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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少梓看这她的背影,这个女人似乎特别喜欢把背影留给他。他轻勾嘴角,“穆千黎,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除夕的夜并不好,整个天幕没有没有月亮,漆黑一片。风乍起,吹在这漆黑的夜里,刺骨冰寒。到半夜,开始下雪,雪下了一整夜,到第二天,除去几根朱红色的柱子,满目苍白。小宫娥默默地在门前扫雪。
穆千黎持了一把小巧的剪刀在院中剪梅,剪了几十枝开得正好的梅花,遣小宫娥给各宫送去。这个时候,有如此闲情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此后刑部又陆陆续续地审了几个人,都是些宫娥太监侍卫,不值一提。
在众人眼中,罪名恐怕就要在最先审的六人中定了。这个时候,首先要做的,当然是不能和这六个人沾上关系。不管平素在亲厚,此时也要冷脸相待。
不多时,穆千黎遣人送出去的梅花就陆陆续续地被退回来。
只有四宫收了。淑妃,贤妃,赵美人和清平公主。
如果说赵美人和清平公主是不谙世事,那么淑妃和贤妃就是藏得太深。
新年。看着一片白惨惨的景象,穆千黎自嘲一笑。
往年的喜庆,炮竹声声,欢声笑语,反倒不如今年来得有趣。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之极。
穆千黎懒得理人,就一人在院中酿酒。这一次酿的是梅花酿。她忙了整整一天,(。。)只酿了一坛,到晚间才装入酒曲之中。
第二天,她又起早去扫梅花瓣上的雪,归在坛子里,埋在树下。扫了整整一天,才得一坛。
第三天,她研了半根磨,画了许许多多的桃花,含苞的,绽放的,凋零的。小玉看了,想赞一声好,她却又都烧了。
人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要干什么,却又都不敢开口去问。
正文 28 鹬蚌相争
第四日,她一早便穿着整齐,坐在堂前等。她从早上坐到午间,用过膳后又等。
宫娥小太监们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等,直到未时,来了个小吏,恭恭敬敬地请她,“穆女史,请您再往刑堂走一趟。”
众人才知道她原来在等,等一个了断。
小玉将穆千黎几日的行动报于卓霄时,卓霄微微点头,“的确是个奇才。”又问身边的张安,“对穆千黎,你怎么看?”
张安抱着拂尘,“家世好,承师好,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又难得的聪明伶俐。依老奴看,配一位殿下,也是足够的了。”
“等樊儿回来再说吧。”卓霄将手中的奏折放回桌上,站起身来,“摆驾,朕去刑堂看看上官清审得如何了。”
张安忙吩咐下去,“摆架刑堂。”
他退至门外候着,小玉也退了出来。
“依万岁的意思,这穆女史是要配给长皇子了。你伺候得用心些,莫要得罪了她。”他低声对小玉说道。
“多谢张公公提点。”小玉向他福了一福。
“你只消记住,我们都是给圣上办事的人。”张安答道。
穆千黎步入刑堂,果然其他几位妃嫔也到了。
贤妃将案上的茶拍在桌上,“三番二次,如果要说我就是人犯,不如直说了,我还受得起。”
淑妃悠然喝茶,“本宫也希望今日能得到个答复。”说完看向刚进门的穆千黎,“穆女史说呢?”
穆千黎轻笑,“如果有了了断,当然是好的。”
“穆女史前几日送来的梅花,我闻了,很香。不便登门拜谢,在这里谢过了。”淑妃慢慢抿着茶。
“娘娘客气了。”穆千黎走到最后剩下的一张椅子前坐下,身侧依旧坐的是赵美人。她局促地坐着,很不安的样子。
这一次审案的是副官,白墨辰没有来。
副官恭恭敬敬地行礼,一点口舌也不落下,“各位娘娘,穆大人。”
众人中淑妃贤妃品阶最高,淑妃将茶放下,“大人不必客气,有什么话请直说。”
贤妃“哼”了一声,“我一个罪人,受不起你的礼。你也不必拿些虚礼来消遣本宫。”
副官并不恼,命小吏捧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下官是替圣上办事,娘娘有何不满尽管向圣上言明,只是此时,下官还是要斗胆审娘娘。“
小吏展开卷轴,“圣旨”二字黄得耀眼。
贤妃一咬银牙,不再说话。
淑妃缓缓开口,“我记得承办此案的该是白大人。”
“白大人自辞去主审一职,甘愿当穆女史的证人,此案便由下官承接。”副官答道。
淑妃点头不再说话。
穆千黎手紧了紧,指甲嵌进掌心。嘴角依旧挂着笑。这样的男子,恐怕今生再也遇不到第二个,她能放弃他吗?
