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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练,他们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水平,没有上前去凑热闹。
“邓帅只有开一枪的机会,”狄三喜在旁边看了两眼,他自命马术不错,但这么复杂、繁琐的装填程序,狄三喜自问是绝对无法在奔驰的坐骑上完成的:“要是没打中怎么办?而且看上去大象的皮很厚。”
狄三喜前面的话让邓名愣住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不过听到狄三喜的第二句话后,邓名反倒笑起来:“皮再厚也挡不住子弹,就算打不穿还打不疼么?”
说完邓名就看向身后,已经有更多的明军步兵渡过丽江,他对狄三喜说道:“把所有会用火铳的人都找来。”
“恐怕不多。”狄三喜微微摇头。在明军看来,射速奇慢的火铳根本就不是合适的野战武器,也就是能用来守城。而西营一向崇尚野战争锋,对守城有一种轻视心理——如果敌人真的势大,西营首先想到的也是后退寻找机会而不是困守孤城。
邓名对这种心理并不陌生,夔东军的思路和滇军、建昌军相当近似,重视野战而轻视城池攻防。刘体纯等人之所以对爆破战术那么痴迷,就是因为爆破能够把攻城战轻易地简化为野战和巷战。
今天参战的步兵都是巩昌王的手下,白文选派来的大多是敢于披甲冲阵的勇士,而没有几个火铳兵。话虽然如此说,巩昌王府的侍卫还是立刻带着邓名的要求向渡江的步兵那里奔去,邓名让他们分成几批,务必把每一个会使用火铳的明军士兵都马上找来。
在扁牙简调整好队形的时候,巩昌王府的侍卫也给邓名带回了二十多个熟悉火铳的滇军士兵。
“只有这么几个吗?”邓名有些失望地说道,他已经收集了一百多支缅甸火铳,打算用一个齐射来迎接即将发动反击的敌军战象部队。
但没有时间再去找人了,邓名已经看到远处的战象摆开了阵型,显然缅军的最后一击已经是迫在眉睫。而明军的步兵正在努力配合把缅甸步兵圈住,敌军虽然处于混乱中,但人数依旧上万,牵制着明军半数的骑兵部队。
“你们就在这里装填药子。”邓名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让二十个三堵墙骑士和自己一起,每人拿起一支装填好的火铳。
“战象上的敌兵,大概在五十步就能有机会命中我们的战马了。”邓名简要地交代了一下他的设想:“我们在五十步左右向敌人的大象开枪,然后退回来换火铳,明白了吗?”
“明白。”
“好。”邓名持着火铳,翻身上马,远处的敌兵已经开始移动了。
向着战象跑去,两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在大约二百米开外,邓名突然毫无预兆地勒定了战马。
三堵墙骑兵也纷纷停了下来。
“太难了。“邓名大声说道,他在跑过来的时候,简单实验了一下动作,发现几乎无法让火铳保持平稳,要是这样射击的话,就算一百米外的大象也肯定打不中。
不少骑士都露出心有戚戚然的表情,不要说瞄准,就是给火绳装上扳机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导致走火。
“我们下马。”邓名再次修正了命令。
第十六节 龙骑(下)
听到邓名的命令后,所有三堵墙官兵都从马上跳到了地上,距离背后明军步兵战线还有数里地。之前明军骑兵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缅甸的部队分割开,驱赶到狭小的区域内包围起来,邓名决心不给对方扭转战局、制造混乱的机会。
“全体上前。”邓名想了一下,手持着火枪迎上前去,把坐骑留在十米远的身后,他单膝跪地,平举着火枪向缓缓走来的战象瞄准;二十名骑士被分成两队,第一队和邓名并排在前,第二队留在后面待命。
三堵墙的骑兵并非熟练的火铳兵,也没有进行过系统的队列射击训练,他们照猫画虎,学着邓名的模样向敌人瞄准。
一百五十米,一百米……
“下次我可以骑得更近一点,这样等的时间可以短一些。”邓名全神贯注地瞄准敌人的战象,心里还在总结着经验教训。
为首的那头战象上腾起一道硝烟,它身旁几米外的两外两头战象上也升起白烟,这是缅甸人在向挡在眼前的这一小队明军进行恐吓射击。
半蹲在地上的邓名根本没发现有子弹从附近飞过,在一百米外射击一个蹲跪在地上的目标,就算战象的背上再平稳也做不到。包括邓名在内的前排十一个明军散成一道宽度超过五十米的横排,缅军的火力没有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构成威胁。
七十米。
“打!”
