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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跟我是互相骂惯的,他当然不会介意。四郎夸我上次给他做的策划很成功,他公司这段时间的进账比抢银行还快,来接我和几个朋友玩玩。
忽然间有一种深深的厌倦。我想拒绝,一个人静一静,可是我无力拒绝;我想忘记,可是我无力忘记。
KTV包房里,无数张暧昧的面孔,女人的肉香,男人的放荡,让我的神经麻木而又虚空。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无数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晃过,哪一个是杜若,哪一个是丫头,哪一个是白露,我的眼前渐渐迷离,四郎把一个女人推到我跟前,说王哥就交给你了。那个女人搂住了我,说王哥,来我陪陪你嘛。我颓然倒在她身上。
杜若,原谅我……
无数次杜若问我的话,在此刻的酒杯里浮浮沉沉。“老公,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吗?”杜若调皮而认真地问。我搂着她,笑着说:“傻姑娘,你想的真多。”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呢?”
“不会的。”
“我哪儿不好了?”闭上眼,一脸悲戚的杜若哭着一再追问。
我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中,冲出了包房。午夜的北京充满伤感,徘徊在街头,我找不到归途。一辆辆小汽车从眼前耀眼而过,刺的我忍不住用手挡住眼睛眼前一片光明,可我却什么也看不到。
北京,这个冬天风不大(十七)(1)
在跟丫头没有见面之前,我偶尔会想,有一天我会爱上丫头吗?但这个问题无法深入地思考下去。网络世界太过虚空,上网时间越长我越厌倦。曾经我把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那里,和形形色色的人热切地聊着天,自以为拥有全世界的朋友,天下谁人不识君。可是很多人如同候鸟一样,说消失马上就踪影全无,而一些被你视为知己的朋友有时候也许仅仅一句无意中的话,便翻脸相见,反目成仇。那种友谊脆弱的如同一根冰棒,被现实的阳光一照马上打回原形,除了一些空洞的聊天记录外,再什么也不会留下。甚至,有时候你连对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其实说穿了,网络不过是个工具,对我来说甚至就像北京满大街跑的三轮车一样,我偶尔无聊的时候用它释放一下,大多时候只是我谋生的一种工具而已。但是很多人却未必如我这般想,就像丫头。她总是分不清楚她网上和现实的朋友。
而一颗漂泊的心需要温存的拥抱,需要现实的体贴。在我上网两年之后,我终于彻底放弃了网上的朋友,当我偶尔十指跳动,留恋在那个世界中时,其实我的心中早已经不再当真。别人貌似真诚或者虚伪都已经不再重要,上网的时候我心如止水,手拈鼠标,一脸微笑,冷眼观望着网络世界里,不断上演或悲或喜的虚拟戏剧,那都与我无关。
丫头是个例外,在我们没有见面之前,她始终很真实地停留在我心底的某个角落,甚至说,一天天地在逼近着我的内心。我想很有可能是因为她是我第一个网友的缘故,那时候的我还有一些天真的单纯,不像现在已经世俗无比,被社会的淤泥染的全身墨黑。
2001年春天的时候,丫头独自一人去青岛旅行,在那个陌生的城市给我打电话说很想我。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因为和家里闹矛盾了而离家出走。那段时间她住在一个小招待所的单人间里,每天都以泪洗面。丫头说她很渴望有一天能有一个属于她的家,只需要有一张床,一个疼她的人就够了。“猪头,你能给我吗?”丫头在电话那头哭着问我。当时我又心疼又担忧。甚至都有一种冲动,跑到青岛去接她。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但那不是爱,更多的是处于对一个19岁小女孩的心疼而已。在网上对我来说,无从言爱。
丫头说她就像17岁时那只断线的风筝,不知道将飘向何方,我一边心疼着她,一边诗意地说那只风筝早就带着她的思念飘到了我的窗外,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透明而虔诚。
我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可以照顾你的话,我一定要让你感到幸福。”
“什么是幸福?”丫头问我。
考虑半天我说:“幸福就是和所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丫头哭着说:“猪头,你会给我幸福吗?”我的心一下疼痛而柔软。所有的悲情往事浮浮沉沉,我手握着电话,沿着时光之水溯流而上,鼻子一下酸了。
我说,“会的,我会的。”
我曾经和薇子无数次设想过我们的幸福,红袖添香夜读书,美人相伴天涯行。可那终究不过是一个美丽的泡沫。青春的誓言过后,我在岁月的风沙里转过头去,白茫茫一片,惨淡无比。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青春的往事里或哭或笑,如同一个舞台小丑。哭过笑过之后,伸出手去,大把大把的时光从我的手中无声地滑落,就像我曾经的网络朋友,全都消散在岁月的深处,无以寻找。
什么是幸福?
