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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基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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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人在执行“余秋里艺术”时也会走样的。

你不是说大干吗?不是要速度吗?邪的也出来了:横穿萨尔图有条铁道,油建大队的刘万宝等人扛着大口径的钢管走着走着觉得又累又慢,这刘万宝便把钢管往铁道双轨上一放,那钢管“当当啷啷”地滚出十几米。嘿,这可是又省劲又抢时间的好法子喔!来来,大家跟我学:把肩上的钢管放在铁轨上,轻点轻点啊,别破坏了国家的铁路啊!火车来了大伙就赶紧把钢管往一边甩啊,千万要注意火车的安全啊!瞧这刘万宝,还真有“安全”意识。

工人们把钢管往铁轨上一放,再用镐一撬,这几百斤的大钢管“哧溜哧溜”地往前就走……哈哈哈,省劲又快速!大伙儿乐得直击掌。

运钢管的速度直线上升。

可北京这边的情况却大不妙:

“喂,是石油部吗?给我接余部长办公室!”电话里,有人口气很大,声音也大。

石油部的接线员心想:你是什么人?敢这么要我们余部长的电话哩!

“我是铁道部长!你马上给我接通余部长的电话!马上!”

接线员不敢再问什么了。赶紧把插头插到余部长的专线电话线孔。

“什么?是我们的工人误了国际列车?乱弹琴!好好,我马上派人去处理!对不起啊,我余秋里先向你赔不是!”正在埋头处理公务的余秋里,突然被铁道部长的电话搅和了,气呼呼地走到孙敬文副部长办公室。

“老孙啊,看来你得亲自出马一趟了。”余秋里闷着头,有些怒,又有些喜似的说。

“上哪?”孙敬文感到突然。

“大庆。大庆去。跟铁道部的一名副部长一起去。”

“怎么,我们的人跟铁道部闹上劲了?”孙敬文问。

余秋里点点头,说:“偷懒嘞!运钢管占了人家的铁道,害得国际列车进站时为躲开钢管把信号灯都打了。”

孙敬文奉命匆匆赶到会战现场。见运钢管的队伍正热火朝天地在铁轨上运送着输油钢管,那又快又省劲的场面,着实让他暗暗乐了一把。但他不能笑,于是只好心笑肉不笑地板着脸问油建指挥部的人:“这个队伍是谁带的?为什么这么干?”

刘万宝一见是副部长来了,吓得连腰上扎着的那根麻绳都掉了链,赶紧双手按住裤子,回答道:“我,副大队长刘万宝。”

“刘万宝?保什么?你这么干能保什么?”孙敬文见这干活不要脸面的副大队长,又气又好笑,但仍然装着很严肃的样儿。

“保任务,保余部长说的高速度!”

“屁话!有你这么保高速度的吗?余部长是让你在铁轨上保高速度的吗?你今天给我说说清楚,啊?有这回事吗?”孙敬文这回真火了。

刘万宝紧张得站在那儿直哆嗦。“没、没有……我们以后不敢再这么干了。”

孙敬文想笑,又没笑出,于是口气缓和了许多,反问道:“我说不让干了吗?啊?我是让你们注意安全!别误了人家火车!”说完,副部长连个招呼都没打,便直奔当地的铁路党委办公室。

刘万宝弄不明白了,愣在那儿,一直等孙副部长的身影在他视线里消失了也还没弄明白。

“副大队长,还愣着干什么?继续干吧!”工人们在一边重新扛起钢管往铁轨上放着,笑嘻嘻地冲副大队长说着。

“你们、你们怎么又要这么干了?”刘万宝吓坏了。

工人们乐得更带劲了:“你忘了孙副部长最后对你说的什么?”

“什么?”刘万宝还在发蒙。

“孙副部长的原话是:‘我说不让干了吗?’”

是啊,孙副部长是说的这话嘛!刘万宝猛然省悟地拍着脑袋,自个儿也笑了起来。

“副大队长,那到底还干不干了?”工人们狡黠地问。

“干啊!不干出得了余部长要的高速度吗?”刘万宝底气十足地吆喝道,完后又重重地补了一句:“谁要再误了来往的火车,老子真的不客气了!”

“放心吧,副大队长,误不了!”几十条汉子响亮地齐声回答。瞬间,一根根钢管又开始在铁轨上飞奔起来……

据说孙敬文回部里向余秋里将此事汇报后,余秋里抿了抿嘴,笑笑,再没说什么话。

别太来劲了!独臂部长办事可是有原则性的。这原则是:干什么事不能出格!更不能对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有损害,尤其是在石油开发建设问题上那种马马虎虎、不讲质量和安全的行为!

