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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忍不住啜泣,劳琳儿眼中饱含的泪水飞快地流下靓丽的脸庞,她身边好几个男学员也默默扭过了头,不忍心再看这场似乎没有尽头的刑罚。
兰斯猛然回身,向着自己的哥哥大踏步走去。行到近前,他牢牢地盯着自己的哥哥:“皇兄,请收回成命!”
眼神锐利如刀锋,弗恩冷冷地看着自己年轻的皇弟。
“您也看到了,他不是真聪明,而是足够愚笨。”兰斯的深蓝色眼眸里闪过痛楚,回望了一眼远处机甲上继续受刑的澈苏,“请皇兄绕了这个小小的贱民,他胸前有伤,那是我无意中造成的,他经不起再受伤了啊!”
“不是我不饶他。”冷酷地点出一个事实,弗恩道,“是他自己不给自己机会。”
远处,一直一言不发的梵重忽然向身边的帝国副元帅看去,低沉却忍耐地小声道:“父亲,请您也去求个情吧。”
希林老元帅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怎么,你和他有交情?”
“不,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他。”梵重的脊梁挺得很直,生硬地道,“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应该死在这里。”
“哦?”眼神温和地望着他,老元帅的表情很奇异,“我还以为你会很讨厌他。”
“是的,但是我更希望能有一天堂堂正正的赢他。”望着场内被当成刑架的机甲雕塑,梵重眉宇间有丝厌恶,“帝国的机甲是用来浸染敌人的鲜血的,不该这样染上一个自己国家贱民的血!更何况这算什么?虐杀吗?”
老元帅希林沉默一下,看着自己那近乎有道德洁癖的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了,先稍安勿躁吧,以我对弗恩殿下的了解,他并不是喜欢虐杀的人。”
在只有他俩听得见的范围内,兰斯再次坚持:“请皇兄饶了他。”
冷冷地看着他,弗恩终于吐出一句:“你去跟他说,叫他求饶。”
明知道后面的意思就是“求饶就放过他”,兰斯却没有露出惊喜的神色。咬着牙摇头,他涩声道:“那个笨蛋不会求饶的,我猜。……所以皇兄,请你主动下令饶了他吧!”
无言瞪着他,弗恩殿下凌厉的眼神中变幻莫测。是的,他应该有这个认知——那就是假如他不主动宽恕,那个不驯又愚笨的天才少年,就算被打死,也不会出口求饶的!而这并不是他要的结果,绝对不是。
愤怒地发现自己终究还是要进行人生中少见的妥协,他酝酿了一下情绪,正要张口说话的时候,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疾奔到了他们面前,悲怆地叫了声:“皇太子殿下,请开恩绕了这个学生吧!”
头发花白的萨尔教授急切地望着弗恩,脸上的肌肉在痛苦地颤抖,忍耐到现在,眼看着那场酷刑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他苍老的心终于受不了这种揪心的折磨。
“弗恩殿下,您或许不知道,这个孩子不仅仅学业出色,他还是设计天才啊!帝国最新机甲的研发,里面就有他很大的功劳!”急切地拉住兰斯,他胡子微颤,“兰斯殿下,请您告诉皇太子殿下,澈苏他参加了最新式机甲的研发,对不对?对不对?”
英俊无俦的皇太子殿下的脸上,在听明白并且消化了这个事实后,隐去了所有情绪和表情。
静静看向兰斯,得到他急切的点头承认,他缓缓站起身,向着全场的官员和教授学员威严地沉声道:“全部清场。所有不相关的人,都退下。”
26 对不起,我要杀了你
静静看向兰斯,得到他急切的点头承认,他缓缓站起身,向着全场的官员和教授学员威严地沉声道:“全部清场。所有不相关的人,都退下。”
全场的闲人都迅速离开,就连梵重也没能跟着父亲留下,整个偌大的竞技厅,只剩下了两位皇子、萨尔教授、希林副元帅,还有皇家侍卫队长带领下的几名侍卫。
伸手叫停了鞭刑,弗恩殿下淡淡地看着萨尔教授:“老师,您说的都是真话?不是因为心软才编造借口?”
“是的是的!”仿佛看到了希望,萨尔老教授急切无比地证实,“澈苏的天分您刚刚亲眼看到了,因为他在设计上有着常人不能及的才能,所以这些天来,帝国新式机甲的研发,我主动邀请了他的加入。殿下,请相信我,这次新式机甲的研制中,最核心的东西他都了若指掌,而且不像别人只参加一个部分,他在很多环节都有建设性的意见!”
