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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了药神庙深处的某个密室里,他父母都在神庙台阶上被杀了,没错。是我说出去的,是我说的。我不过是收取他家一年两千银币而已,没必要为他殉葬。我至今还记得那孩子被米特拉达梯兵士搜出来后的眼神。他不敢和我对视,低着头,看到了父母的尸体,浑身发抖,连尿都吓出来了,兵士用斧头砍断了那孩子的胳膊和脖子,褪下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金首饰,这就是这个残酷世界的法则,我们每个人都和神有契约与交易。神给你继续活下去的恩赐,你就必须用牺牲来交换。你也一样,卡拉比斯!”
“他的父亲是不是这个人?”卡拉比斯从桌边的储物柜里,取出了一个石膏人头,摆在桌上,德米特留斯的面容扭曲起来,眼珠都要凸出来了,这是个头发微卷,表情绝望而愤怒的三十岁左右男子的形象。“是的,你的雇主在罗德岛的药神庙被你出卖,遭到杀害,他可能是来自萨丁尼亚埃米利家族的某位骑士。现在。请难友你看看,仔细看看,看着这个石膏的眼神。这是提莫修用他的骷髅头颅复原而成的。复原得太成功了。”
德米特留斯嚎叫起来,猛烈挣扎着。不敢和那个石膏头颅对视,“不要。不要,我都说,他叫鲍克斯。埃米利。李必达乌斯,是萨丁尼亚岛前任执政官老李必达的儿子,他的金指环,米特拉达梯的兵士还送给了我。”
“交出来!”卡拉比斯喝到。然后他看到德米特留斯双手都被反剪住了,就叫两名女奴来搜他的身。
一个指环滚在了桌面上,看来德米特留斯一直随身携带着,卡拉比斯拿起来,上面刻着几个简单的拉丁字母,约莫是埃米利家族的缩写。但是“lepidvs”这个名字从德米特留斯的嘴里冒出来好熟悉,我咋一时想不起来了。
“哎呀,对,我原先名字不叫李必达吗?这么长时间,连我本来的名字都忘了,这个lepidvs,和我名字的发音很像啊,缘分。。。。。。”卡拉比斯把指环收了下来,随后突然掏出斗剑,抵在德米特留斯的脖子上。
“不要杀我,我愿意再继续牺牲一些东西。”德米特留斯仰着头,呼吸沉重,求道。
卡拉比斯停了会儿,然后慢慢收起了斗剑,“我不会杀你的,我想波蒂也不会同意的,你说的没错,神赐予你某些东西,必然会按照契约向你索取一些东西,也许我自己的债务,还没到时候支付。但你,德米特留斯,是条肮脏的毒蛇,和你做交易的不是神,而是魔鬼。。。。。。现在对你的欢送结束了,去东方吧,滚回你的沼泽里去。”
最后,被放走的德米特留斯表情复杂地回看了卡拉比斯一眼,摸着墙壁走了出去,晃动的吊灯下,卡拉比斯坐了下来,不发一语,多慕蒳走过来,“为什么不杀了他。”
“杀他有什么好处,这种专门食用腐肉的毒蛇,和庞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懒的去拆散。”卡拉比斯慢条斯理地说到,然后将钱袋送给了多慕蒳,“替我向普林西娅问好。”
四日后的清晨,鸽子群在秋天湛蓝的天空中结队呼扇着翅膀,骤雨般的影子在卡拉比斯头顶上闪过,他穿戴着崭新的铠甲,围着红色的斗篷,斜挎着匣子,抱着凯尔特青铜盔,在白杨树影下,慢慢走上了灶神庙的台阶,进入了内里的圣器仓库,清越的脚步在厅堂里寂寥地响着,“请问,需要房间钥匙嘛?”一个新的管理员,看到这个军需官打扮的人,怯生生地对着他,问到,当看他孤身一人时,便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放回了钥匙。
卡拉比斯对着他笑了笑,而后眯着眼睛,对着仓库天井与顶棚间落下的清澈的晨光。他刚刚在普来玛别墅,向路库拉斯与马可斯兄弟俩话别,就来到这里,因为他心中,似乎也一直有再来看一眼的冲动。
“感谢你给灶神庙提供的静修庭院。。。。。。那么,在出征前,你与灶神和圣火间,有什么缔结契约的想法吗?”卡拉比斯回身,看到了身着白袍的李希莉娅。
城市军团的新掌秤官,用双手捧起了两个首饰,“我不是来安排遗嘱的,还没到那时候,但这两个东西还是烦请贞女们保管。”
李希莉娅接过来,一个是个精巧的镶金珐琅吊坠盒,里面晃晃荡荡的似乎还盛有液体,“小心!里面是剧毒的液体。”卡拉比斯提醒到。
第二个是刻着“m。p。f”等字样的一枚指环,上面还刻着罗马第二代王,罗慕路斯继承者努马。帕皮留斯的头像,她的表情微微变幻了下,“这枚指环,似乎不是你的财产,它从何处而来?”
