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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的做法是由于他没钱安置了,但我可以运作这事,利古里亚和阿尔维尼会将先前我们屠灭阿尔比西人的土地划出部分来,供他们建立村社与集镇,这个动议凯撒也批准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您的借口一定不是‘我想掌控这批老兵’这么露骨吧?”
“唔,自然不是,我的理由就是按照罗马的传统。每个外省殖民集镇,都需要三百名老兵充当保卫和监视的武装,现在高卢地区还不平和,所以能否将每个城市增加到六百?另外,这些人没有跟随凯撒作战过,凯撒也没有义务支付他们退伍金和田产,就这些老兵来说,本就是战败之师,也没有权力要求这些,能得到安身之处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来来去去。还是这位首席副将,所得到的好处最大。
不久。凯撒自科尔杜巴城返回,他完全赞同了李必达对维奈特族叛乱的临机处断,随后没过多久全军就越过瓦鲁斯河,走出比利牛斯山,取道马塞利亚,准备自陆路先返回罗马城。
果然在途中,凯撒就接到伊利里亚的十一军团战败的消息,庞培的党徒在希腊等地开始重整旗鼓,比布鲁斯的舰队开始封锁围攻布林迪西,气势十分嚣张,凯撒面临的局势再度严峻起来。
另外,凯撒对李必达军资款项的筹措开始紧迫,确实整个军队都在行军途中骚动不已,尤其是八军团和新组建的九军团(凯撒此刻全部撤销了新兵军团,遣散了一部分,其余合并重组九军团)闹得尤其厉害,哪怕是立营后的宵禁时刻,也有许多兵士在营地里走来走去,大声喧哗,或是窃窃私语,百夫长关于军营不稳的汇报很快就累成一沓。
“总的来说,他们要求兑现越过卢比孔河后,我累计欠他们的,每个人三百第纳尔的赏赐,现在据说意大利的驻军也在闹腾,安东尼正在处理这事。”听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嘈杂,凯撒对李必达不安地说到。
意思很明显,叫李必达掏钱出来救急,但李必达也确实很无奈,说这么大的款项,还必须用现金支付(因为军队从不愿意接受口头的东西),他也需要周转的时间,并且另外几个军团也受到感染,不安骚动起来。“是否可以再向护民官与百夫长借贷金钱,而后只要到了意大利,情况就能得到缓和。”李必达想起凯撒惯用的这种手段,小心翼翼探问到。
凯撒摇摇头,说这种手段也要看运用的时机,适合决战前或孤军深入敌区,但是现在战争已经告一段落,兵士和百夫长都不会甘心再得不到赏赐,还要自己掏出钱来,他们只要求尽快兑现。
“看来朝三暮四的那套,现在也行不通了。”李必达沉吟着想着,随即又提出个折衷的办法,那就是当军队进发到亚耳港的时候,将许诺的赏赐兑现百分之三十,我们现在的资金,再加上向利古里亚商会借贷,还能凑得齐,再加上亚耳港有丰富的补给,也可以取出犒赏休整兵士,而后进发到卢比孔河以南,我们再将剩下的部分全部兑现。
“也只能这样了。”凯撒拍板,说到。
但当十天后,也就是罗马历八月中旬时,当凯撒驻跸在亚耳港,筹措各方物资的时候,消息传来——先头的第九军团,在波河边的皮诺琴查镇发生哗变,兵士拒绝再继续前进,并且威胁说,假如凯撒不尽快将剩下七成的赏金支付给他们的话,他们就拔起鹰旗,离开营地去投奔庞培,或者自行解散,“让尤利乌斯自己去和庞培作战好了。”
九军团后,就是尾随其后的八军团,随后十五、十六,甚至凯撒最信任的十军团,兵士们不再静默前行,而是不安地交头接耳,有的主张要继续服从上峰的命令,赏金总会解决的;有的则大嚷着,若是我们在这儿退让的话,所有的将军、执政官就不会再把我们放在眼中,会得寸进尺。
得知这样的消息后,李必达雷厉风行,立即要求兵士委员会查纠行列,叫骚乱分子尽快闭嘴,但八军团的局面他是无法控制的,司令官戈巴莱也无法掌握,很快哗变也产生了,兵士们坐在原地,不愿意再朝目的地行军,当百夫长拿着手杖来时,他们公开站起来抗命,并且发生了厮打事件。
“备马,备马!”当凯撒在亚耳港得知此事后,脸色紧张,他必须要尽快消弭这次哗变,不然叫庞培知道后,他必然会趁机发起猛烈反攻的。
