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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君也暗暗松了口气,笑道:“二爷,你多想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我的师伯,岂能那般龌龊?”
听到司徒意提到琴,何清君明白了,这司徒意素来爱琴和宝剑,刘匀松必是以名琴相诱,才得到这个么厉害帮手。好在司徒意人性未泯,还存着几分善心,想来她这一路上不会太辛苦,至少不用担心清白。
司徒意惊讶地望向刘匀松,眼里鄙视之意更浓,“原来你还是她的师伯,竟然做出这等卑鄙之事,世上少有。”
刘匀松反唇相讥,“这里面有也你的一份功劳。”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反悔!”司徒意跳脚怒道。
“反悔便反悔,我倒要瞧瞧令狐薄会不会放过你。”
“本公子将她送回去,他又能将我如何?”
“你打得过老夫再说!”
这两个同盟人,片刻间翻脸,继而兵刃相见,大打出手。
虽然何清君知道两人不会因为言语不和就当真打得一拍两散,但看着他两人打得不可开交,还是忍不住暗喜,打吧打吧,就当让她看了场精彩猴戏,这年头,能见到这样两位高手的精彩拆招也是不容易的。
她暗运着气,那迷香的药劲已经渐渐散去,内力已回来大半,只需半柱香的时间,她便可冲开穴道逃掉。
那两个疯子拆了百余招,忽然收手,刘匀松道:“你当真要跟老夫翻脸?”
司徒意想起那把梦寐以求的魔琴,看了看何清君,犹豫了片刻,收起长剑,冷哼一声,“若教我知道你将何清君改嫁给任何人,我必会亲自动手杀了那人和你。”
何清君原本正在沮丧两人突然停战,穴道终是没冲开,听到司徒意的话,不由得朝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她不恨他帮刘匀松劫了自己,人都是这样,若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人都有所图,只怪她不够强大不够警惕。
刘匀松不语,还剑于鞘,解开何清君的穴道,右手扣住她左腕命脉,冷冷道:“走。”何清君被他扣住命门,只能苦笑一声,任他摆布,司徒意跟随其后。
不多时,便进了小镇,住进客栈。那两人自己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却轮流看着她,洗澡当然没有她的份,谁叫她是人家的俘掳来着?
何清君趁着司徒意看着她之时,要求去茅厕方便,司徒意解了她的穴道,扣着她的命门将她送到茅厕外,然后才松手,示意她进去。
何清君若无其事进了茅厕,取了适才撕下的那副狐毛锦衣的袖子,从缝合处撕开,然后取了头上的一支簪子,咬牙在右手食指上扎了一下,食指上顿时冒出细细的血珠,在那副浅粉色袖子上写下“被天晋国刘匀松劫走”几字,然后在下方写道:持此袖至薄王府得赏银两千两,将此袖丢弃者,他日回府必灭九族。署名薄王妃。
然后手指上的血迹在袖子边上擦干净,她取了发间先前那支不起眼的金簪,折下细尖一端,将那副袖子展开,以簪子一端将袖子固定在茅厕的墙壁上。
虽然这样做希望不大,却也只是她绝境中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她想,若再早几日她被劫走,此法定然完全不管用,但是她与令狐薄刚刚大婚,婚礼的盛大几乎可与皇上的大婚相媲美,京城内外非常轰动,南宛上下无人不知他们的摄政王跟一个下堂妇成了婚,她想此法或许能有些作用,说不定便有人为赏银或对摄政王有所求当真会持袖去薄王府。
她想刚刚大婚的的薄王妃突然被劫,以令狐薄的性子,必会翻天覆地到处找她,这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此事,所以她对这血袖抱的侥幸心里却非常大。
她深吸一口气,若她知道此袖被人丢弃,虽然不能当真诛灭那人九族,但事后,她必会将那无良善之人好好教训一顿。
做好这一切,她走出茅厕。司徒意倚在不远处的树干上,似笑非笑地道:“何姑娘真能磨蹭。”
何清君瞪他一眼道:“女子如厕沐浴原就比男人慢,能跟男人相比吗?哼,你们倒是都沐浴清爽了,可怜我一个女子身上还有一股隐隐地腥臭味……唉!”
