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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李哲拉我去附近吃湘菜。
土匪鸭、鸿运当头、茶树菇土鸡吊烧锅、辣子棒棒虾、剁椒鱼头……一个个活宝似的红辣椒毫不吝啬的在各道菜里撒泼,红色满堂,红得让人汗腺沸腾。
勇敢挟菜,大口咬下去。三四次咀嚼后,味蕾再也分辨不出别的滋味,只觉得有一种叫麻辣的刺激从舌尖蔓延至喉咙,让我有充足的理由来宣泄体内某些多余的水分。
“怎么辣得眼睛鼻子都红了?倒象只可爱的小兔子。”李哲调笑着,递给我纸巾。
“嘁,你还不是一样,可爱的大兔子。”我看看他,随手帮他擦去右颊上溅到的一点油。李哲快乐的抿了嘴,也不说话。
纪伯伦说:“美将我们俘虏,但更美却将我们释放。”于是乎,大兔子就陪着小兔子,面对翻江倒海的辣,挑战着辣与更辣的承受力。当神经和味觉历练了麻辣的七擒七纵,我也在挑战中不断感受到被俘虏的畅快、与彻底释放某些东西的痛快。
“你别怪苏三他们,他们告诉我,是想我好好开解你。”吃到后来,李哲特意解释了,又笑,“不过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我才没那么小气。我知道他们不是爱嚼舌头、搬弄是非的人。”我擦擦汗,自内而外的神清气爽。
一路闲话,回家时,因了辣得大汗淋漓,我立刻冲去洗澡。
拧开蓬头,热腾腾的水汩汩流入宽大的浴缸。泡入水里,按摩喷嘴的水流,柔和有力的在肌肤间辗转,揉搓着身上每一个细胞;渐渐,整个身体和灵魂褪去一袭凡尘疲累和纷扰,心甘情愿被那股温热所包围。
水底的射灯,静谧的散发着柠檬色的光,隐约透出水面。茉莉精油的芬芳,湿润润的,一点点弥漫开来,我贪婪的吸入体里,细细体味它的恬静和婉约。
下巴贴着水,茉莉的芳香愈轻柔,昏昏沉沉的,思维渐渐滑入一种迷离的状态。也许该静静睡去,或许那时会梦到自己奔跑在一个盛开了无数茉莉的花园里,阳光明媚,和风轻柔。只是,也许梦里仍是形单影只,愈绚丽愈寂寞。
“笨熊,不准乱动,再乱动我就把你扔到床下去!”半梦半醒间,我仿佛记起那天自己醉后,是怎样的威吓成功,让李哲变做泰迪熊,乖乖的任我抱了睡。
记忆深处,有什么清晰无比的再现眼前——
“小薇,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你一定不会爱上他,对吗?”李哲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诱哄着一个答案。
我嘿嘿埋头在他胸前:“……是啊。”
“那么现在呢?”李哲幽幽追问。
我象小狗一样胡乱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我当然喜欢你……唔,笨熊,好奇怪,你今天抱起来特别舒服……”
“小薇……我不想你明天后悔。”李哲的呼吸陡然急促,变得炽热起来。
他的身体暖暖的,搂着特别惬意。我边扯了他的衣服玩,边亲了他的脖子:“我喜欢你……李哲……”
随后,一切出乎意料又顺理成章。我的长发妖娆的散落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象弹钢琴般抚过我的身体,激情有节奏的四溢,彼此缠绵不休……
头,蓦地往旁边一歪,热水汹涌窜入我的口鼻中,我被呛得一阵猛咳。透过氤氲水气,我看到镜中自己模糊的眉眼,一脸惊诧,却掩不住红粉绯绯。
“我喜欢你……李哲……”那夜,事实是,我清清楚楚叫过他的名字。就算我说那是意外,可以当成一个梦,可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浴室的门,不期然“砰”的一声被撞开。
我还没回过神来,一时望着门的方向发愣。
“你没事就好。”李哲急急过来,欣喜的摸了摸我的脸。身体轰的发烧,我蓦地反应过来,匆忙缩到水里。
李哲似乎才意识到我在洗浴中,压根儿就没穿衣服,立刻自觉的背过身去,柔声解释着:“你洗了一个半小时,我在外面敲门说话又听不到你回答,我以为你晕倒了,所以才进来看看。”
