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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点头，觉着靖佳说的在理，“你心里有数就好，不愿送走就别送走了，你这里冷清，有个孩子多少热闹些，还有我家里那小丫头，也能有个玩伴儿。”
靖佳公主就笑，转了话头道：“你没瞧那小丫头长的呢，眉清目秀的，大了定是个美人儿……”
说到这里，咯咯笑个不停，其实是想起赵石家的扣儿，那小家伙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的，却是像个男孩儿来的。
赵石见她高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便问，“这孩子有名字了吗？”
靖佳公主收敛了笑容，有些发愁的摇了摇头，“本来的名字是不能用了，起个什么名字我也在犯愁，还在这个姓儿上……”
赵石也是苦笑，“跟你的姓不就完了，难道还姓韩去，怕旁人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吗？”
靖佳公主恍然，这些时日纠结的事情太多，有些事想了千遍万遍，有些细枝末节却是忽略了过去，转不过弯来，这时一拍手，做小女儿状，“真笨，可不是吗，姓李也就完了，难道还能让这孩子去姓韩不成？”
话里不自觉的带出了些对韩氏的厌恶，说来还是立场不同，景帝虽多疑而寡恩，但对她这个妹妹着实还算不错，虽说当年要将她嫁到西夏去，但国家大事，皇帝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反而是后来，让她出宫建府，这些年也没半点亏待。
只是这两年，许是捷报频传，一身具是荣耀，景帝便有些刚愎自用了，修葺皇宫，纳蜀中沈氏，于朝堂诸事上，都能看出一点来的。
但她这些年的清净，全拜景帝这个哥哥所赐，却也不假，心里没点感激是不可能的，对于在宫变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又害死杨倩儿的韩氏自然厌恶无比。
说了一阵子话，用过了饭，又让靖佳公主领着，去瞧了瞧府里的小丫头，果如靖佳公主所言，这孩子瞧着就眉清目秀，虽还一点大，却已经有了个好模子，赵石忍不住恶意的想，说是女大十八变，不定这孩子会越变越难看呢，还是自家丫头瞧着顺眼。
逗弄了两下，孩子便哇哇大哭起来，靖佳公主这才想起，在赵石几个妻妾嘴里，赵石的诸般恶迹，还有君玉小时候的那些童言童语。
不由白了赵石一眼，低声道：“以后你可离小丫头儿们远些，别弄的她们舞刀弄枪的，大了可怎么管束的了？”
在这个上面，赵石自我感觉是非常良好的，哪里知道自己的恶行已然传开，不以为意的道：“舞刀弄枪有什么不好，身子强些，比柔柔弱弱的要好的多，你瞧琴其海，那身板儿可都是骑马游猎养出来的。”
靖佳公主脸色顿时绯红，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推了他一把，道：“快去你的国武监吧，看这孩子哭的嗓子都哑了，你也不知轻点。”
赵石嘿嘿一笑，也许是被他的恶形恶状吓住了，那孩子等着乌溜溜的小眼睛，瞅着赵石就不哭了，安静无比。
这下赵石得意了，点了点婴儿的鼻头，笑道：“你瞧，这孩子可不是跟我有缘？”
孩童蹬打着小腿儿，胖嘟嘟的小手伸过来，一把抱住赵石手掌，咧开小嘴儿，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靖佳公主也觉有些神奇，伸手过去逗弄，人家却是理也不理，不由有些纳闷，这孩子到了府中，不是哭就是闹，着实让人头疼，笑的时候可是少之又少，难道还真的有缘不成？
赵石当日只是玩笑之语，但却也可谓一语成鉴，这孩子跟他的缘分，可还深着呢，只是那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过了一阵，见时辰不早，赵石也不再多呆，告辞了一声，径自出了大长公主府邸，沿着承恩湖边儿，来到国武监正门处。
两年过去，国武监的样子没怎么变，只是周围屋宅越发的多了，酒楼茶肆不绝于途，甚至有些百姓，也迁居了过来，这里都是国武监的地盘，不过为了兴旺人气，开始迁过来的百姓就都登记造册，成了国武监治下之民，听上去有些怪异，其实确实如此。
