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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她只能去好好做胤禛的小妾之一。
格格的身份让如月觉得没有太大压力,最大的问题是怎么跟这位四皇子朝夕相处,她不是侍女不是妾更不是妻,有名无实,在公开场合需表现出恩爱,如何跟那般刻薄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着实是件难事。甄氏早就给女儿讲过内宅生存之道:外松内紧,表现的无害但必须事事明白,关键是要跟最拿事的人把关系处好。尽量明哲保身,若不得不相争就得拉帮结派,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矛盾达成自己的愿望。如月也深知将来的日子须步步为营,可在胤禛管理的下内宅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和他又该如何相处呢?没过几日四贝勒府忽然来了人,这个姓方的嬷嬷是来教如月规矩的。管中窥豹,如月终于对那个臆想中的地方有了具体了解。
方嬷嬷来到琅府时先见到的就是满院子的正要往屋里挪的嫁妆,数量之多几乎跟大户人家娶嫡妻差不多了。她暗道这琅家门第不高却真是个有钱的,以前听闻他家在江南生意做得大。没想到财力竟这般雄厚,而且主母显然对自家女儿很看重。但是这么大的出手除了为了让女儿嫁的风光,想必也是做给内宅其他人瞧的。有钱不说,万岁爷还亲口说了她是个福星,又是跟着贝勒爷出生入死过的……这女子不得了啊,图谋想必也很大!来调教这个琅如月果然是明智之举,必须有下马威否则还不先声夺人的压了所有人一头?
方嬷嬷心里如此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是四福晋的乳母之一。跟了非印有二十年了,论资格除了范嬷嬷,下来就是她了。
其实来调教琅如月是方嬷嬷自己提的,主子觉得可行便跟贝勒爷提了,原以为是不准的。没想到贝勒爷说此女常年游荡江湖,匪气重,须得好好教。于是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看来贝勒爷还是很尊重福晋的意愿的,并没有像下面人传的那样会对琅如月宠爱到失了公平,这可是让她放下了不少心,但福晋看着好像并没有多高兴,只让她按计划办事,再三强调了态度不可倨傲。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方嬷嬷却打好了主意定要严格管教这个琅格格的,所以当甄氏问起怎么还敢劳动嬷嬷亲来时。她就笑着道:“这可是贝勒爷的意思,说是府中规矩多,不像别人家那么松泛。贝勒爷经常是不在府,内宅都是交给福晋管的。虽说格格也是大家出身,又有恩于奴才的两个主子,但毕竟规矩在上,这要是犯了错。您说我家福晋是该向对其他人那样的罚格格,还是顾及格格是恩人的身份而不罚呢。贝勒爷最重赏罚分明,要是格格不学,就怕要吃苦了。”
甄氏哪有不明白她的意思的,这个嬷嬷如此做显然是被福晋指使的。只怕女儿怕嫁过去的日子不好过啊,又探问婚期说是四贝勒要随驾南下。婚期只能等圣旨了。琅家人无法,只能先招呼这位嬷嬷住下了。于是在仅剩的团聚的日子中,如月大半时间都是跟着方嬷嬷在学习规矩中度过了。
如月不知道其他王府贝勒府阿哥府的规矩是不是这么多,四贝勒府的规矩多的令人发指,从坐到站,从行走仪态到睡眠姿势,进餐的礼仪,说话的样子,见了级别比自己高的如何,低的又如何,不得聚堆妄议他人,所有东西按身份按均分配,不可有特殊。屋内必须干净整齐,若主子要留宿必须沐浴焚香,哪间屋子不能去,哪些书不能读,晚几点睡早几点起等等,琐碎繁杂,如月开始的郁闷已经变成了被迫忍受,她暗自怨恨胤禛,又腹诽人家康熙爷都没这么讲究吧。看看这个爱干净的程度,绝对是有洁癖。而且方嬷嬷再三强调福晋对内宅的绝对控制权是在提醒自己不得持宠而矫,当然也不要站错队了。
这另一个队的首领大约指的就是李氏,这个叫李瑶的女子能跟非印分庭抗衡不晓的是个怎么样的女人,以前如月看过的穿越小说里的李氏几乎就是反派的代表人物,不晓得真实的情况如何。虽然烦闷如月并没在面子上驳过方嬷嬷,对她的教导尽量做到认真细致的学习,以至于到后来方嬷嬷心里都嘀咕这琅如月没有像主子说的有匪气嘛,反而很是有礼顺从,不过也难保是扮猪吃虎的,总之要小心。
