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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负担这么多军团,为此我们得准备十五万到二十万兵士的遣散。”检阅完毕后,李必达有些疲倦地将厚厚的文牍给搁下,坐在圈椅上,对着身边的幕僚说,“诸位,新的航程才刚刚开始,海浪和风暴是不会停歇下来的,所有人都得兢兢业业、忠勤精进,行驶好国家这艘航船。”
“马上前往希腊战区的军团配置表册,阁下。”说着,一位文书继续将工作推到了大祭司面前。
无奈的李必达,只能强打精神继续观验,身边的尤莉亚摆摆手,示意其他等候的人暂时先退下,不要再用公务来打搅了,大祭司需要休息。
“留下四个军团执行镇抚工作,其余的军团随我先抵达萨丁尼亚岛,再做出征前的筹划准备工作。”李必达用钩笔将留下戍守的军团番号给标出,而后打个哈欠,对着那文书下达命令说。
大约一个集市日后,秋日阳光开始铺洒在伊伯利亚的峻岭和河流间,科尔杜巴城往南,座落在巍峨美丽的内华达雪峰之下的一所幽静的农庄里,大祭司的卫队悄然莅临,门廊的铃铛响动起来,几名仆从急忙出来跪拜迎接,而小鸽子帕鲁玛与其妻子,刚从奥尔良城过来的范伦玎娜走出,半跪在尤莉亚的肩舆之下,牵着养母的手,将她与李必达夫妇俩引入了宅院当中。
“这个地方的风景不错,也值得我与尤莉亚馈赠的十万第纳尔银币的价钱了。”李必达坐在了花廊下,对着养子说,“你的岳父在此颐养天年,也算是合宜。”
“是的,主要是养父不愿意再回罗马城去了。”这时候,海布里达的妻子和儿子也急忙走出来迎接贵人的来到,而小鸽子夫妻则解释说。
“那看来他的脑筋还是清醒的?”大祭司好奇得说,几名奴仆将海布里达摆在活动的床架上抬出,大祭司在阳光下看看永远低阶的百夫长,对方的脑袋上依旧带着开颅留下的钢丝架,晃动的时候叮当作响,“我是谁?”大祭司指指自己,询问到海布里达。
“你是该死的双耳陶罐。”海布里达如此喃喃答道。
整个场面当时就死般的沉寂,仆人们带着惊恐不安的表情互相张望,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还没有人敢对李必达乌斯如此说话。
谁想大祭司哈哈笑起来,说你说得没错,你说得没错。
“我们在哪个联队?”这是李必达的第二个问题。
“三联队万岁,巴克斯军团万岁!”海布里达转过头来,大声大气地喊到。
“阿狄安娜你还记得?”
“那个本都的小婊娘,我当然记得,我早就劝你女干了她。”
而后,李必达站起来,对着抹眼泪的海布里达妻子,与范伦玎娜说,“看来他是只能记得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范伦玎娜颔首,她对旁边的一名男仆做了个手势,那男仆便取出个军号“嘟嘟嘟”吹起来——海布里达顿时从床架上半立而起,大喊道,“三联队武装起来,对敌人进攻了,不用等乌泰瑞斯那混蛋的命令,打下营地,战利品都是哥的!”说完,他直直地往后一仰,又倒在了床架上,眼神定定。
李必达叹口气,接着也摆摆手,身后十名身材苗条的舞娘走了上来,“总之,图姆尔河战役我是亏欠他的,这十个我高价购来的女奴,就赐予给他好了,这样他的晚年生活也不至于落寞了。”
第27章新的航程(中)
等到带着首饰与环佩的舞娘们,叮叮当当莺莺燕燕地围上来后,大祭司很分明看到——海布里达原本呆滞的眼神,顿时活动了两下,明显是朝着美丽丰韵的舞娘们来的。
但转瞬间,他的眼珠又复归原位,说起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起来。李必达看在眼中,也只是苦笑两声,接着便携尤莉亚一起,准备告辞。
在宅院的门阍处,李必达按住要随着自己一起前去科尔杜巴的养子,“我和尤莉亚,这次又馈赠给你岳父些许东西,加上这所宅院刚刚落成,你身为家庭里的男子,还有很多杂务要打理,此外多与你妻子聚聚,十天后你再带着自己人,跟上我的船队好了,现在整片西班牙海都很安全。”