“它是萨丁尼亚(今撒丁岛)埃米利家族所有之物。”卡拉比斯看了眼李希莉娅,说到。
第14章绞刑和安东尼(下)
感谢大风包子等同学的打赏和支持,今天来兑现诺言了,嗯,第二更下午三点之前,晚上第三更,希望大家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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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谁都知道埃米利家族,是努马王的后裔,我问你这东西从何而来的。”
“是个移民罗德岛的罗马骑士,名叫鲍里斯的遗物,辗转被我得到,希望您有时间给把它转送给埃米利家族的人,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鲍里斯本人是怎么死的?”
卡拉比斯奇怪地看了李希莉娅一眼,他把头盔边沿的铆钉和扣子用皮带串起来,戴在自己脑袋上,交待了句“他是被米特拉达梯的军队杀死的,还有他的妻子和儿子。”然后便立正顿脚,向贞女首席祭司伸手敬了个军礼,便转身离去了。
清脆的顿脚声,一直在回荡着。
走出神庙的卡拉比斯,被树荫里走出来,波蒂和帕鲁玛牵着手,“原谅我,我也许会耽误亲眼看到小利奥的出世的快乐时光。”他亲着妻子的手背,说到。
“你现在是伊特鲁尼亚的公民,前途远大,小狮子是个很强壮的家伙,也许等你出征回来,你的力气没办法把他举过头顶了。”波蒂也笑着说。
“开什么玩笑,那样还能叫孩子的父亲吗?”卡拉比斯慢慢地与波蒂松开了手,而后亲吻了帕鲁玛,“照顾好你的养母。”
“你会抢回那个被盗走的鹰旗吗?父亲。你会成为罗马城的战斗英雄吗?”帕鲁玛抬着头,问到。
“我只愿意成为你和波蒂的英雄。”
然后。卡拉比斯伸开双手,与前来送别的米卢、波普、塔古斯等人的妻子、女儿。范伦玎娜母女挨个拥抱亲吻,“对不起,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会花钱雇妓女进入你们丈夫的营帐了,一定会的,否则他们会不停地埋怨。”引来了阵阵笑声。
“我必须提醒你,快到西塞罗规定的时间了。”全身戎装,戴着插着羽毛科林斯头盔的资深百夫长米卢,一手握着佩剑。一手指了指街口的日晷,说到。
约一个小时后,臭名昭著的莫蒙坦监狱前,所有的新兵们,都按照各自的百人队,站在了狱门前,周围的院墙和骑楼屋顶上,则都坐满了罗马的民众。
圆拱洞的铁栅栏被几个兵士打开后,西塞罗身着紫边长袍。在聂鲁达、克劳狄以及一群束棒扈从的伴随下,缓缓走出,而后环视了下所有的新兵与民众,说到:“如果你们要问我。连图鲁斯等五人现在如何了,是生还是死。我只能回答你们——他们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活过,而且活到了头。并且他们永远不会拿起匕首或火把,危害罗慕路斯之城的安全。”
“活到了头”。是西塞罗避讳的说法,他尽量不愿对被绞死的人。用“处死”这个词语。
整个场面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坐在屋顶上的男市民,突然举着拳头欢呼到:“西塞罗,罗马的救星,他是国父,是国父!”受到这种情绪的感染,不管是兵士,还是民众,都认为就是西塞罗,把他们与共和国,从一场阴谋浩劫的深渊边缘拯救了过来,很快“国父”的喊声,震彻了方圆数里的地域,更有许多市民挥舞着西塞罗《反喀提林》的抄写稿,热泪盈眶,互相拥抱。
“群氓。。。。。。”新兵队伍的第二列,某个百人队里,遮挡在头盔帽檐下的卡拉比斯的眼睛,冷冷地斜视了周围一圈,小声说道。
西塞罗趁热打铁:“但是喀提林和他的党羽,还在伊特鲁尼亚为非作歹,时刻威胁着罗马,想想吧,我们的疆域从世界的那头,延伸到那头,太阳从我们的国土升起,又在国土的另一边降下,现在居然还有那么群心怀歹念的家伙,要和罗马讨价还价。我能答复他们的,只有罗马的斗剑,让武器和他们谈谈吧!”随后他的手,朝着新兵们一指,“而你们,共和国的战士和孩子,按照几百年的传统,在出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