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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天天去,只怕你会有危险,隔两三天再去罢,况且,我也没指望此法能如何,只不过想折磨她一下而已。”何清君阻拦着,她的心思可不在尹画眉身上,而是在南雪莹身上,也不知皇上几时能来太子府。
“梅草,你快去睡罢,莫惹得文二嫂起疑。”
“奴婢告退。”梅草矮身施礼退下。
次日,南雪莹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院子里,带着红芍和杜娟威风八面地进屋。何清君照例没有茶水伺候,不冷不热地坐在主位上,屁股都未动一下。
“听说昨日元贵妃娘娘来过这里?”南雪莹笑颜如花地问。
“太子妃消息真灵通。”
“姐姐昨日又杀了不少人吧,唉,我倒真是替姐姐担心,杀这么多人,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边说边皱眉瞧着何清君坐的主位,见她屁股都不动一下,只好装作不在意的坐在下首位子上。
何清君伸出右手来仔细瞧着,笑咪咪地道:“太子妃仁厚,不晓得杀人的痛快,这一剑下去,听到噗地一响,然后瞧见那血如花般溅出,这感觉是极快意的,杀人有瘾哦。”
南雪莹不禁心下轻颤,削肩微缩,饶是她耍着心机害死过很多人,此时见她贱贱地形容着杀人的情形,也不由得一阵瑟缩。脸上的笑容僵住,“何清君,你死后当真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何清君仍旧看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语:“我早料到死后会下地狱,只是不知婉和公主会不会呢,我这人啊,杀人无数,就是从来未杀过弱质女流……唉,委实可惜了点。”语毕,目光缓缓移向南雪莹。
南雪莹被她的目光瞧得毛骨悚然,不禁又瑟缩了一下。“你、你……”
何清君爽朗一笑:“太子妃不用害怕,我又不会杀你。”
南雪莹哼了一声:“何清君,我今日来原本是好心要告诉你,关于令狐薄的消息呢。”
何清君听她提到令狐薄,心下不由得一跳,难道他已经到天晋国了?面上强作镇定,表情平淡,也不追问,她想南雪莹绝不会如此好心,十之八九是故意来嘲讽她的。
果然,片刻后,南雪莹笑道:“姐姐不好奇么?”
“好奇。”何清君诚实答道。
南雪莹抿唇道:“姐姐果然还是对他难以忘情呢。”
何清君直视她:“他是我夫君,自然难以忘情。”
南雪莹掩唇轻笑:“夫君?姐姐现在的夫君是太子殿下,难道你想再红杏出墙一次?”
何清君不语,神情有些黯然。
“我听说再过两天,令狐薄便可率使团抵达京城,到时国宴,我可要跟太子一起进宫宴会南宛摄政王,姐姐只是侍妾,实在不便呢。”南雪莹笑着:“若是姐姐想见他,我倒是可以让你扮作婢女进宫,姐姐想见他吗?”
何清君心里狂骂:去你的太子妃,去你的侍妾!我见你个大头鬼!她一定要在令狐薄进京之前,将南雪莹除掉!否则晋皇忙着与令狐薄周旋,哪还会来太子府?
“姐姐,你说若令狐薄瞧见他新婚的薄王妃竟成了旁人的侍妾,会怎么样呢?”
何清君心里道:他大概会杀人吧。
南雪莹瞧着何清君神情黯然,不由笑得更欢:“瞧见姐姐这般伤神,我当真是于心不忍,只是若不告知你一声,又觉得枉为姐妹了。”
何清君暗吸一口气,再抬头时,脸上已经一片平表静,淡然笑道:“如此,我倒是要谢谢太子妃呢,我如今被困在这小小院落里,有心无力,便是想红杏出墙也无力伸展……”
南雪莹那一脸的笑容,笑得那叫一个欢快,她就是想见到她这种无力挫败感,让她感受一下,自己当初被嫁天晋的痛苦,看着心爱的男人在眼前,却要强颜欢笑嫁给另一个男人,讨好另一个男人。
如今何清君要比她痛苦更甚吧,她嫁给了令狐薄数日,如今却要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最重要的是,她们喜欢的是同一个男人,却共同服侍着另一个男人,而且她是正妃,她是侍妾,这滋味每每回味起来,都是百般的舒畅痛快,可是这远远不够,她要让何清君羞辱致死方才解恨。
“姐妹一场,莫说我这当妹妹的不帮你,若是姐姐想见一下令狐薄,我倒是可以帮忙。”
“那就多谢太子妃了。”
南雪莹心满意足地带着婢女离开。
梅草望着她们的背影,撇嘴:“她倒好意思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叫着。”
“姐姐妹妹就是用来互相陷害的。”何清君淡笑着,想到令狐薄马上便来天晋,心下百转千回,既喜且忧。
何清君百无聊赖地在屋里看着闲书,晋望之进来:“何清君,今夜我父皇来太子府见你。”
何清君放下书,讶然问:“今夜?”
