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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计算下草料。还有时节。那么操办一顿宴会,起码让我们折损二百五十个第纳尔银币,这可划算不来,哈巴鲁卡。”主母在使用算筹,眯着眼睛详细核算后,拢了下淡黄色的头发,很肯定地说到,而哈巴鲁卡只能站在一边唯唯诺诺。
“大祭司的庄园可真是独特啊!”这是而后仪仗队伍来到此处。在门阍处,安冈第努斯下马时“由衷”发出的一句评论,让李必达嘿嘿两声,无言以对。
大约在日暮时分,利奥等一行人,也自卡拉里斯港上岸,而后没敢做任何的逗留,就风尘仆仆地点着松明,在卫队保护下,来到了庄园处。儿子下马后,亲吻了尤莉亚mama。脸上的神情也显得很是疲惫——但他的父亲却没有丝毫让任何人休息的意思,“即刻召开宴会。”
餐厅中央的主餐桌上,摆着蜗牛、百里香、橄榄油拌李子,还有些香肠、烧鸡之类的荤菜,李必达那些吃惯山珍海味的幕僚、将佐们也只是捏着鼻子和嘴,聊以取出些,过过味道,反正谁都知道,这场宴会的主题根本不是满足口腹之欲、视听之娱。
寒暄了,敬酒了,插浑打科的笑话说了,萨丁尼亚乡村的乐师也登台表演拙劣的艺术了,眼见许多幕僚开始冒哈欠了,李必达转转手中的杯盅,沉着声,“关于利利俾的那场战役,到底有了眉目没有?”
这会儿,大家顿时将所有目光,都投向了坐在角落当中的特卢雷亚斯,对方也急忙站起身,弓着背,说自己绝对是被属下百夫长逼迫的,并且首谋者实是他人,自己将计就计,才配合利奥阁下彻底籽平了这场危险的袭击。
“唔。。。。。。特卢雷亚斯将军,您的忠诚我是绝对安心的,我早就在您的身边,取得您的许可后,悄悄安插了另外套机要班子——这点连那两位你最倚重的百夫长都不知道,这也是您能在兵变发生后,及时通知利奥的诀窍所在,他们还以为将您原本的印章和文书给扣押下来就万事大吉——所以,将军您完全不要多心,未来不列颠的征伐工作,我也要托付给你,事成后你就任不列颠整个大行省的总督使节官。坐下,请坐下。”李必达笑着扬扬杯子,旁边的几名女奴立刻亲自继续为特卢雷亚斯斟酒,接着大祭司将目光转移到了沉吟不语的儿子身上,“利奥,现在是你发表见解了。”
“是的,父亲。”利奥的声音很轻,“唯一的突破口,还是在那名被俘的百夫长西法克斯身上。”
“这倒是,我亲爱的妻子。”李必达挽住了身边尤莉亚的胳膊,“虽然我知道你是个最最良善的女主母,从来不会胡乱责罚身边的门户奴隶,但是你得告诉我,奥菲勒努庄园里毕竟还是有小监牢这种东西存在的,因为可能现在我亟需这东西。”
尤莉亚亲吻下丈夫,说地牢倒是有的,但里面的刑具很是缺乏,只有几根棍子而已——它平日里几乎没有用,即便有下人犯错,也只是送到里面禁闭数日而已。
“那好吧。”大祭司显得十分的无奈,看来这场宴会也快要结束了,所有的宾客也希望早点退场,避免话题内容继续无限制地尴尬下去,而尤莉亚也站起来,走到了利奥的身边,吻吻儿子的额头,叮嘱他晚上不要继续操劳公务了,安心休息。
“且慢,利奥——奥菲勒努方圆十里内,是有几户相当的邻居的。你去借刑具。”这时候,坐在席位上的大祭司慢慢说着,“还有,我们都是带着卫队来的,一些器具也可以叫卫队帮忙制作,我们的时间很紧迫,没必要把任何事情都带回到罗马那个复杂之地去解决,你说是不是,利奥?”
大祭司说出这样的话语来,所有的宾客的脚步都僵住了,所有人只能讪讪笑着,继续坐回到原位上去,因为看来这出剧目还未结束。
“遵命,父亲。”利奥顿了两下,也只能摆脱母亲那担心的目光,强打起精神来,带着几名扈从走出了庄园的餐厅,乘坐马匹和骡子离开了。
目送儿子离开后,李必达打个响指,带着笑容,要求各位乐师和舞娘继续下去,“诸位贵客啊,这里的表演实在是乡土气息浓厚,所以你们,你们这些人要拿出极大的热情来,弥补技巧上的缺憾。”
大约两个时刻后,利奥带着很疲累的表情回来了,而后他的扈从在餐厅中央的桌子上铺出了各式各样骇人的刑具,“父亲,我想这样也足够了。”
“唔,是的,好吧——诸位,为了不影响你们美妙的睡眠,下面上演的戏码就不让你们来享用了。最后,让我齐齐干上一满杯的葡萄酒!”
