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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柜当时吓的亡魂皆冒;浑身颤抖的扑通跪下,连连磕头口称饶命,但好半天却不见赵大海的动静,更没感到刀斧加身,流着如水的冷汗,悄悄抬头,却见赵大海已经大步下山,呵斥那些手下兄弟整理车队。
那掌柜这才悄悄站起,抹了下满脸的冷汗,小北风一吹,更是后背冰凉冰凉的,感情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裳。
赵大海指挥手下兄弟整理完车队,那些兄弟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扬起马鞭做了临时车老板,吆吆喝喝的赶车回山报喜。
赵大海一催战马,那战马一扬头尾杀开四蹄奔到还懵懵懂懂山坡上的掌柜身边扬手将那原先士绅写就的文书丢给那掌柜,大声道:“今天本大王高兴,还了你的生死文书,回去告诉那些士绅商贾,我黑虎军所需之物以后只管运上山来,价钱没有问题。”
“是是是,赵大人的话我一定带到。”那掌柜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打拱,最后还不死心的小声问道:“赵大人,那钱大人我该——”
“你去告诉那些士绅商贾。”赵大海当时打住他的啰嗦道:“硫磺芒硝精铁尽快运来,过段时间想要运来我还不要了呢,那买卖就没的做了。”
也不等那掌柜答话,一鞭子下去,战马吃痛,奋起扬蹄绝尘而去。只剩下那掌柜在战马扬起的滚滚烟尘里目瞪口呆。
赵大海带着“劫掠”的物资耀武扬威的回山,立刻得到山寨男女老幼夹道欢迎,就连那些紧张训练的战兵也纷纷停止手中的刺杀,对赵大海欢呼致敬。
吕世被拉来验看的时候,更对赵大海的功绩赞不绝口,粮食还在其次,那二百石食盐可是山寨上有钱也没处买的,二万斤精铁更是解决了山寨快要断顿的工匠营大问题,这下子,赵铁匠再不会为原料发愁,山寨就可以再次抽调人手,加快兵器打造的进度,在整体转移之前将所有战士武装起来。
最最主要的是那附带的五十挂大车,那正是山寨将来最需要的,好,真的好啊。
吕世不吝惜赞美之词,连连夸赞仰着脸的赵大海,过天星更是把双手拇指竖的高高,三叔更是决定,将山寨里最好的酒给赵大海搬上两坛子,让赵大海喝个尽兴。
赵大海咧着嘴趾高气扬的冲各位兄弟和三叔一拱手道:“多谢多谢,其实这还是我心软,要不我不敲竹杠敲死他们那些家伙。”
吕世连连道:“这就行了,竹杠敲的人家狗急跳墙就会真的和咱们拼命了,那就适得其反了,赵哥哥做的正是火号,看看,谁还敢说我家赵哥哥有勇无谋?哈哈哈。”
赵大海就更加得意了。
第二百零二章 边军之困
崇祯元年十一月,延绥以及整个大明终于稍稍的松了口气。
肆虐北方,糜烂八百余里边塞的蒙古鞑子,在明军榆林边镇几万大军的拼死抵抗下,在严寒的冬季帮助下,终于退去,但是沿途八百里边镇几乎全部成了废墟,房舍,牲畜,财物粮食,以及人口全部为之一空,整个榆林边镇糜烂一片成为白地。
鞑子退去了,边军也各回驻地,继续坐困愁城,但是,事情对于大明朝廷,对于延绥巡抚府只是刚刚开始。
榆林原有驻军和客军计六万五千余人,但是即便是扣除原先各级军将官佐以及惯例的空额,实际也有边军及客军四万七千余,这牵连三月的大战,死伤与逃散者万余,这些当然要计入阵亡抚恤,同时这次毕竟打退了蒙古鞑子的入寇,那奖励升迁也是应在题中之议,那么加上战时双饷,战后伤患,死者抚恤烧埋的规矩,就要大笔银钱。
但是,先放下这些银钱不说,即便是原先边军欠饷就已经达一年之久,远处的不受待见的边镇更是三四年没有一粒一钱的支应,这一年之间,都是靠着各级官佐弹压,时不时的做些无本买卖才保证边军不哗变没饿死,这时候,大胜之后再不发放欠饷和赏赐,那官佐都要带头闹饷了。
请功和申领积欠以及封赏的折子还有公函,已经数次发往延绥巡抚和兵部,但都遥遥如泥牛入海,没有半点消息,只是上面在不久前传下同意给各位将佐将士升迁,但是,这只是空口白话的升迁却没有一点点实质性的钱粮补给。
