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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效果。遗憾的是,林翔并不觉得这种技能对实战有任何帮助。除了引导大量氧气随着身体运动,加快补充运动造成的血液含氧量消耗之外,他实在看不出这种异能究竟有什么用。
至于卡耶塔诺,则真正带给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惊喜。
也许是因为自身拥有的颠狂病症,也可能是由于大脑病变组织对寄生病毒的偏向性引导,骷髅少尉的血在溶入林翔体内之后,竟然把思维感知探查的领域极限,足足扩张了三倍以上。同时,林翔的皮肤也继承了卡耶塔诺那种疯狂的神经质本性它变得极其敏感,即便是从远处传来的轻微震动。也能够通过血液流转和皮肤的接触,准确分辨出具体的坐标和方位。这种变化带来的最直接体现,林翔即便是在视觉被完全阻隔的情况下,也能通过身体与地面的接触,感受到数百米外一只贴近地面昆虫扑扇翅膀带起的动静,准确将其纳入射界一枪毙命。
从卡耶塔诺身上,林翔真正理解了一句旧时代的格言“即便是个废物,也有它自己独特的作用。”
无论骑士团还是上帝之手,都让他有种难以言语的厌恶。虽然,这两个集团当中,并非所有成员都十恶不赦。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放过亚岱尔。但他可以肯定这个在混乱和死亡的纠缠中,曾经迷失了信仰和方向的男人,应该能够重新找回被抛弃的善良和执着。
本质上,他不是个坏人。
林翔现在只想尽快返回隐月镇。除了从休曼口中打听到,可能存在大量同胞的西北方向,这个小镇是他在这个时代唯一的精神寄托,也是他存在和战斗的最直接促进剂。
况且,他答应过王彪,尽快带回珍贵的百分之百抗辐射药剂。这也是送给那个即将出世孩子最好的礼物。
茫茫平原上,越野车以稳定的速度奔驰着。车尾斜拖着浓密的尘柱,随着空气的稀释和车身距离迅速拉远,这条灰黄色的雾状体也像倍受刺激的男性下面一样,逐渐变粗、增大,在释放完所有的内容物之后,彻底消散在微冷的空气中。
忽然,从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中,林翔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声音。
他用力踩下刹车,被强行制止的速度的越野车,在巨大惯性的推动下,车尾猛然向前斜移过去,伴随着橡胶轮胎与地面刺耳的摩擦,车身在公路上原地掉转一百八十度,稳稳地占据了道路的左边。
干燥的冷风仍在劲吹,它们裹挟着细密的沙尘,把战斗服上每一处缝隙吹得鼓涨起来。这些没有实质的气流像鬼一样呼号着,从空荡荡的荒野上席卷而过,吞吸着所有能够被带走的东西,疯狂地卷向远方,永远不再回来。
越野车的发动机彻底熄火,林翔闭上双眼,仰靠在高过头顶的驾驶座上,释放出全身上下每一个具有探知能力的细胞,默默地感受、辨别着除了风声以外所有的动静。
他确定自己肯定听到了什么。那个声音很小,很模糊,被狂暴的风声一卷而过,可它确实存在
突然,他猛地睁大双眼,右手飞快捏紧插在车锁里的钥匙,朝着顺时针方向用力旋转,左脚升起离合器的同时,右脚也不失时机地将油门狠踩到底。越野车像发现猎物的饿狮一样狂吼怒叫着,随着后轮飞速旋转,在地面刨出滚滚烟尘,带着无法抑制的剧烈震颤,以高到可怕的速度一头冲下公路,朝着被模糊山脉边缘占据的地平线疾驰。
面无表情的林翔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抓起摆在驾驶座旁边的AK100突击步枪。利用油门和速度短暂控制车身的同时,飞快拉开保险,把冰冷的枪口高高斜架在右座敞开的挡风玻璃前面,飞快旋转方向盘穿过稀稀疏疏的灌木丛,从布满沙砾的贫瘠地面直碾而去。
这一次,他清楚地听到了那个依稀可辨的声音。
从复活到现在,林翔只听到过两种语言。
一种是号称旧时代使用区域最广的英文。
另外一种,则是使用者数量最多,表达意义最为丰富,也最复杂的中文。
他听到的那句简短呼喊属于后者。其中所代表的意义也非常明确。
“救命,救救我们”
也就是说,那些发出绝望呼喊的求救者和自己一样,都拥有同样的黄皮肤,黑眼睛
第八十节 捕捉
山脉长而平直的线条。把遥远的天空和地面连接在一起。荒野上空盘旋着浓密的云层,两个形状粗钝的山峰沉默在地平线中央,如同死亡怪兽的双眼,贪婪地扫视着视线范围内所有的生物。