眼看养父如此要求,小鸽子也只能点头应允了。结果待到他回到宅院里时,发觉海布里达躺在床架上,他的女儿与妻子已经去后面张罗着摆放礼物了,这位则不断地伸出手来,哼哼唧唧,时不时摸着身边舞娘的胸脯和臀部。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范伦玎娜忍不住了,走上前去谴责说,“你昨天刚在后院的马棚下,‘受用’了名女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实际上并没有伤到神经不清楚的地步。”
海布里达侧过来的眼珠,惊慌地转了转,这就很明显表明,这老兵痞的神智并不算糟糕,连小鸽子也愣住了,呆站在原地,他也不明白这家伙为何要这么做。
老百夫长叹口气。依旧躺在床架上。对着女儿和女婿招招手。待到他俩靠近后,便压低了嗓子说:
“我为什么不愿意返回罗马城里去,因为那儿是个是非混杂之地,更何况我曾经和你的养父出入在一个营帐里,他发迹前的所为我都心知肚明,光是他和那个本都王女的事迹都够一部书,要是我可以复述完毕的话,书商绝对会用十万第纳尔的价钱买下来。还用他馈赠吗?所以我宁愿选择留在西班牙这里,就这样好了。”海布里达居然说出了这些话,着实让所有人感到惊奇,“你这个混球,搞了我的女儿,原本你不过也是个奴隶崽子出身,多亏了你养父提携,但也不要忘记,你始终是他从比提尼亚的海港仓库里捡来的,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因为你养父和一般的罗马人不同,他更看重继承自己精血的另外个儿子。所以。你能当上毛里塔尼亚使节官,就是个界限了,以后低调安静地为你养父看守边疆,没有紧要或者他们的传唤,不要去罗马城里去,就当将你小时候成长的那个地方忘记掉。”
这席话,让小鸽子帕鲁玛背脊阵阵颤抖,他思前想后了一会儿,说“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僭越之想,以后也将始终以边界官长,和利奥庶兄的身份来约束警示自己。”
“还有将来,你和范伦玎娜若是有了孩子,你的养父和弟弟多数可能也是会来索要他前去罗马城的,答应他们的请求比较好,这样可以保住你的地位,这也是为我女儿好,为我自己好,你要是倒霉了,我也随之第一个完蛋。”海布里达咳嗽几声,带着提醒的语气,又补充了以下几句,说完后他的眼神再度变得浑浊起来,又会哼哼唧唧地来回摸着那些舞女揩油起来。
这会儿,在内华达诸多青灰色与雪白色相间的山峰下,李必达的卫队举着旗幡,顺着道路蜿蜒行进,“喂,李必达乌斯,你应该丢弃骑马,与妻子共坐一个肩舆当中,这样显得我们不是那么生分。”手持牛尾拂尘的尤莉亚,冲着前面骑马的丈夫说。
于是李必达便很快下了马鞍,按照妻子所说的,登上了肩舆,抬轿辇的奴隶立刻增加了四个,“刚才我发觉了个小秘密。”
“你是说,我赠送女奴时,我亲家的神态?”
“嗯,他的神智应该是清楚的。”
“这点我当然知道,他愿意装疯卖傻那就随他去好了,毕竟我先前就许诺小鸽子担当毛里塔尼亚的藩屏的,将来他在这个地区拥有独立的军队和税收权力,并且还要继续朝东面开拓,要说利奥未来和他没一点间隙,那也是不可能的。”
“那你如何安心。。。。。。”尤莉亚带着疑问。
“这没什么,他毕竟是我的养子,我和波蒂一手抚养他长大的,他这一代与下一代,我是不用担心的,况且这也是做给所有人看的,要是我连自己养子都苛刻对待的话,还有谁愿意为我效忠卖命呢?”李必达轻轻拍着妻子的手说到,“我和凯撒不同,我的子嗣还是健全而众多的,将来要细心培养继承者,这个任务不管是不是你自己所出,都托付给你。”
“利奥和科琳娜的培养,可都有我一份功劳。”尤莉亚很平淡,但是却很骄傲地答复。
这会儿,从道路的那头,几名高举着密信铜管的传令骑兵,急忙赶到了卫队前面,麦德捷人手持短矛,将他们的步伐给逼住,而后阿尔普快步走了上去,接过了铜管,“从什么地方来的?”
“西西里的利利俾。”
“快给我观验。”李必达说着,就忙不迭地接过来,展开纸卷看了下,就笑起来,“尤莉亚,尤莉亚!马上对决的时刻就来临了,在政治的角斗场上,图里努斯即将彻底终结。”
尤莉亚便也凑过来看了看,“这种情况,你该如何布局?你开始要将图里努斯那孩子给驱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