现在,榆林镇总兵郭伟权就是想在延边之地筹措些钱粮应急,那面对白地一样的八百里边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正在郭总兵愁得牙疼的时候,亲兵通报,手下副总兵联袂拜见,当时郭伟权头大如斗,但这二位是自己手下得力大将,并且在这次蒙鞑子入寇的时候立下大功,是不得不见的。
在帅案后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对亲兵道:“传。”
那亲兵一个军礼之后,转身快步出去,不大一会,节堂门口一暗,两位副总兵联袂而入,一进节堂二话不说纳头便拜,然后就是一阵嚎啕。
郭伟权知道为了什么让两个钢铁般的汉子憾哭,只得长叹一口气,走下帅案亲自俯身相扶,但是扶起这个跪下那个,扶起那个却又跪下这个,最后,郭伟权也懒得再扶,一屁股坐倒在帅堂台阶之上,手扶着头盔也跟着黯然垂泪。
钱粮,钱粮,只是这两个轻飘飘的字,就已经压的郭伟权一个堂堂边镇大帅挺不起身子,扬不起脸,这战后十多日就只能躲在节堂里不敢出去半步。
即便是自己对待士兵再是刻薄,但是现在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忍面对百战余生的一个个士卒在冰天雪地里,饿的形销骨立。
但是,没有粮食,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了
一时间整个节堂一片愁云惨淡。
三个大将军在这艾艾哭泣也不是个事,副总兵陈洪范偷眼过后忙收住哭号,颤声道:“将军,您无论如何得想个法子,这再不发放钱粮可就真的饿死人了,可真就要发生闹饷兵变了。”
副总兵宫惟贤也收住悲声,擦着眼泪焦急哀求道:“大帅,即便没有大战的赏钱,请将军先发下些钱粮救急吧。”
郭伟权长叹一声,两手一摊,“你现在看看咱们后营仓库,可有一个耗子还在?就是本帅都已经是半饥半饱了,哪里还有粮食给你们?”
“大帅可曾再次向巡抚督抚处上报我们眼下的情形?”宫为贤带着最后的希望问道。
“何止是报了,上报申请的文书一日三封,就连兵部那里都已经上报哀求了几次了,但是唉”
“那延绥各地没有押运粮草过来吗?”
郭伟权苦涩的摇摇头,艰难一笑道:“还哪里来的粮草?历来是我们边军粮草供应之地的米脂闹了杆子,城破了,那些粮草税银被杆子一窝端了,其他各地县里为填补米脂损失,都已经再次摊派增加了许多,但是那些百姓已经被收刮的没了隔夜之粮,就是明春的种子都已经被胥吏收刮了个干净,但就是这些还都要先交纳户部,再分摊各地王爷,哪里还剩下多少给我们?“
沉闷,死一样的沉闷,宫惟贤也知道事情就是这样,王爷们的赏赐俸禄,户部的交纳规整才是这大明当务之急,至于自己这些边兵,哪里还顾及得上?
“那朝廷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这些守土立功的将士就这样眼睁睁的饿死吧。”怨言不敢说,只能祈求道。
“要不。”陈洪范想了半天,抬起眼睛看着自家大帅小声道:“是不是,辛苦大帅一下”但话到这里,却又不敢再说。
郭伟权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过是看到十几封请粮的公文没有下文,这底下兄弟想让自己亲自去延绥巡抚处走动一下,当面向延绥巡抚大人讲明现在自己这里的情况,希望能讨要点粮草救急,但是自己还真就不敢随便行动。
大明防备武人如防备贼寇,有过之而无不及,武将无兵部差遣,三边总督杨鹤手谕调度,要是敢私自离开防区半步,无论官民都有权当场拿下砍了脑袋,自己有几个脑袋敢于试试大明尚方剑的锋利?
这时候,实在看不下去的身后中军官上前谨慎施礼道:“大帅,现在指望着朝廷拨付粮草,可能是没有指望,最少是在现在没有了指望。”
郭伟权不由愁苦的点点头,这不是废话吗,这个结果是任谁都看得出的。
“但是,大帅,那米脂民乱,打下县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也一定惊动了朝廷。”
郭伟权对这个中军突然说起这不相干的事情,不由皱眉,现在,对于自己的当务之急是粮草,要不就会饿死人的,到那个时候那就会生出军中哗变,那才是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