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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看似困难的问题,解答应该都是很简单的吧?就像刚刚的小石子魔术,石子不可能瞬间被传送,那么一定是石子一开始就在那里。”
“你想说什么?”
“既然一具尸体不可能从密室中消失,那它就是没有消失,只是你们没有找到罢了。”
“可是——”
“既然一个人不可能侵入封闭的密室,那么他就是没有侵入,也就是他打从一开始就在里面。”她耸耸肩,“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这样想。”
若平没立刻回答,他沉默地望着不远处那栋三层高的建筑,然后转过头来重新面对女孩。“基本上我同意你的说法,但除非有秘密的藏身之处,否则……”
“你检查过展览馆二楼的蜡像了吗?”她冷冷地说。他觉得那种冷来自于她似乎认为自己出了一步好棋。
若平愣了一下,“当然,检查过好几遍了。不可能有人假扮成蜡像躲在那里。”
“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叫作《恐怖蜡像馆》?”
“有听过。”
“里面的凶手把尸体做成蜡像,也就是人体外面包覆着蜡,除非把蜡剥掉,否则根本不可能知道里面藏有尸体。”
“难道你要说萧沛琦的尸体被做成蜡像了?”
“我没有说什么,我只是给你思考方向,因为我觉得再怎么想,都只能认为是那堆蜡像有问题。”
“可是从萧沛琦的尸体被发现到消失,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不可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把一具尸体做成蜡像吧?况且凶手难道也把自己做成蜡像?”
“我说过啦,我没有想那么多,可是如果你同意我刚刚的思路,又认为展览馆内最可疑的地方就是蜡像馆的话,你不得不朝这个方向去想。”
“说起来,真的是该把那个鬼地方再检查一遍。”
“应该是有必要的,”她轻轻挪动脚步,“站久了脚都酸了,不陪你了,你去进行你的调查吧。”
“抱歉耽误你这么久……你等一下要做什么?”
“不晓得,也许去探望徐太太吧,看她有没有好一点。”
女孩子果然就是比较体贴与细心,若平决定不再挽留她,“我有最后一个小问题想问你,一个应该不是很重要的问题。”
“你真的很爱问问题,”女孩露出无可奈何的微笑,“不过我猜侦探就是要这样吧。”
“昨天晚上发现萧沛琦的尸体后,我们回到交谊厅,那时候梁小音端上了热开水给大家喝,你记得吧?”
“当然。”
“你是不是整杯都没喝?”
她似乎有点讶异,“你怎么知道?”
“呃,我们解散前我不小心瞄到的,只是有点疑惑……”
“答案很重要吗?跟这案子应该无关吧?”
“应该无关……”
“既然无关,我就可以不告诉你吧?”
“既然无关,那告诉我应该无妨吧?”
女孩瞪了他一眼,他坚决地看着她。最后她别开眼神,摊摊手。
“你不会想听这个理由的,这是你逼我的喔。”
“真是对不起,我——”
“算了,我就告诉你吧。”她扫了他一眼,对着地上说,“我只不过是看到玻璃杯中浮着一粒黑色的东西,所以不想喝罢了。大概是死去的昆虫或什么吧。换成是你,你会喝吗?”
“……应该不会。”
“那就对啦。”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他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对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搜搜蜡像馆吗?”若平快速转了个话题。
女孩迟疑了一下,抛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我猜我别无选择。”
“呃……”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你探望完徐太太后吧。”
“就我们两个吗?”
“不然呢?”
“这样不会有危险啊?”
“难道你会害怕?”
“怕?”她笑了一声,“我是怕你出了什么事。”
“我只是不想惊动太多人。”
“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不要把所有的调查行动都公开比较好。”
“你怀疑其他人吗?”
“或许吧,反正我觉得这件事不需要去麻烦其他人吧?”
“难道你不会怀疑我吗?”
“什么意思?”
“你昨天分析了四种可能性,第四种是刘益民不是凶手,而真正的密室杰克躲在背后操弄一切,对吧?”
