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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为精神太过困乏,所以视力自然有些模糊,不如平日锐利,身后兵士也同样如是,他们目前只能勉强握住手中利刃,听天由命!
倒是远处的大队骑兵先看清他们,队伍中立时传来一阵熟悉的吼声:“子龙莫慌,我等来救也!”
“公明!”赵云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随即摇摇头,睁大了双眼观察,很快便惊喜道:“公明!真的是徐公明!”
与此同时,那边再次传来张辽那浑厚的呼喊:“子龙,你可安好?”
刹那间,郭石和两百多死里逃生的兵士喜极而泣,看着飞速驰来的铁骑激动欢呼。
赵云更是觉得浑身似乎也有了那么一点力气,遥遥呐喊:“我无事,文远、公明快速速去支援黄将军,他此刻正陷入苦战!”
“子龙安心,放心交给我等!”徐晃又答了一句,与张辽也顾不得再多说话,带着部曲加快马速。
赵云立刻率部退到右侧山岭,给他们让开好走的大道,两人疾驰而过时对着赵云遥遥一笑,也不多话,径自奔往前方。
与黄忠激战的张任当然听见了南郑方向的马蹄声,知道大事不妙,匆忙欲退。可惜这次黄忠知其狡猾,无论如何也不肯避让,死死咬住,那样子怕是下了决心,即便是死也要留下张任。
不消片刻,张辽、徐晃二人带着逍遥津死士和大斧骑士出现在他们视野中,急速驰来。张任心急如焚,大吼撤退,手上也不慢,长枪一挑,拼着被黄忠刀尖在胸前划上一刀,瞬间拉开了些许距离,错马相交,催马欲逃。
可战马刚奔出一步,眼疾手快的黄忠却是看也不看,顺手一个回劈。本意是想劈张任,结果他跑得快,一刀挂在了马屁股上,刮出一刀长长的刀口。
战马吃痛,一声哀鸣,后脚无力摊下,陡然扑倒在地,滑出五六米远。张任措不及防,跟着惯性摔出,尽管凭借高强武艺在那瞬间自我保护,避过了要害触地,但也是翻了三四个跟斗,长枪飞出十多米远,摔得晕晕乎乎。
当他猛摇头部,从半昏厥中清醒过来意欲起身逃跑的时候,黄忠的大刀已死死卡在他的脖子上,使其难以动弹,愤怒的眼睛死死盯着,只要稍有异动便是一刀劈下。
面对如此形势,张任心知无力回天,愤然一叹,无力地闭上眼睛,躺倒在地。
张任被擒,让益州军士瞬间炸锅,本来还跑得有些章法。但现在却是丢盔卸甲。只顾自己死活。
张辽和徐晃率领的精锐部曲眨眼即到。会同定军山残存的兵士展开了追击。混乱的益州军士没命狂奔,与早前他们追击的荆州大军没有任何区别。
只可惜他们面对的却是大斧骑士和逍遥津死士,是精锐中的精锐,追杀败军对他们而言,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更何况益州军士并没有大将来营救和指挥。
这等大好时机徐晃和张辽岂会错过,一路掩杀,只求能一战平定益州大患。
直杀至傍晚。奔出数十里地才停止。驻守益州后方大营的杨怀,还曾率领少量兵士来救,却被二人杀得大败,加入了败逃的行列,连杨怀自己也是身负不轻的伤势。
经此一役,益州赶赴汉中救援的一万多精锐全数溃败,领兵将领高沛被黄忠所斩,张任被黄忠俘虏,杨怀则负伤而退,带着残兵缓缓退回白水关。
黄忠则将一千多兵士进行重新整编。再度入住定军山驻营。赵云、张辽、徐晃三将则押解着俘虏,带着其它军士返回南郑大营。
此役。黄忠与赵云二将声名大振,威震荆、益二州。
冒死护卒,万军丛中杀了个七进八出的赵云,被益州将士所畏惧,荆州将士所崇敬,尊称其为白马天将。
几度以少胜多,更对扭转大局起关键作用,并刀斩高沛、生擒张任等益州名将的黄忠,则被荆、益二州将士尊其为金弓神将。
闻听喜讯,王旭惊喜异常,从未奢望过局势竟然会如此逆转,亲自率众出营十里,迎接赵云等人回营。
事后,通过将领的汇报,王旭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黄忠被断水源为真,不过却没有走到绝地。当日黄忠被迫率众出击,顽强厮杀,但因过不敌众,便在突破封锁后退守一紧挨着水源的无名山岗,其本意是熬守三日,待敌军围困疲乏,军士松懈时一股作气,居高临下地决一死战。