“是的,澈苏是加入了全套核心的研发部分。”兰斯看着兄长那毫无表情的脸,心中忽然一寒,一种极大的危险感不期而至,犹如瞬间狂卷来的飓风。
看着萨尔教授,弗恩殿下冷淡地开口:“老师,你糊涂了。你居然让一个真正的贱民参加了帝国最机密的军事战甲研发,并且让他知晓了全部的核心技术?”
张口结舌地看着弗恩,萨尔教授喃喃地道:“这、这有什么?参加研发的有几十人。”
“可是你也说了,他一个人知道各种不同环节的核心机密。”弗恩殿下转眼看着兰斯,严厉地道,“叫你去全程负责工程学院的研发配合,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也这么糊涂!”
“我——我不知道他是个贱民。”兰斯涩然道,“我只是觉得,有这样一个熟悉整个环节、有整体设计观的人是好事。”
“现在你知道了!“弗恩殿下的脸色铁青,“贱民的籍贯管理比平民和贵族疏忽很多,假如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导致帝国最新式武器的泄密,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不会,不会!”几乎同时叫起来,兰斯和萨尔教授都冷汗涔涔。颤抖着嘴唇,萨尔教授首先喃喃道:“他只是一个好学的孩子而已,能有什么问题呢?”
“是的,哥哥!”情急地看着弗恩,兰斯慌乱地摇头,“我担保,他绝不是心性狡诈的那种人,他真的不是。”
“我不相信你看人的眼光。”冷冷地扫他一眼,弗恩殿下眼中流淌的彻骨冰寒让他的弟弟心底越来越沉。
缓步起身,弗恩终于重新来到机甲前,无言地眯起眼睛看着澈苏。纵然是被持续不断的鞭刑折磨到脸色惨白浑身血迹,这个眉目清俊、眼睛黑如点漆的少年依然有着常人不及的漂亮容颜。
没有陷入昏迷,刑架上的少年感觉到弗恩那充满压力的目光,慢慢地睁开了因为疼痛而紧阖的眼睫。迎上弗恩殿下那深究而疏离的眼神,他保持着那种沉静的缄默。
“假如你表现的稍微怯懦平凡些,或许我会放下疑虑。”弗恩殿下淡淡摇着头,“可是你太特殊了,所以我不能冒这个险。”
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他和萨尔教授的对话,澈苏心头一片清明。即将到来的命运是如此沉重而残忍,尚算不上成年的他,一时间也有些茫然和无措。点头示意侍卫长伍德取下腰间的配枪,弗恩殿下姿势极其标准地打开枪栓,开启了热线瞄准器,亮红的光点赫然对准了澈苏那清俊的眉心。
“我的枪法很准,你会死得毫无痛苦。”弗恩殿下缓缓道,看着遍体鳞伤的澈苏,唇间字句字字清晰,浮现出真正的冷酷无情,“很抱歉,假如我事先知道这些,我不会让你多受这些罪。”
瞳孔忽缩,猛然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澈苏瞪大眼睛看着咫尺间致命的那道光线。
“不要,哥哥!”“太子殿下!”……两道惊恐的惊呼响起,弗恩冷然回首,严厉看向几个皇家侍卫,兰斯和萨尔教授被阻在了原地。
重新回身瞄准澈苏的眉心,弗恩的手稳如磐石。“我会给你家人最优厚的抚恤金,保证他们衣食无忧。”扳机轻轻微扣,他最后询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怔然地看着他手中的热线枪,额头上灼热的能量线炙烤着他的眉心,澈苏终于接受了这残忍的事实。他就要死了,是的,他刚刚十七岁的生命,就要因为眼前这高高在上、随意可以处置别人生死的皇子对贱民的不信任。心中的酸楚、激愤、不甘齐齐破茧而出,在他年轻的心中翻滚不休。
“表面上可以妥协,内心里强大就可以了。”耳边,爹爹温和的话语如在昨日。可是,这种妥协是没有意义的,纵然内心如何强大或者坚韧,他依然要象任何一个弱小的、无力自保的贱民一样,因为某个忽如其来的微小意外而卑微地死去。
嘴角翘起一个微微的苦笑,澈苏漠然瞥了一眼面前这气势逼人、器宇轩昂的皇族太子,毫无理睬的意思。遥望着不远处老泪纵痕、无声哽咽的萨尔老教授,澈苏心头一阵酸楚。
“萨尔教授,谢谢您这些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