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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民众发出阵阵议论声,半是羡慕,半是惋惜。
“李兄啊,这穆家的女儿,本是要嫁给南阳郡王的,却又不知怎的突然嫁给了北宁郡王。北宁郡王虽得圣宠,然生性好色,时常流连于烟花之地。这穆千黎,嫁给他,实在有些可惜啊。”吏部尚书张文达与李荣携手自酒馆出来,正看到花轿经过。
李荣转头答道,“穆千黎天人之资,又是皇上亲自赐婚。北宁郡王就算只看在这两点上,也得安分几日吧。”
“李大人与穆相国交情颇深,不知穆相国是怎样看待这场婚事的?”
“这我也说不清。”李荣压低声音,“接圣旨的时候面上看着还算镇定,但手上却狠抖了一阵,险些没接稳圣旨。”
“这么说穆相也是不想把女儿嫁给北宁郡王的了。也是,北宁郡王和南阳郡王一比,孰优孰劣一目了然。任谁也不会放着皇后之位去做一个郡王的妃子啊。”
李荣微微摇头,“不过之后几次碰到穆相,他一直气色很好,似乎心情颇佳。实在难以让人理解啊。”
张文达一笑,“穆相是何等深沉的人物,果然不是你我猜得透的。只可惜当年穆丞相和夫人还是一段佳话,现如今女儿却嫁给了北宁郡王,以穆家的权势,竟也无能为力。真是……唉……”
“说来也奇怪,怎么南阳郡王也就心安理得的任穆千黎嫁给北宁郡王呢?”李荣问道。
“这朝野之事,迷迷蒙蒙,连李大人都看不透,我更是摸不着谱了。”张文达将手一背,“罢了,不说了。李大人,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准备准备,下午还得给北宁郡王送贺礼呢。”
轿子缓慢的落下,小丫鬟将轿帘支起。穆千黎心中忐忑,缓缓将手伸出,瞬时便被一双大手抓住。卓少梓的手心,温暖而有力。一拉之下,便将她自轿中拉入怀中。在围观人的一阵惊叹之中,抱入府邸。
他将是与她相伴一世的男子,一切已成定局。
她是该恨他的吧,却恨不起来。他不过是把真相最血淋淋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没有什么不对。
他的怀抱,是温暖的。他的气息,是熟悉的。有如那天她在他的床上。其实他是个温柔的男人。从今以往,他将是她的夫……
“工部尚书李荣到——送玉如意一对,白玉玉佩一双,金银首饰各一套,共计二十四件。”
“吏部侍郎张文达到——送官窑青瓷如意瓶一双,鸳鸯锦一对,大红镶金屏风一张,共计五件。”
……
王府的管事楼乾坤一件件读着礼品数额名单。时不时叮嘱下面。
“今天可是王爷大婚的日子,任你们平时再张狂,今天也收敛些。仔细地搬,小心碰坏了。”
“楼管事,我们哪里敢啊,王爷一早就说了。谁出了差错,就带谁去赌坊,由我们出钱,赌一天,赢了算我们的,输了也算我们的。您也知道王爷,只输不赢,这可是要我们的命啊。”一个家丁哭丧着脸说道。
“王爷不是娶了这些天念念不忘的美人了吗?总该高兴几天吧,怎么还拿这种事压我们。”另一个小厮也附和道。
“你们倒敢议论起王爷来了!还不快干活!”楼乾坤一眼瞪了过去。
“不敢不敢。”两个家丁应着,搬着东西往里走去。
络绎不绝的宾客涌入王府的大门,贺礼一件件的送入,几乎堆满了仓库。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不管是虚伪还是真心。只有一个人,满脸寂寂。
“南阳郡王到——”
卓君樊踏入府中,看到满眼的红色,心中一阵酸疼。
家仆将手上的礼单递上。
“送同心结一对,相思鉴一面……”
“等等。”卓君樊突然开口制止,“将这份礼单收回来。”
“怎么,殿下,由什么问题吗?”家仆感到有些奇怪。礼物已经进了门槛,礼单也递上去了,已经相当于送过。送过的礼物,怎能随意收回?