晋望之点头:“今夜,令狐薄不用两日便可带使团入京,父皇未想到他这么快便会到,对令狐薄,他还是极为忌惮的,他原想派人将你提入宫中见他,本王费尽口舌才请他进府的,你早些做准备。”
何清君起身道:“令狐薄真是不用两日便到?界时,太子殿下可否让我跟他先见一面。”
晋望之上下打量她一番,最后目光落在那条镣铐上,笑问:“你现下这样,本王岂可让你跟他相见?若当真见面,他还不得杀了本王?”
何清君眼底闪过失望,不错,是她太心急了,她现在是太子侍妾的身份,又被镣铐锁着,晋望之自然不会让他们相见。失望过后,复又振作精神,“太子殿下,皇上来时,你务必带太子妃过来。”
晋望之道:“这容易。”转目瞧她:“机会仅此一次,你自己好好把握。”
何清君点头,转身偷偷双手合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多谢太子帮忙。”
晋望之笑道:“何清君,这也全不是为你,本王也有自己的打算。”
何清君轻笑,他当然有他的打算,只是他的打算无非是南雪莹已经没了价值,又想送令狐薄个人情,若是她猜得不错,令狐薄为救她必定是和晋望之达成了什么约定。
“太子殿下,是不是府里任何女人你都不在乎?”
晋望之俊目凝视她片刻,眸底闪过一分落寞,一瞬即逝,“何清君,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如令狐薄那般痴情,本王心里只有社稷朝廷,绝不会被儿女私情左右。”
何清君撇嘴,脸上闪过鄙视之色,“那你娶那么多女人进府却为何?既需要她们解决男人的需求,却又不将她们放在眼里。”
晋望之笑道:“何清君,不是每个女子都值得尊重,况且她们自己都未将自己当成是个值得尊重的人,男人在外面到处奔波,她们安心花着男人赚的钱却在府里互相算计,本王为何要在乎她们?莫说本王想娶她们回来烦心,是她们自己被家族当成棋子硬塞给本王的,不过是利益的棋子,本王为何要在乎她们?”
何清君哑然无语,教他这么一说,似乎也是有道理的,可是……“谁又愿意被当成是棋子?”
晋望之神情甚是不屑,“为何不愿意,她们为了嫁进太子府,甚至不惜害死自己的亲姐妹,可见在她们心里,富贵享受比尊严和亲情重要。”
这下子何清君完全无语了,原来晋望之什么都清楚,甚至清楚尹画眉害死嫡姐的事情,却什么都不说不做,任她们在府里兴风作浪,那她还说什么。“那淑侧妃呢?”
“她?倒是个可怜人,但那又如何,既然做了棋子,就得学会保护自己。”
何清君忍不住反驳道:“合着太子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出钱养着她们就行。”
晋望之打量着她,似笑非笑:“何清君,本王能做到这样,已经是给了她们家族莫大的面子了,这尊荣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何清君低下头,世风如此,只能无奈叹息。
是夜,戌时。
晋皇晋霄骏轻装简从,只带着两名高手驾到她这小院,其中一名便是刘匀松。晋望之带着南雪莹这太子妃在她这院里伴驾。
刘匀松和另一名高手留在屋外,晋霄骏与晋望之南雪莹进屋。
梅草按何清君事前的按排,分别为四人斟茶上糕点。晋霄骏坐主位,太子和太子妃分坐两侧下方,何清君立在堂中央听训。茶叶是晋望之特地拿来的好茶招待,糕点是梅草精心做了四个多时辰准备的,既有卖相,吃着又松软细滑,入口即化,很是费了她不少心思。
何清君余光瞥着晋皇,虽已五十余岁,看上去却年轻了十多岁,一身贵气,相貌只能算是仪表堂堂,这是自然的啦,皇室女子皆是人间绝色,生出来的儿女自然也都仪表堂堂,再加上天生的贵气,锦华的衣饰,自然男女皆是仪容不俗。
“父皇难得御驾儿臣府上,这茶还是过年时儿臣向父皇讨要的苗县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