白蒙蒙的水气,笼罩了整个浴室,温润的缭绕着。李哲的背影仿佛置身于清晨雾色中,虚幻得如在梦境。
这个深冬的夜晚,当情与色交融时,最终,没有人是圣人。
二八、与有情人做快乐事(2)
我朦朦胧胧睁眼时,天已大亮。
李哲趴在我身边,还在沉睡。柔软的蚕丝被只遮住腰部,紧致的麦色肌肤被晨光晕上一层明媚的亮泽;平日淡色的唇仿佛因了昨晚的缱绻,变得艳丽而湿润。依稀,空气中洋溢了一种属于男性的纯粹性感,极端诱人。
遥遥的,窗外悠悠飘来《流光飞舞》的乐音,一声声妖艳得*,诉说着迷离情事:“……留人间几回爱,迎浮生千重变,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未问是劫是缘……”
其实,红尘看破了不过是浮沉,生命看破了不过是无常,爱情看破了不过是聚散。或许,唯有看破情字,才能于世事淡定从容,也再不必在意前方是缘是劫了。
“小薇薇在想什么?”不知几时,李哲半睁了眼睛看过来,透着若有若无的*。
我嘻笑着摸摸他的脸,一副花花大少调戏良家妇女的腔调:“小哲哲,你别怕,我会负责任的。”
“小薇薇终于肯负责了?”李哲搭在我腰上的手,调皮的一用力,我轻叫一声,已被他揽到胸前。
敏锐觉察到李哲身体的变化,我连忙想起身,他偏是紧抱了不放,一脸暧昧的笑意。
手触到他光裸的胸膛,柔韧而富有弹性。我蓦地回想起昨夜的种种放纵,不觉捶了他一拳:“喂,你不能老实点,你后来都乘人之危好几次了。”
几个小时之前,有事实证明,泰迪熊兴奋起来会变身为大灰狼;就算小红帽说不要了,大灰狼也没觉得运动过度,依然会“性”致勃勃的欺负柔弱无力的小红帽。
“我哪有乘人之危?我是——”李哲扮无辜的眨眨眼,下面高高撑起的小帐篷却故意蹭了蹭我,*的可爱。
虽然开着空调,可怎么着也是冬天,我扯过被子帮他盖严实些,顺便嘲笑他:“你是什么?说不出了吧。”
“我是——乘、虚、而、入。”李哲凑过来咬了我的耳垂,低低笑着,手已飞快自被子下悄悄潜入我的*。
乘虚而入?一定不是这个词的原本含义。
李哲滚烫的唇,不由分说覆上了我的。悠长的吻,缠绵辗转了千百回,*着彼此。
当他终于一个挺身冲进我的秘密花园时,某种奇妙的依恋感油然而生。我在意乱情迷之余,豁然明白他赋予那四个字最直白的意思。
“色狼……”我斜睨了李哲。
“你不喜欢?”李哲的眼睛,此刻雾气氤氲,漂亮的惊人。
我笑,伸手拉低他,指尖有意无意轻轻抚摩他的敏感部位。
“小*。”李哲急遽的喘气,又重重吻过来,炽热的汗水一滴滴落在我的脸颊上。
力量和温柔水乳交融,爱恋与热情亲密无间,我们的节奏默契得天衣无缝,每个人都忠实于自己的feeling和欲望。
从前,我并不觉得李哲是个很任性的人。不过接下来的日子,让我明白,做他的“朋友”和做他的“女朋友”,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他依然疼我如父兄,那孩子般的任性却也张扬的散发出来。
早上,我准备去买菜时,他明明感冒在打喷嚏,偏要自告奋勇和我一同去。我瞪了他说“不准”,他就摆了一副小狗般可怜兮兮的表情望过来,仿佛我不让他去,他的幼小心灵就会遭受重大创伤,最终我忍不住笑,只能投降。
等我对着电脑,专心致志的在中国数字化期刊群、外文文献数据库里寻找灵感,他又会兴致大发的提议到外面逛逛。我说“等会儿”,他就趴在书桌上偷觑了我、一脸郁郁的说“小薇,我头疼”。结果,又是我投降。
还好,在CJW爵士吧,置身于舒适的大沙发椅与古老的东方纱缦间,伴了悠扬的JAZZ和醇香的珍藏红酒,与他共渡一个慵懒的午后,未尝不曼妙惬意。
到了晚上,他会抱了枕头笑嘻嘻的蹭过来,理直气壮的要求借他一半床用用,理由是他房间空调坏了,太冷。等我以保留私人空间为由,推他出去时,他又要腻在我身边,软语相求。到最后,终是我心软拗不过他。大冬天的,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有时不困,就喁喁细语了儿时的种种趣事,渐渐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