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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再怎么不满,也无法阻止两位受宠若惊的使臣如影随形地紧紧跟着摄政王,她,只能抱着箱子耷拉着脑袋跟在两位使臣身后,尽职地当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跟班,虽然她本来就是一个小跟班!
进了客房正厅,十余位天晋使者早已分站左右两排,一见令狐薄进来,立即跪拜。
令狐薄亲切地笑着让众人免礼,一眼瞧见站在门外满脸沮丧的小跟班何清君,不由暗笑一声,道:“何护卫,过来。”
众人听他叫门外那名不起眼的女婢作“何护卫”,俱都一惊,抽气声连连,这就是摄政王身旁的那个何护卫?原来竟是如此……平凡?
他们听说那个何护卫很是厉害,不但跟以前的丈夫和离,更与柳大将军,摄政王还有从前的丈夫都夹缠不清,以致在他们眼里,这个何护卫是个会些武功、容貌美艳惊人的女子,更是个妖媚惑主的狐媚女子。
可是一见之下,此女不但没有半分狐媚之相,甚至容貌在美人比比皆是的京城更是毫不出色,顶多是个清秀之礀,她是怎地做到媚惑无边的?
何清君只听到一阵抽气声,哪儿知道这些使臣们心下所想?因此她非但未有半分羞愧之色,反而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昂首挺胸地穿过众使臣,将木箱放在桌上,然后垂手站在了端坐主位的令狐薄身旁。
令狐薄环视众使臣一圈,开口道:“各位使者来南宛已有月余,本王早就想来看一下各位使者,一直未得空闲,今日本王特意来驿馆瞧瞧,不知驿馆可有招待不周之处,各位若有满,尽可说出来,本王定命他们改正。”
天晋众使臣忙即行礼,纷纷道,驿馆招待细致,十分感谢摄政王云云。
令狐薄笑道:“驿馆的一切均由本王三哥靖王爷打点,若是众位满意,本王自会回去嘉奖靖王爷。”
那位礼部尚书忙道:“三王爷每日都会来驿馆察看我们缺不缺东西,次日想吃什么,将我们照顾得宾至如归的感觉,三王爷确实值得嘉奖,值得嘉奖!”
令狐薄“嗯”了一声,道:“各位使者请坐吧。”
天晋使臣依礼依次坐下,静静看着令狐薄。
令狐薄命何清君打开箱子,露出箱内十几件首饰珠宝,道:“各位来南宛,本王也没什么礼物可送的,便命人去库房捡了几件舀得出手的首饰,各位便舀了回去送给自家妻女吧,也算是本王的一番心意。”
天晋使臣闻言,齐齐离座跪地拜谢,“谢摄政王赏赐!”
令狐薄示意他们免礼坐下,继续道:“本王今日与贵国太子约定好,三日后两国正式商谈联姻一事。本王来此时,原本打算趁机在驿站与贵国使团私下非正式的交换下意见……不过贵国望之太子最近忙着与佳人相约,本王也不好打扰……”
使团里都是天晋朝廷里的老臣和能臣,个个老奸巨滑,一听此话,便明白摄政王还另有他意。这些日子他们见太子每日与南雪莹结伴游玩,几乎形影不离,都以为太子与南雪莹早已情投意合,个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既无法开口劝太子与那位郡主断绝来往,也不知怎么开口求南宛摄政王成全此事。
摄政王此话,正好给他们解决了烦恼,顿时,无不面露喜色:“若能亲上加亲,两国关系就更进一层了!”
“是啊,我们太子俊美如玉,那位郡主则是人间绝色,绝配啊!”
“不错,才子佳人。”
“郎才女貌。”
“天晋与南宛若成了亲上加亲的姻亲,那吴山问题,便好商量了。”
“……”
何清君暗暗惊叹,哇,令狐薄一个字都未说,他们就领会到如此深层次的意思了?这些老臣简直太神奇了!
“雪莹郡主是我南宛出了名的绝色女子,又是太后娘娘的最钟爱的胞妹,本王原是打算将她许于五王爷做嫡妃的……但是,既然他们情意相投,本王也不好夺人所爱,只得忍痛割爱了。”
众使臣闻言,登时感激不尽:“多谢摄政王殿下成全!”