副官坐下,“今日我们不审案,只让诸位说。”他顿了一下,“我不妨明说了吧,圣上给我下了个最后期限,这个案子今天便要结了,罪人便在六位之间。”
赵美人的脸刷得白了,其它两位嫔妃脸色也不好看。只淑妃、德妃和穆千黎神色依旧,仿若早已料到。
“各位觉得,在你们之中,谁最像犯人呢?”副官问道。
一片沉默,淑妃还在不紧不慢地喝茶。
贤妃冷笑,“大人是叫我们鹬蚌相争,想渔翁得利呢,真真是好本事。”
“不敢。”副官谦逊地答道,“不知哪位娘娘先说呢?”
没有人回答。赵美人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贤妃都不正眼瞧他,淑妃依旧喝着茶。
“穆女史,您看呢?”副官点了穆千黎的名。
穆千黎看一眼眼前的茶盏,“我对众位娘娘了解不深,着实不知。”
“淑妃娘娘,您说呢?”
“本宫安分守己,并不常与别宫走动,也是不知的。”
“那贤妃娘娘呢?”
“我看这里最像罪人的就是你。”贤妃讽道,“索性我认下罪名,称了你的心,也好让众姊妹回去睡觉。”
“贤妃娘娘,话可不是胡乱说的。”副官安然地记上了一笔,又问赵美人,“赵娘娘怎么看?”
赵美人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我……不知道。”
他一个一个问完,没有一个人给他明确的答复。
局面便僵了下来。
“圣上驾到。”有太监扯了嗓子在门外叫。
众人慌忙起身迎驾。
穆千黎也没有想到卓霄会这个时候来,摆明了想要过问案情。
“上官清,十日已到,你的案子审得如何了?”卓霄自配了白绢,神色疲惫,眼中布着血丝,气势却盈满整个刑堂。
“回圣上,正在审讯之中,只是各位娘娘都不甚配合。”上官清答道。
“你在审什么?朕来帮你审。”卓霄径自坐到主位,上官清立在他旁边。
“臣让众位娘娘自个儿看看谁像犯人。”上官清恭敬道。
“哦?”卓霄眼内闪过一抹异色,“倒是个法子。”他伸手一点,“淑妃,你先说。”
淑妃避无可避。
穆千黎微垂眼眸,如果必定要得罪一个人,依淑妃的性子,一定会选实力最弱的。赵美人在劫难逃了。
果不其然,淑妃答道,“依臣妾看,像是赵妹妹。”
她这么一说,赵美人的小脸就更白了。
“说说你的理由。”卓霄问道。
“臣妾有两点缘由。其一,我听说那一日赵妹妹生病,去了好些御医给妹妹看病,之后还有一位宫直亲自去给妹妹送药。这药里有三七、血竭、红花、没药、当归、白芨等,都是些治外伤的药。”
“你倒是对她的药了解得清楚。”卓霄冷冷道。
“臣妾也是之后着宫婢去太医院打听的。”淑妃答道,并不慌乱。
“继续说。”卓霄示意道。
“其二,我宴中醉酒,微感不适,便先行离席,途经赵妹妹房时,正看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出来。臣妾离得远了,也未看清是谁。”淑妃说完便退到一边。
御医院的衣服确为黑色,淑妃倒不像是说谎话。
“赵氏,这是怎么回事?”
“臣妾……臣妾……”赵美人几欲哭了出来,根本不知如何答。
小吏提笔飞快地记录着。
“上官清,把这个送药的宫直传来。”卓霄令道。
人证想是早已候着了,不一会儿,就带上来个穿乌袍的宫直。宫直是太医院内专门给后宫妃嫔把脉开药的医师,官阶不等。
这宫直年纪不大,约莫着和赵美人差不了几岁,摸样还算端正。
“圣上问你话,你都需如实答来,否则就是欺君之罪,听到了吗?”张安嘱咐道。
小宫直忙不失措地点头。
卓霄“哼”了一声,“一个太医院宫直,为何会去送药?太医院难道没有司药的童子吗?”
“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小宫直头一下一下地磕在地上。
张安看了卓霄的脸色,开口说道,“送药也不是什么大罪,你也不必如此慌张。”
“是是是。”小宫直跪在地上,“那一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