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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还是兄弟爽快。“赵大海一拍椅子扶手赞一声,然后道:“只是这恩人一词以后不要再提,你我就是兄弟相称,这样才不觉生分。”
那过天星也是爽快,当下道:“就依着哥哥,我们就兄弟相称,对了,哥哥还没告诉我你的来意呢?”|
赵大海也不客套,当下道:“哥哥知道兄弟你信义,这次哥哥来还真的有事相求,不过这事难办,就是难以启齿。”
“都是兄弟,天大的事情也不过是等闲,哥哥且说来。”此言一出,便显露了过天星豪侠仗义的本色。
不等赵大海开口,吕世抢言微笑道:“我和赵哥哥来,却是送一场大富贵来的,只是不知道过天星大当家的可愿意去取?”
赵大海言说,那是从交情恩义下手,吕世之言便是从利益交割上行棋,这就是谈叛的艺术。
吕世这一说,那过天星还有下手二当家立刻就来了兴趣,都把脖子伸出来等着吕世下文。
吕世云淡风轻的道:“所说的大富贵其实也不大,不过是几万石的粮食,几万两的银钱罢了。”
此话一出,当时过天星一个不留神,差点坐到地上。连忙狼狈的站稳,急切的追问道:“先生可是拿我等说笑开心?那粮食在哪里?”过天星正为断炊发愁,一听有几万石的粮食。眼睛都红了,真有这几万石的粮食,这满山寨老小的过冬就不成问题了。
“都是自己兄弟,哪里还要拿你开心?”吕世在过天星只追问粮食而不问银钱,便看出该人豁达大度,对山寨百姓关切,认定此人可交。
“不是说笑就好。”也觉得自己失态,过天星嘿嘿笑着辩解,但马上又急着追问道:“先生说说那粮食在哪里?”眼睛里满是急迫。
吕世不去回答这问题,只是笑着道:“想来大当家的知道,这陕西大旱,各地存粮有限,但惟驻兵山左近,有小弟风车之力,却是一个难得的好收成,每亩地的产出竟然高过往年。”
“这事我知道,我的探子也去过那里,看到那沿河之地风车处处,把个沿河之地浇灌的丰收富足,却不想却是先生的手段,好,真的好。”说道这里不由老脸一红道:“哥哥不要多心,我知道那驻兵山是你老哥的地头,我是不敢劫掠的,只是派出探子探个究竟,然后找些银钱准备收购些过冬。”
这一说,大家哈哈大笑起来,赵大海笑罢,却是面色一黯,打了个咳声道:“其实你不如提前下手掠夺了,还好过现在。”
“这却是为何?”过天星迷惑问道。
“正是这多收了三五斗,却招来官府和豪强窥视,这就给驻兵山老少爷们带来灾祸,其凄苦竟然胜过往年。”
于是在过天星追问下,便把驻兵山情形说了,此事不用添油加醋就已经让大家义愤填膺,血脉喷张。那过天星更是把牙咬的咯咯作响,听到义愤处,一拳砸在桌子上,由于用力过猛,手都流血来也不觉得。
“赵家哥哥,我知道了你的来意,就是要我发兵打下张家堡解救乡亲。”
“正是,只是为解救我的亲人就要你死伤兄弟,我这做哥哥的真的于心不忍。”赵大海坦言道。
“哥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我过天星就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也才结交了哥哥这般义气之人,如果眼看着张家老小成为尸体而你却无动于衷,那我真的看不起你。”
吕世大笑道:“过天星,真汉子,我佩服。”
“先生赞杨却是不敢当,义气为先千古训诫,只是可怜了我的兄弟们们要跟我死战,也是拖家带口的,心中凄苦。”
那二当家大步上前道:“大当家的却是多心,既然走到了这个上山地步,人人都已经想好了填埋沟渠的后果,与其畏畏缩缩的活着,不定哪天被官军围剿了死去,不如便这样,为了乡亲,轰轰烈烈的死去。那不过是早死晚死罢了,打什么紧?但凭哥哥吩咐,我等就随着你厮杀了,和寨大小都不会怪罪于你。”
言罢一低头,抬眼时候已经是热泪满面低声道:“要怪就怪老天弄人,把我们丢在这个天灾**的乱世,只是先死先托生,希望上下五千年,就是成猪成狗,不要再托生在这个世道。”
吕世无语,也是泪眼婆娑,宁做太平犬不做离乱人,生人何其苦也?