刚听到这里时,他还很奇异,也不知道这山岗是不是历史上那个。因为此举几乎与历史上黄忠“定军山斩夏侯渊”的事情同出一辙。同样是不能力敌退守山岗,待敌军骄傲松懈不备,居高临下发动冲锋,一举灭之,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是没想到张任多谋,不敢强攻山岗,便打起了围点打援的注意,派遣一员机灵的小校赶到荆州大营假传急报,使得王旭不查,派遣赵云援救,而他则在路上设伏。
不过他的计谋并没有完全实现,因为那晚赵云并没有急着前行,而是在险隘地段之外就地歇息。张任怕时间久了有变,只得离开最好的设伏地,主动出击夜袭,这也使得伏击没能真正完全成功。
不然,若是在那险隘山道中被伏,其准备充分,滚石檑木齐下,加上准备好的火箭一烧,即便赵云有通天之能,怕也只能饮恨收场。
可张任没想到的是,黄忠并非真的被他杀得胆寒而躲在山岗上,而是牟足了劲报仇。只要其有丝毫骄傲轻视之心,军士松懈,便会挥军冲下决一死战。
张任大军傍晚离去设伏,时刻观察着山下局势的黄忠发现问题,命斥候附近一探,发现主力已走。这等机会岂容错过,更何况他也忧虑这支主力大军摆脱这里的牵制,向南郑挺进,所以便指挥进击。
留守在山下的高沛因黄忠新败,又知道张任设计伏击之事,所以早就心生懈怠,觉得一切尽在掌握,所以压根儿没想到黄忠敢杀下山来,警戒的士卒很少,大部分兵士都躺在地上歇息。
黄忠连夜让士卒悄悄潜伏下山岗,直到临近其兵士歇息之地,才陡然现身,势如破竹地杀出。熟睡的高沛还没弄清楚状况,刚刚拿起武器上马,就被黑暗中冲出的黄忠一刀砍掉了头颅。
随后,黄忠从投降小将口中得知张任的计谋,这才顾不得追击,匆忙赶去营救,也就有了后来他出现在张任身后突袭的事。
这番曲折的战况,让王旭好一阵感叹,在军议中与众将讨论时,轻轻说出了此次能胜的核心理由。“定军山一役,其实大家都在算计,也曾判断错误,我也判断错误,但我们将军的整体素质比对方高,我们判断错误的时候比对方少,所以我们胜利了,而我们也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近四千人的代价。”
不管如何,定军山一役和阳平关一役,彻底将张鲁的外援剪除,两次大胜仗传报全军,让军士低落的士气迅速得到回升。
反观南郑,随着荆州将这事在战场上吼出,他们无论再怎么坚定,也是会产生绝望感的。如果本来就没有还好,可明知道有希望,却突然没了,这才是对意志的极大考验。
如此又过了几天,南郑已经无力支撑。张鲁的直属士卒和好几万信徒死伤殆尽,麾下将领的部曲可没有那么顽强,若不是张鲁以自己直属士卒组织的督战队强压着,早就崩溃了。
王旭与郭嘉等人再三观察后,一致认为决战的时机已经成熟,随即停止了消耗性攻打,全军修养三日,准备最后的全力决战。
决战前一夜,王旭在主营内细细编排着明日的进攻梯队,身前桌案上堆满了绢帛,全是各部目前的士卒数量和状态报告,烛台上的火光摇曳地燃烧,映照在王旭那专注的脸颊上。
赵雨和徐淑也早早被王旭劝回自己营帐,让她们好好休息,明日城破后,她们也要进城厮杀,剿灭余孽。
“哥!哥!”营门外传来王雄的呼唤,打破了夜的静默。
王雄乃是王旭亲弟弟,如今也二十了,参与了好多次战争,并参与奇袭南阳,杀敌甚多。当年那个欺负妹妹王鹂,被赵雨教训的毛头小子也成长起来,娶了孙坚的侄女儿,也积功升至中郎将,成家立业了。
王旭闻声刚抬起头来,王雄已是大步走进,看到王旭正办公事,不由笑道:“哥哥还在忙吗?”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镇守西城吗?”王旭有些奇怪地问道。
王雄性格直率,又最亲近王旭,当即不拘地笑道:“诶哟,哥你忘啦!不是明天发起总攻,这两天把分驻汉中各地的兵士都召回吗?我也是刚到不久。”
“哎呀,瞧我这记性!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