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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了异样的目光,弘历转移了眼。跟弘时惊惧的目光一遇,两人都避开了对方的视线。胤禛此时下令回营。并让侍卫长辛九带了狼尸去见管理围场的官员,查清狼群的来路,初夏季节水草丰茂又有足够的食物,这些狼怎么就会饿到袭击人?
如此一众人便回到了山庄,胤禛先安排了太医去查看弘时的伤情。也就是坠马的摔伤并无大碍,他在去见康熙帝前才专门和弘历说了话。
“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好。不过下次不要再以身犯险了,你还是个孩子,太危险了。”
弘历仰头看着胤禛。“儿子是一时情急。下次……我想我还是会去相助。”
看着酷似其母的眼,本想叱责的胤禛放柔了神色,一向冷峻的男人脸上有了宽慰之色。他摸了摸儿子的头顶,“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我不会让你有下次犯险的机会。这次让你们涉险是我的过错。”
胤禛道歉的话让弘历愣住了,他先是不可置信后又不知所以的羞赧起来,以前存在心里的郁结瞬间解开了。父子亲情是带在骨血里的,弘历想起他去救弘时时的模样,又想起当危机解除,他看到自己和弘昼毫发无损时的样子,鼻子一酸眼里就有了泪光。鲜少见他如此。胤禛也有些不自然了,他咳嗽一声做出严肃的模样道:“你快回去给你额涅报个平安吧。免得她得了消息急。”
弘历慢慢往回走着,左肋的痛楚愈发的疼起来,他感到血已经渗湿了衣物,幸好今日穿的是这一身衣服,要是月白色的那件就完了。他的异常吴书来看在眼里,这太监是个不爱说话的,只是小意的扶上了主子,弘历目光锐利的看着他,比他要大上十岁的太监打了个激灵,“主子,奴才不会多嘴的。”
“要是皇玛法知道了,你就不用伺候我了。”
吴书来躬身道:“奴才知道。”
弘历也不去管他,直接往自己的住处而去,但上了最后一级台阶后他就站住了,门口站着的正是张起麟。
“伤成这样你竟能忍住不说!”
如月在解开儿子的外衣后急的都失了声,她自己伤的比这严重的多时都没有惊慌过,但眼前的孩子可是自己宝贝儿子,是娘的心头肉!之前冗长的解释她都听不进去,只拣重点的听到密林的闪光,饥饿的狼群,谋杀,又是谋杀!除了那伙人如月想不出还有谁能这么做!胤禩你可真好!真好!!见儿子吸了口气,如月强压下怒意,停住了擦拭,小意道:“很痛啊?”
“嗯,方才不痛,这会儿痛的很呢。”
弘历皱着脸苦笑着说,见他这样如月更加心疼,她小心的擦掉污血,伤口慢慢清晰起来,这不是箭伤!她望着这伤愣住了,弘历一直看着她,烛光下的母亲是那么的温柔又美丽,再也没有谁能比的上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谁都不行!
“这是火器的伤。”如月深吸一口气,她上药的手很稳,弘历看着那洁白有力的手指不慌不乱的上着止血的药,特殊的药香辗转飘荡在两个人之间。
“火器……除了你阿玛那里,其他地方没有出事吗?”上好了药如月抬眼问,她看到儿子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好像谁……
“应该没有。”弘历垂下了眼睫,“至少到现在我一直没有听说过。”
如月开始给弘历裹纱布,“你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是为了什么?谋杀亲王不仅牵扯甚广,而且一旦被查出来可是要抄家连坐的大罪,你这样莫不是在替什么人遮掩?”
知子莫若母,她一看弘历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着了,如月替儿子把伤口包扎好也猜测的差不多了,弘历沉默的穿着衣物,如月沉着脸看着他。
“这件事……儿子想自己处理。”
“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月蹲下来平视着他,见他总低着头心里恼火,捏着弘历的下巴就把他的脸抬了起来,“你是不想让你阿玛难做?”