“待咱们吃了这顿早饭,就一起赴死如何?”二当家慷慨道。
“正是这个道理,人生乱世,就是要有这觉悟,恩义不忘,仗剑骑马,便是为世人争分活路,就是死了也是轰轰烈烈。”过天星把脚一顿决然道:“来人,把我珍藏的好酒拿来,今天便一醉方休,然后乘兴出兵。”
屋子里谈论,外面已经有小喽啰知道了情况,一时间就告诉了山寨里的老小,于是山寨一起骚动呼喊起来,大家都知道攻打堡寨尤其是如张家那样修缮百年的堡寨,就是需要许多生命去填,于是,山寨里,哭喊者有之,沉闷者有之,麻木者有之,当然也有兴奋者,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表情,山寨里就是一种悲壮的气氛充盈。
明知道去死,却依旧为恩义,为乡亲慷慨赴死,这就是一种淳朴的正义。
吕世为这淳朴的正义深深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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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献计
除死无大事,官府朝廷催逼,豪强地主欺压,这便是熊熊烈火的根源,百姓一旦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可以阻挡?
历史心中暗暗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的到来这便先于敷面“王二”举其义旗?这就改变了历史?是不是就是历史要写上过天星,赵大海,自己这般为恩义义气慷慨赴死的一笔?但是不是更因为自己的到来,就让这些还能苟活的汉子先一步泯灭在这明末历史之中。
吕世正犹豫彷徨间,也有得到信息的小头目往来询问,都被过天星轰走。
“看什么看,等一切安排谋划妥当,一定给你们一个确切信息,都回去等着,不要耽误了我与哥哥们商量大事。”
在过天星的吆喝声中转过神思,吕世深吸一口气,看看大家如临大敌的神情,笑着安抚大家道:“大家也不要悲观,其实我送大家一笔钱粮,也不想大家就真的死命攻城,我有办法不要攻城就能夺占了张家堡,我得乡亲,大家得钱粮,岂不两全其美?”
“先生真有这办法?”过天星眼睛再次一亮,兴奋的道:“却是好的很,死伤无论如何都有的,这是不可避免,我们做了这个行当就有这个觉悟,只要死伤不众便是邀天之幸了,先生有何妙计快快说来。”过天星和二当家闻听有不死伤多少就能夺得堡寨,取得大量的过冬粮食,立刻来了精神,伸长了脖子用热切的眼光看着吕世,等待吕世的答案。
吕世却左右看看,摸摸肚子道:“都赶了一夜的路,肚子早就叫的欢实,你过天星不会就拿清风招待我这个新兄弟吧。”说这话,便是转换一下气氛,太沉闷,太悲壮不好。
过天星把脑袋一拍,也转换了心情,尴尬的大笑道:“该死,这真是我的不是,怎么就叫哥哥兄弟饿着?罪过罪过。”转身对外面大喊道:“怎么还不上酒肉?难道大事未成便要先饿死我们几个头人不成?”
一句话引得大厅众人一片欢笑。
被过天星一叫,外面赶紧回答,一刻间就有一个老汉,肩背上搭着抹布,手中端着一个粗盆,热气腾腾的进来,嘴里一叠声的道歉道:“看几位当家的说的机要,不敢打搅,这不是酒肉早就已经好了,几位当家的还是边吃边计议才是。”
菜不过是一盆不知道什么的野味,就再没有其他。
那老汉身后跟着一个年老的婆姨,手中端着一摞粗碗,依次在各人面前摆上,然后再次出去,那老汉便端上一个酒坛子来,打开了,满屋子就是一阵浓郁的酒香,却是上好的汾阳烈酒,页不知道是哪个地主老财的窖藏。
过天星接过来依次倒上,然后端起酒碗唱了酒令,谦让一番,大家便痛痛快快的干掉。
过天星拿起筷子夹了块最肥美的肉放到赵大海的碗里,笑着道:“山寨艰苦,没有什么东西,只是这前天郁闷,出去打的黄羊招待,望哥哥不要嫌弃。
赵大海也是豪迈之人,也不客套,笑哈哈的夹起那快肉入嘴,咀嚼间却是眉头一邹。
吕世也夹起二当家夹来的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