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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方警备人员根据单位名称转递——再考虑到帝'***'队都订购他们的产品,商人的怀疑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个规定引发了商人的好奇心,他曾想亲眼去看看这个神秘发明人,顺便讨一杯茶水喝。但他沿着五十亭走下去,见到的就是五十二亭了,中间没有任何空地,也找不到理应在这个位置上的五十一亭。既然如此,记住这个单位的名称就很重要,如果产品有质量和供应问题,也好向对方抗议或是索赔。
“杜邦炼丹研究会。”川西商人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他估计这是研究会的东家的名字,不过为什么不叫杜氏炼丹研究会呢?那不是更符合传统习惯吗?生产肥皂的杜邦炼丹行倒是在春熙路上有一个带门牌号的地址。如果有产品纠纷的话,商人可以先试着与炼丹行交涉,如果解决不了才会考虑去找那个五十一亭。实际上五十一亭的具体位置哪个商人都找不到,去成都知府衙门询问时,官员们只是重复告诉他们,写信只要写五十一亭收,并标明行会的名称就可以了。
至于杜邦炼丹研究会那个伙伴的名称,这个川西商人觉得完全是在拍邓提督的马屁——不是常常听邓提督说什么法律最大,法律是治理四川的根本嘛,所以那个商行的老板才会凑趣地起了一个怪里怪气的名字,那个名字同样被这个商人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法本炼丹研究会。”
第三十九节 向导(上)
推销商品的川西商人走后,下一个被带进营帐的则是个收废品的商人。
现在川西的商人见到清军官吏后都只是抱拳鞠躬——他们对邓名都不行叩拜大礼,自然更不会向这些川西军战场上的手下败将磕头;而高明瞻、王明德他们也只能对此视而不见。川西人的桀骜不逊他们现在也有所了解,并且开始逐渐适应了。最关键的是,他们既然在战场上无力抗衡,那就只能容忍对方的傲慢,甚至会互相安慰至少川西老百姓还会向他们鞠躬。
这位川西商人的步伐坚定,人看上去也孔武有力,高明瞻只扫了一眼,就判断对方是个军人,而且应该还是个不错的军人——川西的怪事多得很,高明瞻听说邓名让大批军人离开军队去务农、经商,他觉得古往今来也就是邓名能在天下未定的时候干得出来这种事。可恶的是虽然明明邓名这么干了,还是能把高明瞻打得落花流水。
高明瞻捏着对方刚才递进来的名片,念道:“成都废品回收商行?”
“正是鄙行。”高明瞻猜测得没错,这个商人是高邮湖一战的战斗兵,不过不是常备军。击毙了顺治皇帝后,他讨了媳妇并且退伍,按规矩领到了自己的土地。这一年多来看到不断有经商的战友发财了,他也心痒难忍,前不久十几个高邮湖的战友一合计,都卖掉了自己的土地,凑钱开办了商行,还从于佑明的工业银行贷了一笔款子。因为他们都是退伍军人,所以银行还会减免一部分利息。
开办这个废品回收行是刘晋戈建议的,他发现这个行业似乎有赚头,就积极鼓励成都人投身其中,并穿针引线帮助他们取得贷款——刘晋戈认为这样能够提高他在成都同秀才中的声望,从而把成都议会从青城派的手中争取过来一部分。
“那现在在渝城门前的那些人是?”高明瞻有些糊涂了,他本以为那些打着牌子吆喝废品回收的人都是邓名的手下,更何况其中很多人看上去和眼前这个一样都是军人。
“他们是叙州的废品回收商行。”商人朗声答道。叙州有些人利用距离比较近、消息灵通的机会,抢先成立了废品回收公司。他们不但向叙州纳税,为叙州创造了更多的工作机会,还会把回收的物资优先卖给叙州的商人;成都方面搞清楚这里面的利润后就眼红了,也想分一杯羹走,也正是因为这种呼声,刘晋戈才专门帮助成都废品回收行拉到了贷款。
“你们不是邓提督的人吗?他们是不是?”高明瞻不明白为何同一件事邓名要派两批人来干。
“我们都是邓提督的人……”成都的商人答道。他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解释,才让高明瞻、王明德他们明白,虽然有了收购废品的机会,但是邓名并没有把这个工作指定给任何一个人,只要是川西的同秀才,就有公平竞争的权力:“既然是废品回收,当然价格不可能很高。但是有我们参与,肯定能够让废铜烂铁稍微值钱一点,对诸位将军和诸位将军的手下都是有利的。”
收购的价格太高,成都的废品回收行就无利可图了,毕竟他们比叙州到渝城的距离要远。但尽管如此,成都商人大概还是能提高收购价格——这个买卖属于暴利行业,若不是暴利他们也不会大老远地跑来了,赚不到大钱为何要冒风险卖地借贷子呢?