“将我让你带的那十一只镯子拿过来,换下这些。”卓君樊深吸一口气,说道。他还是无法坦然祝福,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到他人手上。
穆千黎,本是他的。
一时的惧怕犹豫,断送了他们的缘分。
“是。”家仆将精致的木盒取出,交给楼乾坤。
“送手镯一套,共计十一件。”楼乾坤虽然奇怪,但也不多问,只是收下贺礼。
一系列繁复的仪式,直到下晚。穆千黎终于得以被送入洞房。
酒宴气氛热闹之极。朝臣之间互相恭维,巴结。
“北宁郡王,恭喜恭喜,得抱佳人归。下官敬一杯。”
卓少梓看着面前不甚熟悉的面孔,挂着一贯慵懒随意的笑容,将酒一饮而尽。
“殿下,我敬你一杯。”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卓少梓回头,看见苏寄烨立在身后,笑道,“原来是穆兄,应当我敬才是。”
“不敢当。”穆寄烨稍作谦辞,也不多说,将酒饮尽了,眉目中凄凉之色尽显。
“难道妹妹出嫁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吗?穆兄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难道是兄长嫌我这个妹夫不好?这也难怪,我贪杯好色的。”卓少梓半开玩笑的打趣道。
“希望殿下以后能够好好待我妹妹。”穆寄烨无心理他,只默默道。
卓少梓眼中神色一闪,遂笑答道,“如此佳人,怎能不精心呵护。呵呵。兄长是过虑了。”
月光下偏僻的一角,寂寂然然。卓君樊着一身明黄的衣服,坐在一张石桌前。面前的一壶酒,自饮自斟。冷清的气氛与大堂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风一吹,衣袂翩飞,与大红的喜堂鲜明的映衬着。
经年的花雕。酒香醇厚,入口绵滑,回味无穷。
饮一口酒,冷酒灌入咽喉,若一丝冰凉的细线探入心底。花雕的香味扑入鼻端,浓烈香郁。
就这样醉了吧,如此便可忘却。
建功立业,方是男儿一生至爱。儿女情长,不过点缀。江山美人,不管是哪个男人,都会先选江山的吧。否则那男人便是贪图美色,*之徒,那女子便是红颜祸水,祸国妖姬。难道,从来就不能出现意外,两者兼得吗?
“南阳郡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一个女声淡淡响起。
“因为没有人陪。”卓君樊看着手中的酒杯,答道。
“这满屋的人声鼎沸,怎能说没有人陪呢?”女子笑了声,手指向大堂中指去。
卓君樊忘了喜堂一眼,复低下头,答道,“这些人俱不是相伴之人。”
“不知殿下口中的相伴之人是谁?”
“无可奉告。”卓君樊答道,也不抬头,只慢慢饮酒。雪白的月光映在他的衣服上,泛着淡淡的光泽。
“是穆千黎吧。”女子突然说道,如此直接的挑露让卓君樊偏头看了她一眼。
一个如梨花般的女子,娇柔带水。举止间灵逸非凡。
“看来殿下和我是一样的人。如此,便由我和殿下喝一杯吧。”女子施施然坐下。
“请便。”卓君樊看着她,答道。
家仆便又递上一只酒杯。
“酒真是好东西,喝了,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女子却不喝酒,只是看着卓君樊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卓君樊的酒杯已凑到唇边,听她这样一说,又放了下去。
“殿下是在逃避。”女子笑笑。
“我怎么逃避了?”卓君樊挑眉问道。
“任由穆千黎嫁给卓少梓,这不是逃避是什么?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殿下不是冷血的人。心中当真没有一点不平吗?”
“你一个女子,能懂什么?”卓君樊瞟了一眼大红的喜堂。这红色,刺眼之极。
“女子?殿下爱的,可不也是一名女子。”女子轻笑而答。
卓君樊拿酒杯的手一顿,酒险些泼了出来。良久,才说道,“我没有逃避。”
“那殿下便是在惧怕了。惧怕那道圣旨,惧怕你的父皇。说到底,你是惧怕失去皇位,失去这天下。”女子带笑,言辞却犀利之极。
良久,卓君樊一笑,“不错。可你却没有资格说我,你不也任卓少梓娶了穆千黎吗?”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逃避。”女子的忽然掩去笑容,“女人是没有什么功业可谈的,我所想要的,只是相伴一生的人。因此,我可以不计后果的去争夺。而男人,却要瞻前顾后。”
“我听闻北宁郡王有很多红粉知己,府中也早有了一位夫人。为什么姑娘偏偏在他娶穆千黎的时候和本王说这些话呢?”
“她们与穆千黎不一样。以前殿*边确实有很多女子,然而殿下却从未动心,他是理智的。然而穆千黎一出现,一切便乱了。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动心了。因此,我不能等了,否则我便没有机会了。”
卓君樊微微点头,“她这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