“是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密室杰克会不会混在我们之中?”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那我有可能就是凶手,不是吗?”她仍旧带着笑意的脸庞凝视着他。
“如果你是凶手,那你是怎么杀害顾震川的?你不是跟徐太太在一起?”
“也许我收买了刘益民来帮我收拾顾震川啊,这样就不可能有人怀疑我是凶手了。又或者我用了某种意想不到的隔空杀人手法。”
“这……”他看着莉迪亚,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你还真的认真起来,”女孩捂着嘴嗤嗤笑了起来,“真好骗,你这样也叫侦探啊。”
“呃,现在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等等,隔空杀人与……收买?
就在他的思绪要继续往前推进时,对方的声音切了进来,“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凶手?”
他吃惊地抬眼看她,她的神情已经转为严肃,眼神紧紧勾着他的视线。
“你要我跟你去蜡像馆搜索,”她将垂落到右边脸颊的长发往后拂,“就得先证明你不是凶手。我可不想在那里被你灭口啊。”
“可是我没有理由杀你啊。”
“所以说你是凶手啰?”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拿出证明。”
女人,真的很难对付。
他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直视她;在两人的眼神相遇时,心中涌起一股很奇妙的感觉。她平常冷漠的脸孔反倒烘托出了她的笑容是多么珍贵,惹人珍惜;那张脸却又是如此瞬息万变,像万花筒般,回转着不同的面容,每一次的交替都紧密切合着他心跳的频率,仿佛他是由她所带动的齿轮。
“我唯一的证明,就是我相信你不是凶手,”若平说,“这个心证,比任何物证都还强而有力。”
他们对望了半晌,就当他要放弃凝视的时候,女孩噗哧一笑,愉悦的氛围在她脸上漾开来。
“好,我相信你。我们走吧。”
他有点迷惑地看着她挪动脚步,“去哪?”
“去蜡像馆啊!”她瞪了他一眼,两手叉着腰,“你不是自己说了吗?”
“你不是要先去探望徐太太?”
“我改变心意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会再改变心意,到时我可不管了喔!”
她一转身,朝展览馆的方向快步走去。
“啊……等等!大门锁上了,得先去借钥匙。”
莉迪亚停下脚步,回身说:“那快去!我在这里等你。”
“我马上回来!”
他迅速穿越逐渐散去的雾,往右翼建筑而去。他的心中翻腾着不安与兴奋的矛盾冲突感。
若平向纪思哲借钥匙时,只简单说明了他想去展览厅晃晃,看能不能找出顾震川一案的线索,对方有点迟疑,面色凝重地望着他,那一撮山羊胡子僵硬地悬在空中。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我们可是还不晓得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不必了,不会有事的。我很快就回来。”
纪思哲缓缓掏出钥匙串,递给了若平。“那你自己小心点了。”
“谢谢。”
离开了纪思哲的房间,若平很快地回到广场,莉迪亚站在那里,眼神望着仅存的三座石雕,沉思的表情令他不自觉也跌入沉思。
“走吧!”他晃晃手中的钥匙。
两人来到展览馆大门前,若平开了门,让女孩先进去,自己随后进入。
“这个地方怎么连一扇窗都没有,”她说,“灯的开关在哪?”
“我看看。”
若平借着从门缝射入的光往墙边搜寻,按下了几个按钮,内里的黑暗闪过几道光,接着大放光明。
血迹与碎木片仍摊在那里,让人回想起顾震川血肉模糊的脸,两人避开谋杀的痕迹,往电梯走去。
穿越黑木板门,若平来到电梯前,按下按钮,电梯门往两侧开启,他同样让女孩先进入,自己才踏进去。
从女孩身上释放出来的香气,在这封闭的空间内开始徘徊;他按下二楼的电梯钮后,突然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沉默之神总是眷顾搭电梯的时刻。
头顶上的数字灯亮起了“2”,门自动退开,女孩没说话踏了出去,他随即跟上,扑着了香气的尾巴。
电梯门在身后关上后,便切断了唯一的光源,若平眼前一片黑;在那黑幕拉下以及他往前跨步的一瞬间,他发现自己跌入了一个很奇异的空间。他颈部以下的身体撞上了软绵绵的物体,就好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