国武监这两年越发的兴盛，自不必再提，不过就算齐子平有萧规曹随之心，但与赵石在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了。
尤其在门口的时候，就被门卫拦住，一瞧便知，这是屯卫的军兵，国武监当初就用的屯卫，这些年过去，国武监反而成了屯卫的传统地盘，把的死死的，谁也不让，四城守卫，皇宫护卫，等等，屯卫反而都不在乎了，好像已经有开始将国武监当成屯卫驻地的打算了。
那门卫到也没有无礼，而是毕恭毕敬的道：“请大人下马。”
今日赵石穿的一身便服，但身后跟着一群侍卫，各个年轻，各个彪悍，都是从河中军中挑出来的国武监出身的人，经过太原一战，这些年轻的军中后起之秀，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气势，可以说，如今大将军赵石身边环绕的这些年轻侍卫，一个个皆是将来军中栋梁之才。
门卫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军卒，但也能看出来，这些人非富即贵，再加上国武监这些年招的生员当中，也是来历各异，就算是寒门子，只要入了国武监，将来未必会是个什么前程呢，所以久在这里驻守的屯卫兵士，是从来不敢有什么怠慢的，当然，这也是屯卫死死把住这里的原因所在……
故地重游，不管是赵石，还是手下这些护卫，都有些恍惚，有些人想起当年同窗，在一起意气风发，都有满腔的雄心壮志，而今自己回到这里，有些人却永远回不来了，不觉有些黯然神伤，有些心思宽的，却觉自己也算衣锦还乡，心里兴致着实不错。
当然，这里多数人前些日都曾回来看看，但这次不是跟着大帅回来的吗，那感觉可又是另一个样子。
出了会儿神，赵石翻身下马，魁伟的身形落在地上，连地都好像晃了一下，不光是眼前这门卫，便是不远处，往这里瞄来瞄去的其他屯卫兵士，也不禁咽了口唾沫，心想，这汉子生的好生雄壮，也不知是哪家将军麾下的悍将……
再瞧人家这气度，定是有军职在身的了，这不能怠慢了去……
不过事情就是巧了，你越不想怠慢，越是想周全，越是容易出岔子，这不，乱子马上就来了……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 第872章 殴斗
开始，尚算平静，当初创立国武监时，赵石考量生员参差不齐，有世家子，也有寒门子，其中还有读书人，从镇军中抽调出来的军兵，泾渭分明，高低贵贱，都占全了。
而那个时候，国武监草创，还像是一个大工地，为生员们的性命着想，禁止人骑马进入国武监也就在情理当中了。
后来国武监建的也差不多了，有点气象了，这一条也就废止了，毕竟是些军人，不能让他们太过随意，但也不能困住他们的手脚，军人就该有点彪悍的样子才成。
不过到了大门前，就得下马的规矩还是有的，此乃让人尊重之意，也有显示威严的意图在里面，就像大家到了宫门前，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一样。
所以众人皆都下马，也没什么跟门卫小卒较真的意思，亮出大将军的身份，情形自然不同，但那样不但丢脸，而且于声名不利，真正的大人物，威严绝对不会建立在这里，前呼后拥，飞鹰走马，到了哪里都弄的鸡飞狗跳的，那是纨绔子。
不过事情也巧，就在这个时候，一顶青色小轿由两个人抬着，旁边还跟了个书童，就这么在众人面前大摇大摆的珊珊而入，门卫连眼睛都没往那边瞄一下。
赵石诧异了一下，也没太在意，齐子平是国武监祭酒，这人文人出身，有三五个知交好友，进出无碍，到也说的过去，就是有些不合自己当初立下的规矩罢了。
那顶轿子一晃就进去了，算是个小插曲，赵石也没计较，但事情就是那么巧，众人刚想拉马往里走。
门卫又陪笑着发了话，“大人，还请将马留在外面，小人们会照料的好好的，等大人出来，国武监里是不准骑马的。”
他娘的，赵石心里骂了一句，齐子平有毛病吧，国武监地方那么大，不骑马走着进去，得走多远才是个头儿？
这个时候张钰凑过来，低声解释，“上次末将过来，也是这般，好像国武监的规矩改了，大帅您看。”
赵石和齐子平皆是景王府旧人出身，两人交情不浅不深，对这个人还有些欣赏，敬佩在里面，听了这话，赵石随即摆了摆手，将马缰绳递给了张钰，心里想着，之后要跟齐子平商量一下，规矩得改回来，不然进出好像不太方便。
他身上有多少事情在呢，怎么能耗费在走路上，那样的清闲日子，他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