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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男朋友了!是昨晚她亲口说的。”
我的脑袋“訇!”地一声巨响,被这个晴天霹雳的噩耗劈成了两半。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绝不是!!!彭芳弃我而去,我就这样失去了她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哈哈!上天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平,我没有造什么孽啊,你何必对我这样绝情,我怎么能够承受这么残酷的打击呢?不啊,不!!!我不能,无法面对这一事实,不能!不能!!绝对不能的呀!!!我面如死灰。王梅见我这副表情,吓得比见了鬼还可怕,她摁住我的肩膀摇来晃去,使劲力气想要为我叫魂,然而,她不是巫婆,法力似乎还不够,吃奶的力气使尽了,我也没被救活。
那天那时,我的视觉和嗅觉都还保留得有,但听觉和触觉却失效了。我像聋子一样,只看见王梅动手又动口,至于她吼叫的内容,我连一个字的音都听不见。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我才清醒过来,身上的各种功能全全恢复正常,但仍然面如死灰。
“黄云鹤,你刚刚到底怎么回事?我都叫你不下千万遍啦!”王梅抱怨道。
我神情木讷,立在原地,什么话也不说,什么态也不表。
“你真是笨呐!你这么喜欢芳妹,她也一直对你有好感,那你为哪样不早点表白?现在么,她已经和别人好了,你又在那里要死不活的,有什么用呢?”她直爽地大声说。
我听进了她的话,却依然如假人一尊,不会动,不会说。她说得太对了,我的的确确愚笨到家了,都这种时候了才伤心没啥用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必须要伤心的,或许这是唯一能做的了,我还能做事呢?什么也做不了了呀!!!
哈尼族的“车食扎”(吃新米节)又如期举行了。我们族人一般选择在农历八月属龙日或属狗日过这个节,以庆贺粮食的丰收。“车食扎”是哈尼族迎请宾客最热情的节日,你一旦来吃上一次,包你一辈子也忘不了。
节日那天,我邀约彭芳与我去大保寨用餐,可令我大失所望的是她并不领情,一口回绝了我,还说自己要和她男友一同前往家住哈尼田村的同学家里过节。我悲望地想,她是不是因为我曾经拒绝了两次她的邀请,才借机报复我?事实上,即便是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谁让我这个蠢小子每次都不理解人家的良苦用心呢,唉!!!
她不给我面子,但我也去过了节,还约上王梅和李浪。我们三人行至大保寨,寨民们已经吃上了节日盛餐,有的人家家门外也摆满了饭桌,许多成年男子醉意都有了七八分呢!路边杂七杂八地停靠着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车子,密密麻麻连成一大片,烘托出了节日浓烈的气息。来到我家,爷爷奶奶二老殷勤地款待了我带来的两名贵客。两老早把饭菜端满了桌,可碗筷还没动,是等着我们的到来。他们先是祭祖(阿波哼),末了,又用饭勺舀了一勺热和和的新米饭(这是家人前几日从自家稻田里收割回来的稻谷。这是节日的传统——在新米节即将到来之际,哈尼人民都忙着到自家的稻田里收割成熟的谷子,就是谷子未成熟的人家,也要从自家田里背回将要成熟的少许谷子,和老米掺杂着共蒸食用),吆喝来家中的那条小花狗,让它先尝尝,再由爷爷这位家中的长者尝一口菜说:“戳脑福车席吗国啊!纳享福医们麻车马拉莫啊!(汉语译为:今年谷子非常饱满,明年比今年还要饱满)”。
一切仪式完毕,他们二老吩咐我们坐下围桌就餐。饭桌由木条制成,陈旧不起眼,但桌面铺满的热菜却把餐桌富丽堂皇的光辉映衬了出来。鸡肉、鱼肉、鸭肉、猪肉、青菜、白菜……虽不是餐馆,但美味佳肴却丰盛得让人口水直流,动筷子夹吃完所有的菜一遍手酸感都有呢!“来,你们别客气!多吃多吃!今天吃新米呢一定要吃到耳朵掉出米饭来!”爷爷诚意地招呼我的两名贵宾,王梅和李浪连连“谢谢!谢谢!”地回敬。我呢,享用这顿大餐,兴味索然,香气袭人的菜夹到嘴里,可一口咬下去就淡而无味了,烦!
