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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见吕世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当下一个头磕下,低声述说道:“闯王,我的父母祖祖辈辈给陈家种地,但是却无论如何也还不上陈家的地租,最后,老爹惨死在给陈家修造墓园的工地上,我的小妹还被陈家抢进大院做了下等丫鬟,有次我冒死看他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经没有半点好的皮肤,一条腿也被打成了残废,我那小妹还说,东家说了,她已经没了用处,就要交给过路的人贩子买到外地,老娘闻听,爬到陈家府上求情,以为看在我们祖祖辈辈给陈家当牛做马的面子上留下小妹,结果连大门都没让进,就被一群饿狗活活咬死,我也是无奈才逃出了陈家寨,半月来,我走了许多地方,想寻一个落草的把兄弟,为我一家老小报仇,但人海茫茫却寻不到他的消息,但天可怜见让我遇到了闯王。闯王,给小的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吧,求您啦,只要我能手刃仇人,就是在黑虎军里战死,我也无怨无悔。”言罢双肩颤动,压抑的哭声不断传来,那是一种刻苦铭心的哭声,那里没有半点虚假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吕世跳下战马,伸出双手搀扶起那汉子,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们卧牛山,我们黑虎军里没有流泪的习惯,只有流血的精神,这般哭哭啼啼如何当好猛士?”
那汉子一愣。
“还有,以后,咱们黑虎军兄弟就是见到天王老子都不跪,我们的膝盖只跪给祖宗父母。”
吕世看出了那汉子的狂喜,拱手道:“一切拜托,我们陈家老宅见。”然后带着大队人马飞奔而去。
那汉子望着远去的闯王背影,双膝一弯,但转瞬挺直,对围在身边的十几个监军士兄弟小声道:“兄弟们,跟着我,上。”然后一马当先向山上爬去。
毕竟是当地山里长大的人,爬山是轻车熟路,十几个监军士兄弟跟着少走了不少弯路。正在攀爬的时候,那汉子突然将一只手举起,大家立刻停住了身子,趴在陡峭的山坡上。
那汉子听了听静夜里隐隐约约的人声话语,突然站起来,对着一个土坎大声喊道:“是小狗子兄弟吗?”
这一声,当时把跟在他身后的监军士兄弟吓的半死,但紧接着一句话却又让兄弟们放下心来。
“我是陈三,陈老三,砍柴回来进不了堡寨,到你这里借宿一下,明天天亮再走。”
那土坎突然就有了声响,一个隐蔽的地窝子门打开,一个人探头探脑的出来,左右望了半天,嘟囔着问道:“陈哥哥是吗?你在哪里?还不进来说话?”
看来真的是陈三的老相识兄弟,这是被安排在后山上的暗探,但是没有半点机警,只要熟人一声喊就放松了自己的警戒。
陈三马上应和道:“还不是我,大半夜的又渴又累,***走到寨前叫门,那帮小子也不开,没办法,要想不被冻死就只能转到山后来你这里寻个窝子,等明天天亮回山。”
那狗子这时候看到了陈三,立刻紧张的小声叫道:“我的好哥哥啊,你可是真大胆,你不知道,陈老爷已经认定你私逃堡寨,第二天就带人扒了你的狗窝,你还敢跑回去?快快进来,今天得亏那陈小子窝在寨里祸害女人,要不,你死定了。快进来,暖和暖和赶紧跑吧。”
陈三故意大吃一惊,惊慌失措的道:“怎么会是这样?我不过是出去”
“别嗦了,赶紧进来,一会我张罗着一些吃食,你赶紧跑,要不小命就没了。”
陈三见状赶紧顺势跑进那小小的窑洞。
窑洞不大,陈三进来的时候,地中间的火盆旁,有几个平日里的兄弟抱着刀枪只是抬头看看,然后就又伸着双手烤火,一点惊讶戒备的意思都没有,
原先靠在里头的那个小床上只是堆着一床乱棉絮,也不见有人。
“那陈头不在吗?”