这回挨克的可是一抹到底了!用四个字可以形容余秋里当时听说后的气愤之情:暴跳如雷!

能不暴跳如雷吗?会战紧要关头,居然有几个钻井队在施工过程中一声震天的“轰隆”巨响后,整个钻机和井台陷得无影无踪……钻机和井台到哪儿去了?昨天还巍峨耸立在大草原上的钻塔竟然瞬间消失得莫名其妙。

“你们、你们给我作出解释!知道我们国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知道我们石油部有多少台钻机吗?知道一台钻机多少钱吗?知道国家哪个地方弄来的钱给我们去打井找油吗?啊?知道吗?”余秋里在电话里一连说了无数个“知道吗”,就像突然间自己家的孩子丢了似的,心疼和焦虑之心昭然。这个电话他是打给正在前方的康世恩的。

“我知道……”那边,康世恩沉痛地回答。

“知道就给我找出原因!找出责任!”余秋里“啪”地按下电话,依然怒气冲冲地在办公室走动,空袖子“嗖嗖”生风,如暴风骤雨。

钻机没了。被无情的井喷吞没了……康世恩其实比余秋里还要心疼,他是专家,又是会战的总指挥。这么大的事他不能不向“一把手”汇报,与余秋里之间默契配合,正是他们相互信任、相互理解和相互支持与相互辉映的结果。现在,他更感到责任在自己身上,因为他是施工和技术生产的总负责,他知道任何关于石油的开发与生产方面的问题他都要负全责,这既是对党组也是对将军,更是对国家和人民的负责。

康世恩放下电话,扶了扶眼镜,对秘书一挥:“上事故现场去!”

事故现场惨不忍睹:昔日雄伟的钻塔早已不见踪影,连根塔骨的钢管都找不着。再看井位,到处一片狼藉,冒着热气的油乎乎的泥浆仍在四处蔓延,抢救井喷时扔下的工具和衣服烂衫随处可见,几十个疲劳过度的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蹲在一边哭丧着脸,仿佛世界到了末日……

“说说当时的情况吧。”康世恩叫过战区指挥李敬,问。

摇摇晃晃的李敬,本来是位文质彬彬的“石油师”党委秘书、石油战线的年轻才子,可此刻却如一个小老头似的穿着一身又脏又皱巴的施工服,几度想张嘴却就是发不出声。

“说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康世恩怒吼了。

“我……”李敬嘶哑地发了一声仍然说不了话。只见他两眼泪水盈盈……此刻,他只能用心向总指挥汇报——

当时、当时是什么情况?李敬的眼睛一下模糊了:他是前天傍晚在前线时突然接到杏24井发生井喷消息的。凭着军人的敏感,他知道自己必须冲到事故现场去。那是个雨夜,暴雨大得根本不能行车,抢救的车子都陷在泥地里,能前进的只有人的两条腿,而雨夜的原野上又一片漆黑。无奈,李敬只得凭着自己的意识迈开双腿,在雨中摸黑前进。偏偏,他迷路了……当他重新辨别方位,再行至井喷现场时,已是下半夜。

井喷的现场十分可怕,呼啸的井喷挟着半斤重的石块到处乱溅,加上浓烈刺鼻的天然气味,谁想靠近都不太可能。再看从井口喷出的水柱,夹着原油、混浊的泥浆和石块,犹如一条饥饿的黑蟒,直冲天际。巨大的气流挟着石块和泥浆打在钻塔的铁架上,丁当乱响……李敬和井队的干部和工人们只能在相当距离之外用手比划着说话。闻讯赶来的机关干部和附近井队的职工们一批批拥来,但谁也无法制止这发疯的黑蟒作恶。不多时,人们眼睁睁地看着井架底座开始下陷,然后是钻塔出现倾斜……

怎么办?用拖拉机把设备拖出来?哪儿来拖拉机呀?没有。泥泞的原野被暴雨浇得寸步难行。即使有一百部拖拉机和吊斗车也是枉然。

李敬和在场的干部职工们心如刀割,又无可奈何。

“不行!不能这样白白看着钻机和塔架沉下去!能抢多少回来就抢多少回来!”李敬向井场副指挥杜志福做着手势,便不顾一切地带头第一个奋不顾身跳上钻台……

杜志福跟着跳了上去。

工人和机关干部们也跟着跳了上去……

巨蟒的呼啸声、人群的叫喊声,夹着雨水的击打声,将整个井场搅得昏天黑地。这是一场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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