邓名大喝的同时扣下了扳机,靠在肩甲上的火铳猛地后坐,把他震得向后一晃。
“回去换抢。”邓名飞快地下达了命令,让十个已经完成射击的部下返回,后方待命的十个三堵墙士兵走上前来,在刚才那些同伴的岗位上单膝跪下。
邓名随手一甩,把手中的空枪抛给了一个离去的同伴,那个人稳稳地接住,大步流星地走向等候着他的坐骑。
“我们这次要再放近一些。”邓名对第二排的十个人说道,他这时才有机会观察一下战果,好像他们也没有命中主要目标,只有一个在大象身边的护卫缅兵摔倒在地。
刚才邓名并没有指定目标,很不理想的战果让他决定继续对战术进行修正。
“大家一起瞄准这一头!”邓名指着走在最前面的那头缅甸战象说道,他站在队列前,高举起一只手:“等我命令就一起开火。”
五十米。
“打!”邓名挥下手臂的同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呼声。
十个三堵墙士兵几乎同时扣下扳机。
“好,我们回去换枪。”邓名倒退着走了两步,这次的战果不错,缅军为首的那头象本来在慢悠悠地走着,但突然之间它剧烈地跳动起来,就像是一头疼得发狂的战马,把背上的武士都颠了下来。护卫着这头象的几个步行卫士也被发狂的大象撞翻。这头象发出恐怖的吼叫声,在剧烈地蹦跳几下后,从一个人的背上踩过,向邓名这边奔来。
不过明军已经骑上了他们的坐骑,轻松地把狂暴的大象甩在身后。
“大象的皮果然很厚。”邓名一边离去,一边回头张望,他不能不承认狄三喜说的话看起来蛮正确。
追了两步后,那头大象又发出一声长嘶,轰然一声侧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发出鸣叫声,显然是痛苦难当。
“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皮厚。”
迎面迎上来十几名明军的骑兵,其中有十个是刚才去换枪的手下,身后还跟着六个白文选的骑手。巩昌王的骑手每人都拿着两支火铳,把他们交给了邓名:“邓帅,空枪给我们就好了。”
“好。”邓名换上了填满药子的火铳,又掉头向缅军的象群跑去。
这次是在距离大象一百米处下马,三堵墙士兵向前走了两步,又一次向刚才那样排成横队,蹲跪在地上瞄准。
“齐射第一头!”
邓名大声地介绍着刚刚获得的先进经验,他一边说,一边闭上一只眼,稳稳地瞄准目标。
七十米,六十米……
带头的那只战象突然加速,显然它背上的驭手意识到他们已经成为目标。
五十米,
“打!”
硝烟喷出后,对面又传来一声洪亮的大象哀鸣,为首的战象前腿猛地伏地,跪倒在地上停止了冲锋。
在这头大象左右,另外两头接着冲出,它们背上的骑手也跟着前面的同伴一起发起了冲锋。
“左面——打。”邓名指着目标叫道。
待命的十个明军士兵想也不想地把火铳指向了邓名手臂指向的位置,扣动了扳机。
“走!”明军更不在险地停留,大家一起奔向十米外的战马,在第三头大象冲上来前甩开了敌人。
这次要比上次惊险多了,邓名跳上马时大象距离他只有不到二十米远,最近时可能只有十几米的距离,象背上的敌人还放了一枪。幸好大象在高速奔跑中,这一枪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跑出没多远,迎面又来了一队骑兵,这次可要比上次多得多,为首的正是狄三喜。见他们都拿着火铳,邓名就伸出手去。
“邓帅你们回去自己拿,末将看明白了,末将也来打了。”狄三喜毫无把火铳交出来的意思,现在后方已经搜罗到了六十多个装填手,正在全速装填着火铳。而狄三喜在背后看了两轮后,就要了十几支火铳,带着一群手下兴冲冲地赶来前线。
邓名也不和他争辩,摆摆手让部下们去取火铳,而他则转身和狄三喜并驾齐驱,带着他们在百米开外停下来。
“下马,准备……等等。”邓名这才发现狄三喜居然没有把火绳装上扳机,而是取下来在手里拿着:‘不装火绳怎么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