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欣然回楼时,不禁垮下了肩膀,古楷笑看着也不说话。欣然上前挽住大哥胳膊:“哥哥,哥哥,大哥哥,怎么办呀?我好不想她来家里呀。对了,大哥,表哥那不是有两个酒店吗?给她开个总统套不行吗?包月,哦,包年!”
古楷笑道:“除了你成人礼,外公家那边的亲戚这些年都没有人过来C城,不管顾孟晓是为什么来,到底是我们表妹,哪有把客往家门外推的道理。我派车去接她了,先住在二楼客房,时间短没什么,要是时间长了……爸爸把南城两馆的工程包给大舅了,请客不易送客不难。”
欣然叹口气,靠在古楷肩膀上,低声道:“我是怕小小,大哥,小小见到南英都是那没出息样,万一孟晓……”
古楷揉了揉欣然头发,温声道:“小小总得见人,不能被我们藏屋里一辈子。再说,顾孟晓的性子上次我看了个大概,她看的是我们,要是真的对小小有什么,明天我就把她送走。”
欣然长舒口气,有些不情愿的跟胡婶安排顾孟晓房间去了。
古涵山的房间并不像二楼儿女的房间那样卧室连着书房、盥洗室。古涵山的卧室独立,整个三楼,卧室西侧是通顶的书房、会客室、视听间;东侧曾经是顾高歌的舞蹈房、默然和欣然的亲子屋、还有小达然的儿童房。顾高歌去世后,舞蹈房改成了欣然的练琴室,亲子屋里装满了大孩子玩的器具,给病重的欣然解闷之用。而小达然曾经的儿童房则大门紧闭,里面的东西虽然已被古楷一把烧个干净,房间却一直给达然保留着。
古涵山把小小抱进了自己卧室,接过胡伯递过来的衣物,笑着摆手赶走了想要上前的胡伯,自己坐在了小小身边。见小小趴在床上,把脑袋埋在了枕头下面,红彤彤的光屁股晾晒在床铺上,不禁笑出了声:“笨姑娘,跟你大表哥比耐性,你还得练个几十年。”边说边叠着冷毛巾,轻轻地盖在了小小的屁股上,见小小微微抖了一下,心里也跟着抖了一下,温声讲故事般笑道:“八九年前的事儿了,好像是跟欣然同校的张家二姑娘带人欺负了欣然一回,默然就把那小姑娘骗到了蛇岛呆了一晚上,你大哥当时不在,阿焕……”古涵山靠在床头,一手轻拍着小小后背,温厚的嗓音似乎陷入了回忆般,带着笑意说道:“阿焕气坏了,一边到张家跟人掰扯,一边回来收拾默然。默然知道自己祸大发了,跑到了阁楼,就三楼拐角的那个独间,抱床被子进去就不敢出来了。”
小小慢慢抬起头,把脑袋放在枕头上,抬眼望着眼前回忆儿女趣事的老人,下午的阳光照进屋子,沉暖中带着静谧和淡淡的哀伤,大眼睛渐渐迷蒙起来。古涵山低头见小女儿稚嫩却清丽的面庞,爱怜地轻抚了一下,接着道:“阿焕也不进去,只在我隔壁守着,一天一夜,阿焕该干嘛干嘛,默然却饿得两腿发软,抱着写在被单上的检讨书,溜了出来。”
小小“噗嗤”笑出了声,被抱到陌生房间的紧张和无措感消失了不少,不自觉地回头揉了揉屁股,小声问道:“后,后来呢?”
古涵山直起身子,拿起毛巾,在床头的冷水盆里投了一遍,又给她敷在屁股上后,温声笑意道:“一个小时五十板子,记账了!”
“啊!”小小惊呼出声,上半身直立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古涵山,想要撒娇追问,顿了一下,到底有些不适应,只梦呓般道:“一千,一千二?”
古涵山大笑,伸手把小小身子摆正,好让她趴得更舒服些,笑道:“嗯。一天打五十,分期付账!”
小小眼泪涌到了眼眶里,仿佛寻找审判记录般,也忘了眼前人的身份,急急追问道:“表少爷,打,打到底了?”说话都带着颤声儿。
古涵山看了一脸惊慌的小闺女一眼,顿了顿话头,过了一会严肃道:“连打了三天,屁股都肿了两圈。后来我找个由头把阿焕打发出差了。”
小小哭道:“回来以后呢?表少爷回来以后呢?”