她现在应该也在吃饭了,身边的男友会夹几口菜关怀地命她快吃吗?但愿如此。她觉得饭菜香吗?会不会不小心被菜里的辣椒呛到咳嗽娇吟几声呢?最好不会发生这种状况,要是发生了也不要紧,她男友会轻轻拍几下她的后背的。芳,你好好吃,好好吃,吃新米要吃得开开心心的!唉!倘若你在我身旁坐着,我们同席共宴那该多好啊!这样我吃饭肯定是香极了的香那,就可以欢欣地度此佳节了。哪像现在,再香飘飘的菜也失了香味。
在返校途中,王梅和李浪笑口大开,还不住地在我耳边夸口道:“云鹤啊!我长这么大,活了十多年,今天还是头一回过你们哈尼族的‘吃新米节’咧!想不到,饭菜又香,你爷爷奶奶招待又那么周到!实在是难忘的欢乐日子啊!”
他们动嘴皮说他们的,我动脑想我的,两不相干。我想着,我亲爱的彭芳啊,这个时候,你们也可能在回校的路上了吧!哈尼田村,我小时候去过多次,那些路弯弯扭扭的,不大好走,你要留神哟!千万别高兴过了头,和男友讲话过度而摔跟头。在这段行动不便的山路上,是很容易栽跟头的,我就有过几次先例。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嗐!我何必为你担忧呢,就算你不慎跌跤,你的男友他自会一把将你从地上搀扶起来,并急急忙忙帮你拍净身上的灰尘,再心疼地问你摔伤了没有?一切事务,他都会妥善处理的。
“黄云鹤,你别想芳妹了!因为她交了男朋友,你想也是白想,一切都晚了,太晚了!”王梅喊断了我的思绪,但我并不去理会她,只管走自己的路。
“王梅,云鹤他怎么了?”李浪这时仍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啊,他这个害羞滴‘小姑娘’,暗恋芳妹两年了,不过么,不敢表白。现在人家和其他男生谈恋爱,他才来难过,你说可怜不?”
“啊,原来是这样!我真是替你感到难过啊,云鹤。你要是早点跟我说,我一定会帮帮你的,可惜呀!”
“可以啦,可以啦!云鹤,你就不要伤心喽。干脆这么着,你和我做情人吧,我们也来谈场恋爱,气气芳妹!怎么样?”王梅推了推我,我的反应仅是苦笑了几下。
那个令我肝肠寸断的噩耗传出后,我每天过的都是痛不欲生的日子,丢了魂似的,眼神总是呆滞。我无法接受我最心爱的她竟另有新欢,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像一个梦,一个可怕的噩梦!说到梦,我猛然忆想起不久前的某个夜晚,我做了一个比黑夜还黑暗的梦。我梦见,梦见彭芳骂我几句后便牵着,不,是挽着一个男孩的手离我而去,我高声哭喊着她的名字,求她别丢下我,可我越想叫却越叫不出声。就这么无声地哭叫着,我便跳起床,梦醒了。起初,我不把这个梦放在心上,因为人们常说梦大多都是反的,也就是说梦中的坏事到了现实中就变成了好事。可哪知,做了那个梦后不久,彭芳真的就交了男朋友,可气啊!我不是美梦成真,是——是——是,咳,是噩梦成真啊!和我有着深厚友谊的李浪和王梅,得知我的情况后,天天劝我慰我,叫我想开些,但是他们的热心开导没有任何疗效,我心中被划破的伤口还是滴出猩红的悲血,并一日一夜地恶化下去。我每时每刻都扪心自问:“我是失恋者吗?不是!我是失败者,爱情的失败者?不是,也不对!我是胆小鬼,爱情的胆小鬼?是!我无能啊!不像一个男子汉,不像!!!”
彭芳谈了恋爱后,脸上随时都挂着笑容,喝到了什么补品似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吗!她倒不是那种绝情女,找了爱人也没有将我一脚踢开,时不时的还是与我亲近。但这并不能化解我心中的悲苦,每次我都只和她说些礼节性的客套话,过多的一句不谈,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了起点——同学关系。你或许以为我恨她,那你就错了。我是不会恨她的,只会爱她,因爱生恨这种说法依附在我身上是不会存活的。我爱她,尽管她另有所爱,但我的爱仍是一座汹涌喷发的活火山。我爱她,爱她,像干柴烈火似的更加爱得不得了。她的美丽依然牵动着我的心,我无法不去爱她,虽然我们不再相亲相爱。我有意避开她,仅仅是因为我想要她割舍下我去爱她爱的人,为了她,我甘愿牺牲一切。
她误解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