弘历的眼里有滟潋的光,他眼角微微向上,浓密的睫毛向上翘着,真真是个好相貌,可就是神色太过冷清,嘴也抿的太紧了,这哪里是个孩子该有的气色呢?“是不是他还没有证据。儿子不能按着揣测就公告天下让人去查。其次,我觉得阿玛心里是很看重我们的。我不想看到他伤心,也许说开了讲明白了就会好的。这件事还请额涅替儿子保密,不要让阿玛知道,更不能让外人知道。”
如月失神的看着儿子淡定的脸,她终于松开了手又叹了口气。“你这小子怎么想了那么多啊,你才十岁就这样,将来可怎么得了。”
弘历见她落寞的去收拾桌上的东西,心里一痛就从身后搂住她。“额涅,额涅。”
撒娇的声音里带着哭音,如月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她放下药瓶,回身也搂住了儿子,狠狠在他的脑门儿上亲了一下,“乖宝儿啊,今儿跟额涅一起睡好不好?你要是不舒服了我还能帮个手。”
“儿子都十岁了。不能再跟额涅同寝了。不过明日可以让额涅画肖像。”
“哦,这可是你说的啊,行!对了,吴书来既然知道了,你就让他夜里注意着点。有发热的情况就得及时让太医来瞧。万万不可忽略过去,要是炎症入了血液可就不好了。”
如月就这么絮絮叨叨的说着。弘历任她讲话,又任她送自己回到了屋里,又任她收拾好床铺悄悄给吴书来千叮咛万嘱咐。然后屋里终于只剩下弘历一个人了,他松了口气的躺倒在炕上,眼里的冷光又闪现了出来。明日真的要好好去跟自家三哥聊一聊了。
第二日在如月的掩护下弘历以风寒为理由在行宫的住所里休息,胤禛还来看望过,因为受伤身体发热就连仔细的雍亲王也没有发现异常,更主要的是他的心还在别处,调查的结果让人震惊,据说昨日曾在山林外围查到了人马行走的痕迹,还有火枪崩碎的石头,胤禛一向多疑,他自然把昨日遇袭的事和这一件联系到了一起,但是搜集到的证据并不能支持他的推论,再过五日就要回宫了,他只能偷偷的加强对自家人和康熙帝暗中的保护。胤禛在这里布置,弘历也没有闲着,他去找了真的生病休养的弘时。
屋子外守着的是太监和侍女,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被主子责罚了,一个个都是苦瓜脸,但见到弘历又都变得机警起来。
通传的通传,讨好的讨好,弘历不动声色的简单的应付着,很快他就被清了进去。弘时靠坐子啊炕上从气色上来看就十分萎靡,他披着衣服,两眼无神的看着弘历。
“给三哥请安了。”
“不用多礼。”弘时的声音也软弱无力,显得很疲惫,伺候他的是田氏,见到弘历来倒过了茶水就退了下去。
“三哥贵体欠安可传过太医来瞧了?”
弘历没有坐到田氏端过来的椅子上,而是直接坐到了炕沿边儿上,弘时似乎很不喜欢这样近距离的跟他说话,下意识就向后靠了靠,还顺带咳嗽了几声。
“来过了,就是受了风寒,后背也受了点擦伤,这段日子只怕都不能好利索了。”
“是么?”弘历笑了一下道,“弟弟怎么还觉得三哥除了风寒和摔伤最重要的是得了心病吧。”
“嗯?你什么意思?”
“昨日的事不是巧合,对不对?”
“你在暗示什么?你难道在暗示野狼袭击我是我故意的?我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让阿玛救你,这样他才会去没有什么人的地方,何况那地方也正是个好伏击的地界,林中藏人暗袭最好不过了。”
“你不要含血喷人!”弘时激动的坐直了,两人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想看的东西,弘时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下心情道:“你这话我只当没听到,你以后不要再讲了,污蔑这种事还真不像是你的作风,四弟,莫不是看到昨日阿玛奋不顾身的救我,你心里不是滋味了,觉得世子之位会旁落了,这才想了一出莫须有?”
弘历解开外衣露出里面白色的纱布,看到上面的血,弘时睁大了眼,呼吸急促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这件事我不想追究的唯一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个时候太敏感了,我不想给阿玛添乱。三哥,你不是蠢人,怎么就尽做蠢事呢,居然能被外人利用到这个地步,到底你在争什么,世子位?还是重获阿玛的喜爱?你想要也不是没有机会,重新做回自己便好了。”
弘时一直在看那伤口伤,脸上忽红忽白的,弘历又慢慢穿戴整齐了,“这是火枪的伤,我会记得这印记,也请你不要忘了。下一次这伤口不晓得会出现在谁的身上,会不会死人,为了一己私欲引的整个府邸跟你一起陪葬,不用我动手所有人都不会饶过你。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弘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