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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薄黑眸盯着她,似笑非笑地道:“你紧张甚么?”
“没有……”何清君急忙摇头,讪笑:“摄政王问蜂雀阁做什么?”
令狐薄眸底却闪了下,注视她良久,淡淡说道:“何清君,有时本王觉得你就像一坛埋藏在地下的上好女儿红,埋得越久,越醇厚浓香……”
何清君只觉如堕云雾,他这是夸她还是试探她?或者两者兼有?可是夸人有这么夸的吗?比作女儿红,越久越醇厚浓香……她皱眉,是说她年纪大吧?她不过双十年华,很大吗?
说起试探她,其实她另一个身份也不是见不得人,倒是不怕,说不定机会成熟时,她会主动说出来也不一定。
令狐薄睨着她一脸纠结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有了紫烟那条线索,关于她的一切很快就会揭开,他对那谜底极为好奇。
第四十五章 雪莹郡主的试探
“姐姐。舒唛鎷灞癹”如黄莺般宛转的声音响起,那位绝色郡主盈盈走来。
正在金銮殿外倚墙打盹,听到南雪莹那黄莺般的声音立即睁眼,站直,“见过郡主。”
南雪莹掩唇盈盈轻笑,“姐姐,雪莹自第一次看见姐姐就觉得说不出的投缘,既称你一声姐姐,便以姐妹之情相待,以后不需这般客气。”
何清君唇边依旧带着笑意,手指抚上腰间玉笛,姐妹么?她可是在姐妹二字上载过大跟头的……
“属下出身江湖,身份低俗,不敢与郡主姐妹相称,郡主有事尽可吩咐,只要属下职责内能做到的,定会尽力去做。”
南雪莹亲切拉起她的手,将皓腕中的一只通透碧玉的镯子趁机撸到她的腕上,何清君见机甚快,立时使了巧劲,将玉镯拨回南雪莹玉腕上按住,端出一朵最真诚的笑花:“郡主,属下天天舞刀弄枪的,戴这个东西,用不上两天就会碰碎……你瞧,属下从来不戴首饰的。”
笑话,这宫里的东西,她可不敢要,今日是给你的,说不定明日就说你是贼,人在皇宫飘,哪能不长心?
南雪莹那双剪水美眸盯着她片刻,温婉一笑,“既然姐姐执意不收,妹妹也不勉强。”回头将身边宫女遣开,又道:“姐姐,昨夜我亲自去给摄政王送参汤……”说着那张绝色牡丹美面飞上两朵红云,“可是,不知为何,竟在园里绕了半夜,进不去出不来……”
何清君闻言,眸光扫了她眼底一下,怪不得美目之下有脂粉都难掩住的黑青,那玲珑阵,既然进去了自然是出不来的,想来是今日清晨她起来练功时,关了玲珑阵,这位郡主才得以逃脱吧?
想起寅时遇见摄政王,他面色有些怪异,而他身后的黄公公则一手捏着一只精致瓷碗,一手提着一只女子的绣鞋……南雪莹在阵里折腾了一夜,却又不敢大声求救,想来一定是狼狈之极。
何清君心下笑得恨不能打滚,面上依旧如往昔般淡笑:“郡主有所不知,摄政王千岁浅眠,偏偏夜里总有宵小杀手扰他清梦,故而摄政王在院里布了个阵法,启动阵法后,任何人进出不得。”
南家郡主,你听清楚哦,是摄政王布的阵,可不关她的事。要想进阵,去找摄政王。
南雪莹皱眉顿足,任何人进出不得?岂不是她与摄政王近在咫尺却不能时时想见了么?“摄政王竟懂布阵?”她疑惑地看向何清君。
何清君立时来了精神,“那是自然,咱们摄政王千岁大老爷武功天下无敌,聪明睿知天下无敌,区区阵法算什么,他稍加研究便可精通,属下便是按照摄政王的要求做的,才布成的这阵,宫中的人都以为是属下布的阵,其实属下完全不懂,都是摄政王的功劳……咱们摄政王千岁大老爷上可通天庭,下可达地府,没有他办不了的事……”
她咽一下口水,貌似她吹的不是牛,吹得是神吧?所以郡主,你快收了这妖孽吧,这样她就清闲了,只要站岗护卫就好了。
南雪莹美目睁得极大,她说得是摄政王吗?是人吗?
“如此天神般的人物,姐姐难道不动心?”娇羞柔弱的声音似有些扭捏。
试探!这是赤、裸、裸地试探!她若是个男人,这位娇柔郡主是不是要来试探她和摄政王是不是断袖?!