司徒意一窒,这个何清君怎地能说出这般令人尴尬的话,又是个下堂女子,令狐薄倒底看上她哪一点了。
何清君心下却暗叹可惜,司徒意此时距她有数丈,她内功恢复得也差不多了,若是她轻功够高,此时倒是逃跑的好时机,可惜,她见过司徒意的轻功,与令狐薄不相上下,她若是贸然逃,片刻便会让他追上,只怕往后的路程,司徒意必会对她严加防守,再不会从侠义一道上坦护她。
司徒意走过来扣住她的手腕,顿时两人便如情侣般相携进屋。
半夜,何清君又忐忑不安地去了趟茅厕,只见那副袖子已经不在,但是那半截簪尖却被扔在地上。她心下一跳,难道袖子被刘匀松或司徒意取走了?但是客栈的茅厕素来都是男女分开的,难不成刘匀松他们竟不顾男女之别偷偷进来拿走那袖子?可是两人似乎并无异样……难道真有人冒着灭九族的危险将袖子丢掉?若是有人将袖子取了去交去薄王府,没道理将那半截金簪丢掉,毕竟那是金子,值好几两银子呢。
思前想后,决定不再纠结了,毕竟当时想此方法也是没有办法,本就希望不大,存着侥幸而已。
次日,刘匀松和司徒意带她出了客栈,将她挟上马车,然后直接点了穴道捆绑起来,丢在车厢内的小榻上,刘匀松驾车,司徒意坐在车厢内看管何清君。
马车一路疾奔,将何清君颠簸得肠子都抖成一团,差点将隔夜饭一并吐在车上,忍啊忍,终于一个忍不住,“哇”地一声,隔夜饭终于尽数吐出,那味儿啊,把司徒意恶心得不行,忙打开门大叫:“停车!”
刘匀松勒马停车,回头问道:“何事?”
司徒意顾不得说话,跳下车弯腰开始狂吐。
刘匀松疑惑地看着他半晌,直到他将早饭隔夜饭全部吐光,取了汗巾擦了嘴和手,才问:“你怎么了?”
司徒意道:“没什么,肠胃有些不舒服,这马车太颠了,坐车不如赶车,你到里面去看着,我来驾车。”
刘匀松没意见,对他来说,谁赶车谁看人都无所谓,只要能将何清君带回天晋便是。当即将马鞭丢在一侧,弯腰进了车厢,一进去便闻到一股难闻的酸腐味儿,寻着那味看去,只见自小榻至地板上,淋淋老长一团呕吐物,不由得心下一阵反胃,转身冲出车厢,扶着车厢便大吐起来。
司徒意得意的站在另一侧笑着,没道理只教他一个人反胃呕吐,这刘匀松太过小气,买辆马车还买辆这般差的,颠得他屁股都快成三瓣,不要问他为何旁人颠成四瓣,他偏要颠成三瓣,因为他是司徒意,武功盖世,岂能同别人一般不经颠?
何清君闻着自己吐得味儿,也觉得恶心之极,可是真没办法,谁教这破马车忒颠簸,赶得又快,她又被五花大绑地丢在小榻上,若是让她坐着,也不致于这么快就吐出来,想想还是令狐薄的马车舒服。唉,奢侈容易,再简朴便难了,阿弥陀佛,令狐薄,你的罪过太大了!
但听到两人先后跑出车厢去大吐特吐,心里竟觉得舒爽之极,虽然跟他们绝不能有福同享,但好歹同坐一车,理应有难同当……大家都吐了吧。
外面传来刘匀松和司徒意的对话声:
“司徒意,你是故意的。”
“哦,这怪不得我,确实是马车太破,莫说她一个姑娘家要吐,连本公子也想吐!”
“马车哪有不颠的?”
“错!你给本公子银子,不用多,只需两百两,我定给你买一辆不颠的马车。”
“两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司徒意悠闲地道:“你为天晋卖命这么多年,连辆好马车都舍不得买?两百两都看在眼里……”
“……”
“要不,你去收拾她吐的东西,反正本公子是绝对不做的。”
“……”
刘匀松咬牙掏了张两百两的银票递给他。
司徒意大笑着接过银票,飞纵而去。
何清君在车厢内笑得快抽了气,这两大高手当真好笑,若她是他们,偏不去买新马车,就放开她让她自己收拾,男人在这方面究竟是粗线条啊。
不过这个刘匀松不知是因那两百两银子正在外面抚心皱眉,还是故意想惩罚她,竟不将她提出马车,让她在充满酸腐味道的车厢里,整整折磨了近半个时辰,才听到马车声从远处传来。
不多时,马车在旁边停下,听到司徒意哈哈大笑道:“瞧,这才叫马车,坐上这辆马车,你瞧她还吐不吐。”
刘匀松似乎哼了一声,便上了马车,司徒意笑着跳上这辆破马车将她抱起,“本公子不似那老头子那般粗鲁,将你当货物般提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