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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君抽了一口气,销魂?这个词……用得真……真销魂!
令狐薄似乎眼角也抽了一下,轻叹:“义儿,你是皇帝,这情之一字,最好远离。”
令狐义一脸遗憾地道:“当皇帝就得远离情吗?”
令狐薄转头看看何清君道:“清君,你与黄公公先回宫,本王要跟皇上再说两句话。”
何清君朝小皇帝施了一礼,与黄公公一起离开。
待他们走远,令狐薄才道:“本王说过,当了皇帝必得舍弃一些东西,这情便是首当其冲必要舍弃的。义儿,这也是本王当年推拒皇位的原因之一,本王不喜一堆女人在后宫勾心斗角的算计,更不喜欢被一堆女人算计……”
看了眼小皇帝微变的脸色道:“皇上与万太傅尽可放心,本王既然一开始不要皇位,那么以后也绝不会再要,皇位在旁人眼中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在本王眼中却只是束缚。想来皇上已经知道了,本王曾阵子在竹林寺强行与何清君结发于锦袋,便是决意此生此世唯她不娶,绝不相负。这朝政,本王早就腻了,恨不得此刻就带着何清君逍遥江湖。”
令狐义怔怔地仰着脸,满脸的疑惑不解:“结发锦袋,朕确实听万太傅说过,万太傅也是唏嘘不已,不解皇叔为何这般做,世上男子绝无人敢如此绝决地结发于月老前,听说皇叔还是强迫何护卫的……皇叔这般做,真的甘愿只守着一个下堂女子过此一生吗?难道……这就是情吗?”
令狐薄突然苦笑,“本王当然万分甘愿,怕只怕这个下堂女子不甘愿。”
“为何?皇叔是摄政王,天下哪个女子不想嫁?”
令狐薄摇头:“想嫁者,皆为本王的权势财富,而本王想要的只是何清君的真心。”
令狐义不解地摇头,若这情之一字,真是这般令人烦恼,他情愿只当皇帝,绝不沾情。
回到紫繁毓宫,看见何清君正坐在院内的假山旁托腮发呆,听见他的脚步声,抬头望过来,眼中似乎有些茫然和无措。
他走到她跟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不回屋里?”
何清君仰起头,盯着他,半晌,如呓语般问道:“令狐薄,爱我是不是很累?”
令狐薄一怔,眸中绽出异彩,唇角跟着高高扬起,蹲下身来,直视她:“为何会这般想?”是因为开始在乎他了吗?所以会在乎他心中感受?
何清君低下头,惭愧道:“过去我好像并未让白逸扬这般累过,我似乎把他带给我的痛苦转嫁给了你……”
令狐薄唇边忍不住又绽出那颠倒众生的风华笑容:“只要你能跨过那条名为白逸扬的河,向本王走过来,多少痛苦,多少磨难,本王都愿意承受。”顿了一顿,握住她双手道:“何清君,若能修成正果,本王愿意承受,但是本王怕极承受了这一切,却得不到你的心,逼得本王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本王最希望看到的是,你心甘情愿地走到本王身边,而非本王斩断你的翅膀,将你强绑在身边。”
何清君抬起头,深深望进他眼里,诚恳地道:“令狐薄,容我些时间……就算要往你身边走,也得等我有了资格,而非现在身份尴尬,不伦不类。白逸扬并非不讲道理的人……我会处理好。”
令狐薄唇边的笑容更深,紧紧握着她的手,只要她愿意看着他,不犹豫,不往外看,他便觉得一切都值了。至于白逸扬,他虽非不讲道理的人,但是她却忘了感情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做出许多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而白逸扬眼中的情不是可以做假的。
“何清君,给本王吹首曲子罢。”
何清君“哦”地一声,幽幽地看他:“千岁大老爷,其实昨日属下就想说了,你这个月的包银还未付。”
“……”令狐薄听到自己的磨牙声。
“千岁大老爷,可否先付包银?”何清君小心翼翼地问,见他脸色不愉,于是摸摸鼻子,干咳一声:“算了算了,看在平时你也挺照顾蜂雀阁生意的份上,这个月算是格外送你的优惠,就赠送你一个月好了。”
“……”令狐薄继续磨牙,他从前在蜂雀阁买消息的钱总有几万两了,加上最近才付了定金,让她查李宗禅的底细这一单生意,也足有五千两,她从未给过任何优惠,如今竟如此“大方”地用二两包银就打发他了?当真是……好大方的阁主!