那接过陈三的狗子踱着脚焦急的道:“还不是在寨子里祸害女人?要不哪还有你命在?”说着对那些木讷的兄弟焦急道:“还烤什么火,陈三兄弟仗义,往日对咱们不薄,赶紧的将今明两天的吃食拿出来,给陈兄弟装上,然后让他赶紧跑。”
那五个烤火的兄弟闻听,虽然面露不忍,但还是站起身来,在各自的怀里拿出黑乎乎半是树皮半是夫糠的窝头,恋恋不舍的堆在了一起,然后一个老者讪笑着道:“陈三小子,就这些,还是我们两天的吃食,你拿去逃命吧,等我们饿死了我们再在阎王那里见面。”
狗子二话不说,一把揽了全部,一边推给陈三一面道:“就这些,赶紧走,逃的越远越好,就是在外饿死,也胜过在这里窝囊憋屈而死。”
陈三见大家真切,当下大笑起来,宏声道:“哈哈哈,既然兄弟们如此仗义,也知道这陈家便是地狱阎王,那我就不瞒大家,请几位兄弟进来与大家一起,为我们死在陈家手中的亲人报仇雪恨。”
第二百七十九章 熊熊烈火
陈家寨与其说是黑虎军拿下的。还不如说是陈家佃户造反所得。
当陈三带着监军士兄弟进入那个小小的后山警戒窑洞里的时候。初期的惊恐之后。竟然是一阵欢呼。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的多。那些本來在后山为陈家警戒的佃户。听说完陈三的解说之后。。立刻变成了黑虎军的先头兵。拿起刀枪。弃了暗哨窑洞。带着监军士兄弟顺着他们往來的小道直接进了陈家堡。沿途之上又碰到一个地窝子。狗子等叫开门。一拥而入。当时就砍了陈家嫡系子弟。再次联合了被迫为陈家家护院的佃户下山。然后挨家挨户的。在破败不堪的窑洞和草棚子里里外串联。原本一盘散沙的陈家佃户。这回找到了主心骨。这原本就是一堆干柴。这一刻一个火把而不是火星立刻点燃。那些饥寒交迫。不敢反抗的佃户百姓。立刻将压抑已久的怒火爆发出來。拿着棍棒菜刀。无论男女冲到了街上。在一把火烧起了几栋烂草房报信之后。几百穷途末路的佃户呼喊着直接杀奔了陈家大宅。在陈家几个势单力孤的狗腿子目瞪口呆里。一拥而入。迅速占领了陈家大院。那些还在梦里的陈家老小立刻就被几百佃户老少剁成了肉酱。然后陈三带着人们打开寨门。迎接进了吕世大军。
吕世进來的时候。整个陈家寨已经变的鸦雀无声。在道路两旁跪倒的是一群群用衣衫褴褛形容都算是夸奖了的百姓。那一团团破烂棉絮之下。或者是一张破烂麦秸编制的草衣之下。是一个个只得见骨头不见一点肉的身躯。多是老人青壮。却很少见到孩子妇孺。即便是偶尔见到一两个孩子。都在其父母的怀里。奄奄一息。就如同骷髅尸体。但是每个人。现在在脸上都闪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那眼睛里是一种吃人的目光和怒火。
在这几百跪伏在地的百姓里。那向导汉子陈三。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对吕世深施一礼。然后满面泪痕的道:“感谢闯王为我们这些苦大仇深者出了气伸了冤。您现在就是我们几百老少天大的恩人。”
吕世很惭愧。因为这陈家寨真的不是自己夺得的。不过是让这陈家寨的百姓知道了。在山寨外有一股强大的实力在支持他们。这样。便让他们爆发了他们内心的怒火。完成了他们往日不敢做。其实更不敢想的事情。其实一切都是如此。一些事情本來自己就完全可以办到完成。只是心中缺少了一股力量和信任。更恰当的说是一股依赖。便变得裹足不前。而甘心接受屈辱压迫。吕世就是这股信任和依靠。
吕世跳下马。挨个的扶起那些受尽欺压的百姓。每拉起一双干枯的只剩下骨头的手。吕世的心就是一紧。
一个好像是这群百姓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花白的胡子。佝偻着腰身。颤颤巍巍的走到陈三面前。对着陈三低声道:“赶紧告诉我。闯王大人在哪里。好让我等参拜。”
吕世连忙上前接住。赶紧客气的问道:“我便是吕世。请问老丈您今年高寿。还如此在寒风中迎接我等。实在不该。”
那老丈张着昏花的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下一身乌漆墨黑。鲜血污秽的吕世。左右。但洠в兴胂蟮哪侵滞跽咭怀觥R钦讨词旅嗝嗖痪4篝罘晌柘室屡淼亩游椤1阋晕馐谴惩醯那胺妗S谑恰7徘崴闪吮砬椤5故钦秸骄ぞさ氐溃骸靶±隙桓冶唤坪舾呤佟=衲旮崭账氖辍T谡庾永锏牡杌е腥词悄昙妥畲蟮牧恕R虼松媳缓献仙偻凭倭恕O胍蛲跏Υ惩跎辖筛崭瘴颐乔老碌某录易啊4蠹移瓷币怀 '有敢动半分物资。还请将军引荐。好向闯王敬献。”
吕世闻听。心中一阵酸楚。四十三。在自己的那个时代。还是正当壮年。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