古涵山一愣,当年虽然连打了三天,但是张家理亏在先,贺焕见教训的够了,就罚了默然跪抄了一个月的《历代兵制》注解和《欧洲史略》,皮带的事儿也是不提而过了。可是既然要吓唬小小,就要把故事编全。
“阿焕回来以后还要打,嗯,是我拦了,默然在我这躲了半个月,阿焕事儿忙,也没拧着我,就由着默然在我这赖着,然后,就躲过去了。”古涵山似乎无意般娓娓道来。
小小却没听出来古涵山口气中的暗示,她现在只关心自己的欠债有没有减免的机会。见古涵山一脸好笑和期待的表情,想了想,突然激动道:“我躲到欣然房间可以吗?欣然说她成年以后,表少爷就不再进她屋子打她了。”
古涵山一噎,不禁在她后背轻拍了一下,低声无奈道:“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笨丫头!”口气带着说不清的溺爱和呵宠。
小小突然紧张地缩了缩脖子,咬了下嘴唇,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只睁着两个大眼睛,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酒后倦意和挨打后的疲惫袭来,渐渐地睁不开眼睛了。
一直余光看着她的古涵山望着两眼皮开始打架的小女儿,笑着拿掉了她屁股上的毛巾,细细地上了药,连两跨处淡红的地方都轻揉了半天,见小小闭着眼睛似乎睡熟了,便给她搭上了薄被,不再多说,起身带上了房门,去了书房。
微迷着眼睛见古涵山出门后,小小眼泪控制不住,第一次,他从别人的掌下把她救下来;第一次,他细心给她上药;第一次,他温声细语的给她讲故事;第一次,他毫不掩饰对她的袒护。
小小记得病发在医院时,每次他一靠近,自己就全身紧张,他不敢再靠近,只敢在无人时以为自己睡着的时候,抱着她的脑袋一坐半宿,直到她离开。
如今……小小知道自己永远不如欣然,永远不会是他的最爱,也许某时自己又会是这一大家人第一个推出去的牺牲品。但是,她却悲哀地贪恋这微小的温暖,渴望这样,有父亲的感觉。
小小伸出手,轻轻摸着古涵山刚刚坐过的地方,泪水尽下。
甲一在机场找到顾孟晓时,刚刚自我介绍完,就见顾孟晓毫不掩饰的失望之情,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口气问道:“我大表哥、大表姐呢?”甲一表情的不变的回道:“大小姐在老宅等着表小姐呢。”对古楷的行踪一字不谈。
顾孟晓把行李递给甲一后,自顾自的上了车,坐在了后座上。甲一面无表情的开着车。顾孟晓见古家司机似乎注意不到她在生气,微微收敛了一下,毕竟不是B都,随即换上了自来熟的口气问道:“师傅,C城真漂亮,我上次来是冬天,没想到冬天漂亮,夏天也漂亮。”
甲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顾孟晓一顿,笑容不变道:“大表姐到B都时,一直跟我说C城漂亮,大表哥也常说C城水土养人,二表哥还说C城漂亮姑娘多。哈哈哈,表哥、表姐,我可想他们了。”
甲一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顾孟晓一滞,脸皮再厚,对着堵墙也说不下去了。
一路再无话,到了古宅,从进鹿阳山山道起,顾孟晓便大张着嘴,上次欣然成人礼,顾家人并没有被请到已经空巢的鹿阳山古宅。所以一路上山,见除了自己坐的这辆车外,宽大的山道上再无别的车辆,左手群山环绕,右手碧海波涛,景色美不胜收,尤其从下到上三道岗卡,而自己的车则无需检验一路畅行。这专车专道的待遇让顾孟晓险些飘起来。
顾孟晓是顾家最小的孙女,出生时祖父顾泽青早已退休,大伯从商一般,二伯在外八区的一个县城做着主管清水部门的副县长,直到现在依旧挂着副职,级别不高。而级别最高则是自己父亲,却早年就被派驻国外,多年不曾回国。所以虽然自诩书香门第,高墙大院出内出生的顾孟晓,却只赶上了顾家的下山车。
B都高官、二代遍地,像她和顾梦妍这种逐渐没落的第三代虽然跟平头百姓比,不缺车少房,有点家底,但实在触摸不到最上层。所以顾孟晓看见古宅低调厚重却难掩气派的老宅大门时,第一次彻底明白爷爷和大伯私语时那句“顾家未来十年如何要看古家肯不肯再顾念了。”
车停在前院时,念及此的顾孟晓整了整衣服,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包。甲一给她打开车门时,她矜持了一下,才款款迈步下车。
在院外另一个工人样的男人的带领下,到了古宅主楼门口。顾孟晓使劲儿压抑着自己的惊叹和羡慕,没想到古家老宅居然这么漂亮壮观。身为表小姐的自己,不禁微微有些自卑,又有些骄傲的走上了台阶。
欣然听胡伯说车已进院时,才跟大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