令狐薄动作缓慢地从怀里掏出了两块碎银子,他身为摄政王,平素身上是从来不带银两的,都是薛青从库里支了银子付帐,但自从她代替薛青跟在他身旁后,他总是带几两碎银子身上,以防他突然起意出宫,这位爱财的护卫捂着自己的荷袋不肯掏钱,让他出丑。
他将那两块碎银子在手里掂了掂,道:“本王绝不欠小鬼的帐,这些足有三两了,拿去!”说着将手往前一伸,他本道这位口口声声要给他优惠的小气阁主至少会跟他客套一番……当看见那只小手闪电般地探出,一把抓走他手心里的那两块碎银时,颇为吃了一惊,当真是毫不客气啊!
何清君银子拿到手,立时笑逐颜开,迅速将银子揣进怀中,取了腰间玉笛,欢快地吹起笛子,仍是那首听到长耳茧的《乐淘淘》。
令狐薄不顾身份地随意坐在她旁边的假山碎石上,专注地听着,仿佛她吹得这首乐淘淘就是世上最好听的曲子似的。
何清君看见他的表情,不由得汗颜,这一走神,本来就吹得不怎么样的曲子登时有些走调,令狐薄皱了下眉头抬眼看她。
何清君赶紧收摄心神,认真吹曲。
尚未吹完,便听到脚步声起,是小顺子快步走来。“摄政王……”
令狐薄挥了下手指,示意他禁声,站到一旁去。一直到何清君将曲子吹完,才睇一眼在旁边急得搔头抓耳的小顺子,道:“什么事?”
小顺子偷偷看一眼何清君,低声道:“摄政王,五王爷求见。”
令狐薄淡淡地道:“五王爷求见便求见,你慌张什么?”
小顺子又看一眼何清君,躬身道:“五王爷带来了两个人,说是何护卫的亲人……”
令狐薄闻言一怔,望向何清君。只见她大惊之下,霍地站起:“亲人?什么亲人?”
她暗忖,亲人?难道是乐山的师弟师妹?忽然一喜,会不会是师父带着师娘回来了?
令狐薄眸光闪了闪,道:“请他们到偏厅,本王一会就去。”
“是。”小顺子躬身退出。
“清君,你先回房吃点东西,本王正好回去换下朝服。”令狐薄见她一脸兴奋紧张,暗叹一声,他心中颇有些不安,她太过兴奋却忽略了一件事,若是她乐山的师弟妹或是蜂雀阁的人,必会事先飞鸽传书给她,既然是五王爷带入宫中的,必是有些蹊跷。
过了约有一柱香的功夫,令狐薄带何清君一起进了偏厅,只见五王爷正在与两位女子说话。那两位女子,一位是三十五六岁、风姿绰约的美妇,另一位是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少女,两个面容有些相似,应是母女两人。
何清君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位美妇人,一脸震惊,半天,才缓缓道:“……五姨娘?”
令狐薄惊讶转头,再看一眼那名美妇,凤目眯起,五姨娘?她何家不是全家死于大火吗?怎地出来个五姨娘?
只见那名美妇满脸激动地奔过来,人未到,泪先流,“是清君吗?你是何清君吗?”
何清君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是何清君。”
那美妇立时扑上来抱住她:“清君,清君,我的孩子啊,我是你五姨娘李凤香啊。”边说着泪水边簌簌而下。
何清君怔了怔,喃喃道:“五姨娘么?”她的容貌与十几年前似乎没有多大改变……
那美妇李凤香道:“是啊,我是你五姨娘啊,我苦命的孩子,这十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她边哭边感叹着。
怎么过来的?
何清君轻轻推开她,扶她坐在椅上,呆呆地盯着她,“五姨娘,当时你不是……不是……怎地……”
李凤香以绢拭泪:“你以为我当时死了,是吗?”见何清君点头,她拢了拢头发,长叹一声:“也是我命大,当时我也以为我必死无疑,却未曾想到,天亮之后忽然下了场大雨,竟将我浇醒了……”
何清君木然问道:“是那场大雨竟五姨娘浇醒了?”她明明记得师父试过她的脉相,确实是没了心跳,竟然没死吗?
李凤香继续道:“我醒来后,听到哭声,便爬过泥泞的院子循着哭声找过去,却看见当时四岁的清茹正蜷缩在烂了一半的水缸旁大哭,你娘叶淑琴用身体护着她,她们身上披着一床湿透了的棉被,清君,清茹之所以能活下来,全仗着你娘以身相护和旁边那口水缸。”
何清君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