第四十六章 春光灿烂摄政王
何清君立即端出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态,“郡主,你看属下的眼睛,这是代表我心灵的两扇窗户,你看这两扇窗户多明亮多干净,绝对没有一丝儿女情长在里面……”
在她两眼变成斗鸡眼的时候,飞来一句天外来音:
“本王瞧见你两扇窗户里有一堆银子。舒唛鎷灞癹”
南雪莹赶紧敛礼。“拜见摄政王。”
何清君却囧了,摄政王你越来越没口德了!
令狐薄今日似乎心情大好,道:“何护卫,回去换上男装,一会儿,咱们出宫。”
何清君赶紧答应,出宫?不是明日才是休沐日吗?
南雪莹不甘被忽视,问道:“摄政王要出宫?雪莹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令狐薄那双清冽眸子扫她一眼,淡淡地道:“郡主是女子,又生得娇贵柔弱,不适合去那个地方。”
何清君汗了,郡主是女子,郡主娇贵,难道她何清君不是女子?
显然南雪莹也有些疑问,看似无辜的妙目望向她,“何姑娘也是女子,她去得,为何雪莹去不得?”
令狐薄目光也落在何清君身上,似笑非笑地问:“她能打,你可以当她是男人。”
南雪莹:“……”
何清君:“……”只觉一群乌鸦“嘎嘎”地叫嚣着在她脑袋周围转圈。
令狐薄抿唇,拉一把已经被乌鸦转得一头黑圈的何清君,“走罢。”
黄公公在后面亦步趋地跟着。
南雪莹被华丽丽地抛下了,她望着何清君的背影恨恨地顿足,一个下堂女而已,凭什么夺走摄政王的目光,生活在候门大院十七年,早已见惯了父亲的女人们争宠斗法,岂会看不出摄政王眼里对那个下堂女的情愫?
她眯起美目,冷哼一声,那双藏在宽袖中的葱白柔荑攥紧,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喂——摄政王千岁大老爷,放手,放手,这宫中人多嘴杂,让人看见还以为我何清君色诱您老呢!”何清君一边挣扎一边轻喊。
令狐薄大手如铁钳般握着她的手腕,既不会弄疼她,又令她挣扎不出,闻言,转头,黑眸显得有些妖魅,唇角高高翘起,微微低头,凑在她耳畔道:“你有色吗?”
“轰——”热气窜上她的脸,清淡的男性气息喷在耳廓上,有些痒有些酥……摄政王千岁,你可以再没口德些!
那好闻的男子气息再度袭上她嫩白耳边,“虽然没色,一样诱惑了本王!”
尚未退散的热气再度席卷整个脸庞,甚至两耳也变得热了,还有没有天理?这个平时冷峻稳重、俯瞰天下的男人竟然调戏了她?!
令狐薄眸底尽是溺色,毫不吝啬地露出那光芒万丈,倾城倾国的笑容,这笑容虽然淡,却有种万物回春的感觉。
何清君只觉这笑容极为耀眼,以致于她不敢逼视,将目光转开,落在黄公公脸上,只见黄公公先是一脸呆滞地盯着令狐薄,然后一张老脸竟然微微红了,他讶异地看了何清君一眼,才故作镇定地将目光移到远处的花树上。
其实黄公公心底早炸开了锅,原来摄政王发春的笑容是这般……春光灿烂啊!
……这笑容真教他这不算男人的老头子都脸红,只是怎么偏偏对象是她?!
算了,他不过是个行将就土的老公公,只要摄政王这铁树愿意开花,便是她又有何不可,起码……至少她不是个公的!
何清君心中忿忿:她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竟然险些被他的笑容给迷惑,真是白瞎了她嫁过人下过堂的阅历!哼哼,这个摄政王若不是为了让她做他断袖的挡箭牌,就是为了那吴山银矿,呸,卑鄙!
令狐薄俊脸一黑,她一脸不屑的表情说明她此时正在心底骂他,冷哼一声,松开她的手腕,凝视她,淡淡地道:“本王的真心只有一颗,何清君,你要负责!”
语毕,他拂袖而去。
何清君瞬间石化,皇家的人有真心吗?就算有也是一颗真心分成无数块,每块里面都住着一位红粉佳人,想到此处,她耸耸肩,经历过家变和夫君的背叛,她若还能轻易相信男人的话,那就不是何清君了,而是何无脑!
她相信,婚姻可以成就一个女子,也可以毁了一个女子,前提是感情和富贵你只能选一种。
而她是被毁了的那种,因为她选择了感情。
所以她不再相信男人,不再相信誓言,她不想再被毁一次,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要养乐山一大家子,特别是师父那个老散财童子,她还要找那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