无数次从杜若的身上跌落,我仍然一遍遍地抚摩着她香气宜人的身体,把她搂的紧一点,再紧一点,仿佛那就是我的幸福,一放手她就会消失无踪。
这一年的冬天,丫头在她们学校的宿舍里笨拙地给我织了条围巾,上面歪歪斜斜地绣了两个字母,Y和Z,Y是丫头这两个字拼音的第一个字母,Z是猪头拼音的第一个字母,中间还有一颗绣的稍微有点变形的心,象征着我们的爱情。丫头说她第一次学着织,好几次把手都扎破了。我一边责怪她怎么这么不小心,一边心疼不已。
收到这条围巾的第二天,我兴致勃勃地戴了去上班,被同事嘲笑一顿,但心里总有种甜丝丝的感觉。不过回来后我还是把围巾打入了冷宫。我好歹是个白领,穿着得讲究一点。后来竟渐渐忘却了这条围巾,再也没有戴过。这样的浪漫只适合在学校里上演,跌入生活洪流中的我,只有一点淡淡的感动,仅此而已。
当丫头再一次给我唱起那首《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旁》的歌曲时,我所有的抵抗在刹那间崩溃。生活也许就是一个弓虽。女干与被弓虽。女干的过程,或者不如干脆享受它。四郎给我灌输的这种混蛋逻辑,让我终于不再刻意的去坚持一些什么。
我想,见就见吧,当网络终究回归现实,一切美丽的承诺或者谎言,便昭然若揭。
想好了如何应付杜若,乃至等丫头来了如何HAPPY等种种细节后,在一个夜里12点的时候,我吐出一个硕大的烟圈,一口气再吹散它,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丫头,我们见面吧。”
已是半夜,酒精的作用让我头疼的厉害,翻来覆去睡不着。痛苦了半天我决定爬起来上网。
QQ上人头闪动,我一上去就有个白痴发信息过来,说好久不见啊。
我哈哈大笑,KAO,我每天上网都见到你丫的。那人一下不说话了,我还笑个不停。网络真他妈的有意思,这么多白痴睁着眼睛说瞎话。跟你一见面就是亲戚,三句话不投机马上原形毕露。
北京,这个冬天风不大(十七)(2)
瞎转了一圈又看QQ时,丫头的头像是亮的。我不禁看了看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夜里四点多。这个小东西,怎么还在上网?我心里嘀咕,想跟她打招呼,我又停下了,我想看看她会不会主动跟我说话。
随便找了个聊天室,和一个ID为梦日的人聊天,丫的给我讲她日本男朋友的事,说每天都打国际长途,然后两个人在电话里莋爱,我一下来了兴趣。据说电子xing爱在网上早已经泛滥成灾,我也被人骚扰过无数次,但是没什么感觉,我奇怪的是在电话里怎么做啊。那个女人开始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起来,听的我嘿嘿直乐。
不知道过了过久,丫头才给我发消息过来,我一看,已经是过一个多小时了。
“猪头,你在。”我轻轻嗯了一声。
“你怎么不睡觉?”
“我来陪你。”打完这句话。我看到那个人正说到她每次做完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直接关了聊天室的窗口。梦日,梦她妈个头,老子最讨厌小日本了,网络上多的是无聊之人,老子对她没兴趣。
我想和我所爱的人好好聊聊,这段时间太忙,电话,QQ里我们都已经聊的很少了。我问丫头最近在干什么,好几次打电话都找不见她,她说她都是在夜里上网,上到早晨睡觉,下午出去逛街,无聊死了。
“那你现在来北京吧,我很累,你来陪我。”我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
“不嘛,猪头,不是说好了11月嘛。”丫头不答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