可是成都商人并没有对高明瞻说实话,他根本无意和叙州人进行一场价格战。如果双方恶姓竞争,结果就是都挣不到钱,叙州商人更有优势,成都方面吃亏还会比较大。因此成都商人在进来见高明瞻之前,已经和叙州的商行商议过了,那就是双方不搞两败俱伤的价格战,而是对货物范围进行划分——为了防止成都人不顾一切地竞争,叙州商行也不得不克制自己的独占欲望,让出了部分市场,同意低价出售部分他们收购到的货物给成都人。他们还签署了一份协议,任何违约行为都可以去提刑官那里控诉要求赔偿。
成都人一边说,一边递上去他的废品报价单,高明瞻扫了一圈,发现和叙州的报价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有几种废品被成都人摆在醒目的前排——还都是高明瞻看不懂的“废品”种类。
高明瞻把这几种东西念出来后,王明德和李德福也是一脸茫然,这些词汇分开念他们都听得懂,但合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保鲜马肉,这是什么?”高明瞻从中挑了一个看上去最好理解的“废品种类”,乍一看好像这东西没啥难理解的,但认真一琢磨就发现处处透着古怪——马肉,还需要是保鲜的,这种东西存在吗?而且又怎么会被认定为废品?最关键的是,高明瞻还发现这种废品的定价很高。
“嗯,高巡抚明见……”成都人耐心地解释起来,自从叙州人来渝城收废品后,渝城清军的战马、挽马死亡率骤然升高,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以前在陕西的时候,清军士兵能贪污马匹的草料银,但到了渝城后不下发马料银而是直接下发豆、麦,士兵没有银子可贪污,顶多是偷懒少去割点草,或是分点马的口粮吃;而现在有了废品回收后,马匹死了士兵就可以把马具、马蹄铁统统卖掉,而且还能把死马的皮革和尾巴也一起卖掉。
直接出售战马太过显眼,而且叙州也没有自己的马行,对此没有太大的需求;但成都有马行,成都的商人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渝城清军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因此成都的商人就希望高明瞻能够把还活着的马匹当做废品卖给他。不过这当然不能写在契约上,免得高巡抚被别人抓到把柄,所以成都人就发明了“保鲜马肉”这个词。
“活着的马,是啊,肉当然新鲜了。”总算听懂了对方想干什么,高明瞻嘟囔着。
不过在场的人都承认这是一个有诱惑力的提议。他们琢磨着反正是打不过川西明军的,到时候被抓住了还要花钱赎买坐骑,不付赎金就是白送给邓名了,那还不如现在卖给收废品的好了,还能拿到点钱——人一旦陷入了罪恶的泥潭,总是会越陷越深,渝城这帮人的堕落速度之快是李国英想象不到的。
“总督大人肯定是要带我们回保宁去的嘛,回到了保宁还怕没有马吗?”王明德直接就当着成都的商人和高明瞻讨论:“回去的路上肯定会有马死掉,那还不如现在当做保鲜马肉卖掉,死在路上的马肉没人买的。”
“我们的马就算不死,要是八旗兵的马死了,总督大人也会把我们的马给他们。”李德福也开始发表意见,好像明天就要开始退兵回保宁一样:“还不如卖废品了,省得让人家白白拿走。反正走这么两步路又不会死人。”
高明瞻和王明德都点头称是。手下反正要走路,那还不如把坐骑提前卖了,至于将领的坐骑,八旗肯定是不好意思来拿的。
渝城现在打不过川西军,可是退又不能退,清军从上到下对胜利完全绝望,所以就只剩下琢磨如何让自己过得好一些了——除了加工珠宝和卖废品,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情好做。
成都的商人愿意花钱购买这些将领手中的“保鲜马肉”,并希望以后金汤门对士兵出售保鲜马肉或是濒临死亡的马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