三个步履蹒跚的身影,从荒野西面踉跄着走来。沉重的步子踩在松软的沙地表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领头的是一个身材偏高,体形干瘦的中年男人。他上身穿着一件满是污渍的破旧西服,大面积的布料已经瓤化,左边的衣袖完全脱落,露出穿在里面一件布满破口和裂缝的淡蓝色衬衫。下身的棕灰色裤子磨损严重,膝盖的位置彻底洞穿,露出两块黄黑色的干燥皮肤。左脚套着一只沾满泥浆,前端已经豁口的旅游鞋,右脚则缠绕着几根破烂的布条,勉强保护着赤裸的足底尽量减少与地面的接触。
一个浑身裹着厚重毡布的女人,走在距离他不远的右边。她走得很吃力,体力似乎已经完全透支,剧烈的喘息使她不得不拉下遮在鼻唇位置的黑布,从冰冷的空气中拼命呼吸着自己迫切所需的氧份。比起旁边的男人,她的身形瘦得越发厉害。尤其是挺立在面颊两端的骨节,在瘪缩凹陷的肌肉衬托下。使整张脸看上去活像是濒临饿死的**骷髅。
男人左边,是一个混身都裹在黑色毡毯里的瘦小身影。从身材判断,年龄应该在八、九岁左右。相比两个大人,他穿得更加厚实,衣服的质料也更好一些。虽说不太合身,却能够保证足够的暖和。
显然,大人对于孩子的关爱程度,远远超过自己。
男人艰难地迈着步子,看得出,他想尽量走快些,而单薄的身体和剧烈损耗的体力却不允许他这样做。他死死纂紧左右双手牵住的女人和孩子,踉踉跄跄地朝着往前走着,仿佛是喝醉了一样,身后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他们的的脸色白得可怕,落满灰尘的睫毛下面,失神的眼睛里布满密集的红色血丝。口鼻间呼出的白色热气粗重得如同久治沉癋的哮喘病人,干裂的口唇在微冷空气中不断微颤,透过覆盖在表面已经凝结成痂的疤块,可以清楚地看见一道道形如树枝般分叉的嫩红色新鲜肉膜。
男子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形状扁平,表面残留标签勉强可以看出“漂白剂”几个字的塑料瓶子。拧开还算干净的瓶盖,下意识地狠狠干咽着如同被火焰烧燎的喉咙,却把瓶子转手递给了旁边的女人。
淡蓝色的瓶身似乎充满了无限诱惑。女人呆滞的目光与之接触瞬间,突然释放出前所未有的渴望和意外的神采。她伸手接过瓶子,犹豫片刻,带着一丝颇为难受的挣扎和果决,用干粘的舌头使劲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转身把瓶子递给了对面的孩子。
“喝吧!”
女人的声音虚弱得过于嘶哑。其中却明显能够听出带有愉悦性质的慈爱。
一张稚嫩的小脸,从裹住头部的黑布里露出。
孩子的皮肤很粗糙,这是轻度辐射症的最直接体现。虽然脸蛋上沾染了一些淡淡的污渍,却有着很好看的眉毛和坚挺的鼻梁,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拥有着与其年龄毫不相称的坚决与执着。
凑近瓶口,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化学制剂的味道。里面盛装的液体隐隐有些陈旧的气息,却还维持着能够饮用的程度。少量残留的漂白剂可以保持水质长时间不会腐坏,尽管它们来自近百年前的旧时代,却多少还保留着少许应有的效果。至少,比荒野上随处可见,汪集在土坑里充满辐射的黄绿色腐水要好得多。
瓶子里的水很少,轻轻摇晃,就能发出空洞的闷响。
这是他们最后的水。
孩子只抿了一口,就把瓶子重新交还到男人手里。算不上甘甜,却弥足珍贵的液体慢慢浸润着急需补充水份的身体,由此产生的精力催促着肌肉和骨胳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男孩近乎凝固的脚步,也走得更快了些。
“我们得再走快一点!快!”
男人用虚弱的语气说着,他忍受着过于疲劳给肌肉带来的酸涨和疼痛,迈开微晃的脚步。拖着紧拽在两只手上的女人和孩子,挣扎着向前挪行。他的身体已经趋于崩溃的临界点,干渴、饥饿、疲劳无数种负面效果争先恐后地占据着肌肉和神经,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微不足道的精力。把他折磨得奄奄一息,近乎麻木。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