这日如月正在习字,方嬷嬷在检查屋子是否整理得当,就听下人在外通传:十三福晋来了。方嬷嬷是认识晨星的,一见之下对她十分客气尊重,要知道这位可是十三爷的嫡福晋啊,万万不能得罪的。然而十三福晋却笑着让她退出去,说是有事要跟如月这个闺中密友好好谈谈。方嬷嬷一走穆尓登额就笑着握住如月的手道:“姐姐,历经风雨苦尽甘来,我们这就要成一家人了,小妹特来恭贺。”
如月见穆尓登额还是那样娇小的身形,气度已不同当年,她笑容满满眼中充满自信,穿着深蓝色的正装,画着精致妆容。梳着一字头,镏金镶翠的扁方,簪着花。好一个典雅大气的皇子福晋啊,如月想她一定过的很如意。看到她自己就想到了胤祥,不过如月绝不会提及,她只是恭谨道:“多谢晨星格格挂怀。如月在这里也恭贺格格新婚大喜。”
穆尓登额笑道:“还新婚呢,嫁了都快半年了。哦,听说姐姐和四爷成婚在即。我没什么送的,知你喜欢书法,就给你拿了几幅名家大作。”
说着便命人奉上数卷联画,如月依旧又谢过了,穆尓登额又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话也问了那日的情状,如月简单说了说,也许是感到琅如月的态度。十三福晋没坐多久便要告辞说日后定要常往来,如月恭敬的应了,将走之时穆尓登额笑盈盈问道:
“姐姐怎么没问起十三爷,他这些年也没少挂心你呢。又常跟琅侍卫在一处,我遇到他们时每次都少不得谈论到你。”
如月吃惊道:“哦,是吗。兴许我是他们共同认识的人。有谈资而已吧。”
“姐姐何必妄自菲薄。从几年前你可就很出名了,现下被万岁爷封了个吉星的称号,这下可是名动京师了呢,我那几个好友没见过你直说想结识,但想着你要准备婚事自然不能打扰了。待闲了定要走动呀。”
如月微笑道:“其实我倒也想出去的,不过四爷规矩多,您瞧,这不是来了个方嬷嬷吗?”
“那一定是四姐怕你出错儿。这可是对你的一片苦心呢。”如月但笑不语,穆尓登额注视着眼前她,轻声道:“姐姐可是还记着以前的事?”
如月不知道对方指的是她们之间还是自己和十三爷,无论怎样都跟自己没有关系,她坦荡道:“我这人善忘。只会记得快乐的事,不开心的早就不记得了。再说人长大了。很多事都看明白了,当下对我是最重要的。我很珍惜现在和以后的日子。”
穆尓登额顿了顿才颔首道,“那就好。”她盈盈向她见礼告辞,如月回礼。待穆尓登额走后,方嬷嬷进来想问个情况,却见如月脸显惆怅之色,心里暗道难道是得罪那位主子了?于是试探道:“格格,您跟十三福晋相熟?”
“以前认识,也交往过。”
“奴才方才见她出去时面有不虞,可是……”
“嬷嬷放心,我们只是叙旧,如月知道福晋跟十三福晋交好,更知道四爷跟十三爷的关系,我不会做出失礼的事的。”
方嬷嬷松了口气,笑道:“奴才没那个意思,认识就好,认识就好。”
如月回到桌案前平心静气地继续习字,方嬷嬷见状也不再絮叨,又开始检查起屋子来。
康熙四十二年在爆竹声中来到,琅家人的新年是在凌柱府上过的,如月再次见到这位已成为继父的四品典仪大人心里真是感慨万千,而凌柱见到如月自然也想起自家女儿的事来,如今膝下无女的他思及以前的热闹,只觉得酸楚无比。甄氏看出他心里不好受就亲自去庙里请了曼玠回来,小女儿回来凌柱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许宽慰。
而如月再见故人心中也是感慨良多,只叹这世上多了个居士,再无当年那个胆怯可爱的小姑娘了。曼玠不过十一岁却显得很是出世,她一身素服,神色宁和,眼里空灵一片,唯在见道如月时稍有变化,但也只是问了几句境况,得知她将要嫁到贝勒府就说了句恭喜,很快她就捻起了佛珠恢复了常态。如月想跟她再多说说话,曼玠不跟她说现实,只跟她说佛经论善恶讲报应,听着与人为善安于天命的话如月的心里异常难受,是自己夺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就算不是故意但她还是觉得对不住曼玠。
如月不知道真的历史就是这样还是在自己、苏锦和刘水的穿越后已经失去了真实呢?这一点谁也不能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