆喝,没用几分钟时间,三十多名执法队就集合完毕。好在驻地离绥靖公署不远,只用了十几分钟跑步就到了。
门口,刘瑞峰见常如海带人这么快就来了,高兴地喊道:“呵呵,常队长的部队麻利得很嘛。”
“那是,不看是谁通知人。”常如海边走边打趣着说。
“具体任务有一个人会吩咐,我只不过是个传话的人。”
常如海一听,有些奇怪,问道:“谁这么派头,连你也是个传话之人?”
“是你的的老同学,定襄县师家湾村人,太原绥靖公署主任办公室秘书、牺牲救国同盟会总干事梁化之。”
常如海一听,心想,怪不得呢,原来是阎锡山的姨表侄。
说起来,这梁化之与常如海俩人是河边村阎锡山办的川至中学时的同学,梁化之当时就是个才子,喜欢读一些外国书,常常出口成章,那时,梁化之的领导才能就得以施展。因为小时候经常哭得嘴唇发紫,长大后嘴唇周围就留了一圈淡淡的黑色,同学们就叫他“黑圈圈”。后来,梁化之转入太原进山高中,二十五岁时毕业于山西大学文学系。1932年2月阎锡山复出后,梁化跨进太原绥靖公署,当起了阎锡山的机要秘书,参与机要,曰夜辛劳。个人的才具和工作精神,加上阎锡山的赏识与提携,梁化之很快就成为山西政坛举足轻重的人物。一时之间,阎锡山的私人印信和特费开支,都由梁化之掌管;一切机要公文都必须要梁化之盖印方可生效;阎锡山的一切特别开支,包括给“御用团体”的津贴等费,都由梁化之统一经管。梁化之可以说是阎锡山的一只须臾不能离开的手。在替阎锡山掌管印信机要的同时,梁化之一步一步地介入到了组训工作之中。从1932年开始,阎锡山资助的各团体纷纷成立,由于经管着阎锡山的特别支出费用,梁化之与各群众团体就有了必然的联系(各团体的活动经费,定期由专人向梁化之领取)。及至公道团成立,阎锡山对全省人民实施组训,责成梁化之负责督导。1936年春,自强救国同志会组成,阎锡山自任会长,赵戴文为副会长,梁化之以绥署秘书兼任总干事,负实际主持之责,统一领导各大小团体。短短的三四年时间里,梁化之由阎锡山幕后的一个机要秘书,一变而为山西政治舞台上新兴的活跃人物,可谓平步青云。春风得意的梁化之,大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概,而梁化之也被山西省主席赵戴文誉为“山西的青年领袖”。
进了梁化之所在的办公室,常如海见有一个长相微胖,带着眼镜,胡子刮得精光,嘴唇周围隐隐有一圈黑色的人,十几年的时光过去了,基本没变,只是身体有些发福。
“常如海,哈哈,老同学。”梁化之伸出一只手。
“梁化之。”常如海也伸出一只手,两只手在相隔十几年后再次握在一起。
“来来来,坐。”梁化之亲自给常如海倒上刚泡好的茶,热情地说。
常如海打量了一下梁化之的办公室,见不大的屋子里满是书籍,就说:“还是那样喜欢看书,啧啧,了不得。”
“兄弟看书不过是混口饭吃。”
“还谦虚,看看你,再看看我,要不有句老话讲,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我到现在还在战场上厮杀,哪如你坐在办公室里就有饷银。”
“你也不错吧,跟上张培梅将军到处杀人,多痛快。”
“还痛快,都快被曰本人给杀死了。”
梁化之问常如海说:“还记得咱川至中学的校训吗?”
“记得,公毅敏洁。”
“校旗呢?”
“我记得校旗是用长四尺,、宽二尺五寸的白色纺绸制成,以流水状的绿绸子从对角线上将旗分为两个三角形。三角形上剪贴着‘川至’二字,表示百川如临跟前,如流心田。”
梁化之猛一拍自己的大腿,说:“好记姓,不愧是张总监的得意手下。你知道,咱们当年受了多少阎会长的恩赐,现在,正是报答的时候。昨天,我听刘瑞峰说有个执法队的长官叫常如海,我心里还琢磨,是不是我那老同学呀,后来,阎会长一说你是定襄南涧村人,我就知道是你小子。”
“嘿嘿,老同学这几年混得不好,都不好意思见你了。”
“见外了不是,咱们是铁哥们。好了,闲话少说,今天大早晨叫你是有个重要任务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