第30章什一法(上)
“三杯酒后,明智的客人就应该告辞归家去。”——古希腊剧作家尤比厄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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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兵变发生前半日,凯撒还在马塞利亚城的不朽神庙前,带领许多的将佐、官吏凭吊小加图的棺椁,并且要求将其运回罗马城的墓园里安葬,在散乱的云彩下,凯撒披着素色长袍,伤感地对众人说:
“我永远都不可能战胜小加图了,因为他选择了不屈而死,在精神和立场上永远击败了我。”
话音刚落,李必达的十五和十六军团的令牌官就跑到荒芜的广场上来,接着十军团的也来了,凯撒的脸色顿时改变,快速集结了扈从,和各个军团的首席百夫长,因为他们是主管军纪的直接负责人,骑上马没有做任何的逗留,就飞速离开了马塞利亚城,朝着皮诺琴查镇而去,准备沿途消弭兵士们的怨气。
最早疾驰到的是李必达的军营,当时这位首席副将正和六军团联营一起,听到凯撒就在十罗马里外,当即就从卧榻上掀开盖上面的毛毯与斗篷,飞也般地跑出来,叫萨博与执勤的百夫长即刻宣布取消所有兵士的门禁,可以随意在军营内走动,因为原本在他坐镇下,六军团根本没有任何哗变迹象,而十五与十六也在半日内就消停了。但是李必达十分精明,他不能让凯撒对自己失去信心,但也更不能叫对方起戒心。“若是这次连凯撒的十军团都闹哄起来。我的三个军团都鸡毛都不飞舞起来的话。凯撒会如何看待我?”
所以当凯撒纵马来到六军团营地时,兵士们叫喊着走来走去,就在扈从准备叫塔楼前叫骂的百夫长传唤首席副将李必达来见,但很快被凯撒冷着面阻止了,随即凯撒问那个满嘴脏话整饬军纪的百夫长,“你们的首席副将在营地里做什么?”
那百夫长一见凯撒披着标志性的披风,心知这可是执政官阁下,以后写回忆录的时候便有的吹了。顿时激动而不加掩饰地答复说:“首席副将监管我们军团,先前说整理账务累了,就找出借口推掉了去凭吊那谁的使命,在营帐内睡觉呢!”
“难道门禁废弛成这样子,让兵士走来走去也不管的嘛!”凯撒很生气的样子,板起了脸,吓得那百夫长顿时感到自己失言,浑身直哆嗦,急忙辩解说“兵士们之所以胡乱跑动,是因为前面正在行军的军团发生骚动。兵士们的心也乱七八糟起来。”
“唔”凯撒立刻面色缓和下来,随后他看到在营地正门通道上。李必达衣冠不整的样子,很慌张地带着扈从骑着马,携带喇叭与旗标,见到凯撒后,李必达便喊到“据说前面的军队哗变了,果然是这样,当今的事情该怎么办!”
“先把你的军团给镇抚住,我相信源头不在这儿,而是在皮诺琴查镇的九军团那里。”凯撒很快速地答复。
于是,李必达就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地花费了半天的时间,安抚了六、十五与十六三个军团,凯撒就在营门外驻马看着,面对早已预料当中的哗变,他似乎倒没有当初的急迫和慌张,“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这大概就是凯撒的心声,“也好,借着这个机会整饬军纪,重新叫兵士宣誓效忠!”
最后,看到这副景象,凯撒对首席副将反倒有说不出的安心,虽然花些时间但也是值得的,当这三个军团平息后,凯撒便立即叫李必达将各自的首席大队选出来,而后在傍晚时分来到十军团的营地,当时不少兵士正在群情激昂闹着呢,凯撒就在正门堂而皇之地下马,后面带来的大队兵士列队战好,肃杀之气四射,随后凯撒二话不说,当着十军团百夫长和兵士的面,脱下了披风斗篷和铠甲,就穿着内衫,金刀大马地横躺下来,躺在万余名兵士的眼前,随即他叫喊着:“要是你们要拔起鹰旗,将执政官和营地都抛弃掉,那就剩下两个选择,一个是你们全从后门出去,那就是承认你们有罪,因为只有触犯军纪的兵士才会从那里出去;一个是从前面堂堂走出来,没错——踩着我,尤利乌斯。凯撒的身躯走过去!”
这也行?李必达看得目瞪口呆,真不知道该说这位尤利乌斯是个热诚的人,还是个纯无赖。
“难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