令狐薄却道:“本王与各位使臣同样心思,都希望两国关系能好上加好,贵国肯将最美丽的公主远嫁本朝,我南宛自然不会小气,只不过郡主是太后娘娘最钟爱的妹子,她未必舍得……”
那班老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纷纷点头,低语商议,应在两国正式唔谈时,让南宛重臣知道天晋的意思,为了两国的友好关系,他们必会向太后施压,要求郡主和亲。他们天晋嫁的可是本国的嫡公主,南宛只是送嫁一位郡主,只要摄政王有意,便好办多了。
却听令狐薄轻叹,状似不经意地感叹道:“本王若能在剩下三年的摄政时间里,亲眼看着两国关系亲密如兄弟,再无吴山之争和战乱之祸,便算对得起我那早逝的皇兄了。”
众使臣闻言顿时一阵寂静,面面相觑,难道摄政王三年后当真要归政浪迹江湖?
“好了,看到各位使者生活习惯便放心了。待太子回驿馆时,告知他本王来过了。”说着令狐薄起身,对何清君道:“何护卫,咱们走罢。”
众使臣见状赶忙离座起身,纷纷跪送令狐薄:“臣等恭送摄政王!”
令狐薄径直穿过众使臣,大踏步走出驿馆。
何清君紧紧跟着他出来,低声笑问:“千岁大老爷,来一趟驿馆就说这么几句话就走?”
令狐薄回头看她一眼,唇角高高扬起,飞身上了马车,进去坐定。何清君不解地上了马车,跟着进去坐到厢门处。
“回宫。”令狐薄吩咐车夫道。
“是。”
马蹄声响,马车跑了起来。
何清君本以为令狐薄不会回答她适才的问题,却听令狐薄道:“那些使臣个个都是人精,只要将信息透露给他们,他们自然知道该做什么,说多了,反而引起他们的怀疑。”
何清君“哦”了一声,不语,只是怔怔盯着他。太后和南家一门心思要将南雪莹嫁给他,以缓和南家与他的紧张关系,绝色如玉的南雪莹更是一颗芳心
全系在他身上,他竟要将她嫁入天晋国?
忽然明白,他送首饰给南雪莹,命她去陪晋望之游玩解闷,其实是恩威并使,让她和南家无从拒绝,但在两国大臣眼里,那便是两人情投意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误导两国臣子均在揣测对方是否有意再结一门姻亲,来个亲上加亲,而他今日亲自在驿馆表露出有意成全那对碧人,必会更加坚信两国臣子亲上加亲的强烈愿望。
如此以来,不管是晋望之还是南雪莹,再如何否认反抗,也抵挡不了两国臣子齐心停战联盟的决心。
而晋望之与南雪莹就这么成了两国臣子的牺牲品。
想到此处,她一笑奸笑地望着令狐薄,心下感叹不停:好奸诈!好卑鄙!
令狐薄轻笑着睨她一眼,她只道他算计了晋望之,却不知,晋望之身为一国储君,岂是那么好算计的?这里面真少不了她的功劳,本来他并无打算让南雪莹与晋望之联姻。
他十分清楚,晋望之其人虽然表面温柔有礼,对谁都是见面三分笑,但眼底总是存着几分淡淡地疏离,他这种人不会真心对任何人好,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不会轻易与人深交。
但他却在何清君身上破了此例,每日天未亮便起床,跑到养义宫,跟何清君练剑。在何清君看来,他们师出同源,算是半个师门,因此对他全无戒心,只道他们是在切磋武功,却不知道,晋望之练剑是假,眼里对她的几分热度倒是真的,对她的不良居心更是真切。
正因为晋望之对她存了几分特殊的情愫,所以那日,他邀她去游城,他趁机跟晋望之提及何清君成过亲下过堂的经历,才必能给他重重一创,令他一时难以接受,毕竟嫁过人下过堂的女子,世俗之人皆难接受,何况他贵为天晋太子?
那么他趁机按排南雪莹这等精通琴棋书画、受过良好闺阁教育的绝色女子相伴,他在失落沮丧之下,必会跟他自己赌气接受,自欺欺人地劝自己对那个下堂女子绝无情愫。况且,南雪莹是南宛太后和建勇候的亲生胞妹,又是郡主身份,有了第一次的结伴游玩,以后南雪莹再去陪他,他便是看在南宛太后的面子上,也不好推拒。
若晋望之对何清君没有那几分心思,任他如何想将南雪莹打发走,只要他无心娶南宛女子,也是推不到他身上的。他猜想晋望之定是自己也不知道心里竟对何清君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吧,所以他才会一时难以接受,让他这么容易便算计成功晋望之。
也亏得何清君曾在感情上受过磨难,轻易不肯付出真心,不然,在晋望之如此处心积虑的引诱下,说不定……难免会对他有几分动情,若真是如此,他便是天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