“哦,致努马王,致酒神,致缪斯女神!”这时宾客们再度如释重负,赶紧端高了酒盅,喊到。
第28章父与子(中)
筵席散后,在奥菲勒努庄园后院,昏暗的地下室水牢当中,几名彪形的武装角斗士,正由女奴用小钩刮除着体毛,涂抹着橄榄油,接着在手中掂试着各种恐怖刑具,眼神正盯着被绑在架子上的,只剩下大半条命的西法克斯。
“喂,我就坐在这里,看着我的眼神示意,我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代表继续拷打,要是眨两下,就表示停止拷打,换个刑具。”带头的那位大汉,绷着嘴巴,挤着眼睛,带着凶悍的表情,蒙上了头罩,只露出两个眼睛,让浑身筋肉抖动几下,便坐在了西法克斯对面的墙角里。
结果,旁边手握着鞭子的角斗士,用手敲敲他的肩甲,“干什么!”领头用刑的不耐烦问到。
“你这样带着面罩,我们根本看不清你眨没眨眼睛。”那角斗士说,接着其余人也都点头附和。
“是吗?”那领头大汉,顿时便眨了几下眼睛,随后用手指着自己,问其他人能不能看到,结果所有人都摇头表示否定——那大汉只能叹口气,咕噜着将头罩给取下来,“好吧,现在叫我们开始吧,让这崽子血肉横飞!”
那个手握鞭子的角斗士,又用手敲敲他的肩甲,“干什么!”领头用刑的很不耐烦回问到。
“只是有个小小的疑问,如果你眨一下眼睛,又很快再眨了一下,那么我们到底是按照第一个方案继续打,还是遵循第二个方案停止?”
“如果是眨两下的话,我会尽量延长两次间隔时间的。”带头的继续很细致很诚恳地解释说。
“还有个疑问。这个眨眼睛的次数。是按照你单个眼睛算的吗。假如你两个眼睛都眨的话,到底算是一下,还是两下?”
就在李必达与利奥,及尤莉亚在家奴的带领下,绕过了后花园的小径,走到地下室的入口时,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一名满头是血、带着可怕伤痕的家伙,被其他奴隶从门槛里给拖了出来。
“这是西法克斯?”大祭司停下脚步。问到。
利奥上前,忍住情绪看看,接着对父亲摇头,这会儿旁边的名家奴说,“这家伙只是个喋喋不休的角斗士,刚才因胡乱呱噪被暴打顿,扔出来了。”
“那就是说里面的刑罚,还未开始?”大祭司喃喃着说,而后那个带头的立刻也从门中迈出,向他施礼。带着讨好的语调与笑容,要求大祭司阁下安心将这个任务完全交给他。“不出一个夜晚刻,那家伙就得招供,哪怕他妈妈从冥府里回魂,也无法叫他回转这心思。”
结果李必达一口回绝,而后他慢慢走到了儿子身边,“叫利奥负责审讯拷打的工作。”
尤莉亚当即就不满地爆发了,她转向丈夫,“在宴会时我早就想对你呛声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孩子?他可是埃米利乌斯家族的人,也是李必达你事业的继承人,可是你根本不顾他的理性和劳累,先是叫他去寻找刑具,而后又叫他负责这种事,这是一名罗马贵族青年应该做的?这是刽子手和斗剑奴应该做的!”
“住嘴,尤莉亚。你不是个蠢货,我不需要把话语说得那么直白,我只能说,现在就是埃米利乌斯家族生死攸关的时刻,也是决定利奥未来的时刻,所以他只能自己面对。”说完,尤莉亚还想争辩什么,但是被李必达用手给制住了,这个手势在罗马家庭里是男主人所特有的,代表毋庸置疑的意思。
“mama,我可以的。”最终,利奥的额头上流下了汗珠,缓缓说道。
“可是,利奥我是把你当作哲学家与道德家来培养的,你应该是个良善温和的青年,现在你父亲叫你做这种可怕的事情。”尤莉亚带着不忿和惋惜,喊了起来。
“mama,没有利剑和手腕的哲学家,是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或者说让哲学家能安全活下来的世界,由我来承担创造。”利奥咬着牙,最后迈入了那个门槛里面,一股阴暗霉烂的味道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