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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一个女人,靠的还不是丈夫,”皇后怅然道:“她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丈夫,又将面临怎样的情路艰辛,眼见她一天天大了,临近选驸马了,我这心里,倒是越发地没底了……”
“别想了,娘娘,”桑丽低声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也是躲不掉的。”
皇后复又长叹一声,陷入沉沉的心事中。
昭山,皇家寺院归真寺。
这一年的皇家祭祀刚刚结束,皇上和皇后在禅房中用茶,明哲大师坐陪。
“吱呀!”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探进来,望着皇上甜甜地笑。
皇上温柔地招招手:“过来呀,寒蕊。”
她依然笑盈盈地,却不肯走进来。
皇上见状,起身过来牵她,带到明哲大师跟前,说:“这是皇家寺院的主持,你该认识一下。”
她吃吃地笑着:“我认识他,他是明哲大师。”
“谁介绍给你的?”皇后好奇地问。
“他自己啊。”寒蕊正色道。
“胡说,”皇后嗔怪地说:“你可别糊弄母后,大师哪有时间应付你们小孩子?”
“我没有骗你,刚才在长廊上,我们还说了好一会话呢,”寒蕊朝明哲大师扬起下巴,对母亲说:“不信你问他嘛——”
明哲大师笑着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点点头。
皇后慈爱地望着女儿,问:“你们都说些什么呢?”
大眼睛一转,寒蕊一扬脖子:“秘密!”
“不可以告诉母后?”皇后逗她。
寒蕊眨了眨眼睛,望了明哲大师一眼,为难地说:“我们有约定的,不能说出来。”
看着女儿煞有介事的模样,皇后忍不住笑了,说:“要是母后一定要知道呢?”
“头可断,血可流,做人可不能背信弃义。”寒蕊撅起嘴,不乐意了。
皇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了,没有人要你背信弃义,你母后也没有兴趣知道你那点小孩的玩意,逗你的呢——”皇上爱怜地摸了摸寒蕊的头,说:“没什么事了,难得出宫来,到寺里到处看看吧。”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等寒蕊前脚一出门,接着明哲大师就说话了:“公主是率性之人,做事太过认真了。”
“是啊,她就是这样,想着该怎么做就要怎么做,爱钻牛角尖。”皇后摇摇头。
“恕小僧直言,这性格,也好也不好。”明哲大师说。
“恩,”皇后点头赞同,又转向皇上:“都是你惯出来的。”
皇上笑笑,不置可否,但没有一点要责怪和改变女儿性格的意思。
“小僧当时从正殿过来,在长廊里碰到公主,觉得长得可爱,所以就聊了几句。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只是……”明哲大师迟疑了一下,没有再往下说。
“大师不必解释,我们也不会深究,说说话而已,没多大关系,”皇后宽和地说:“小孩子嘛,就喜欢神神密密地,好玩啊。”
“小僧看了公主的面相,”明哲大师吞吞吐吐地说:“然后顺口问了她的名字,得知她叫寒蕊……”
“怎么,名字不好么?”皇上有些紧张。
明哲大师踌躇一番,没有回答。
“大师但说无妨。”皇后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忐忑起来。
“那,就请恕小僧直言了,”明哲大师幽声道:“小僧看公主的面相,娇俏可人,是所谓的桃花面,眼若含波,是所谓的桃花眼,有此面相之人,命中连带桃花煞,必侍不止一任丈夫。公主生于严冬,又起名寒蕊,唉,古诗云,蕊寒香冷蝶难来。只恐是,公主有意,男儿无情啊。公主虽然生在帝王之家,却是情路坎坷艰辛啊。”
桃花煞?!
皇后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颤声问道:“大师,难道我这个女儿,真的会是一个放荡之人吗?”
“娘娘误会小僧的意思了,若只有桃花面和桃花眼之一者,倒是个多情之人,权且可以算是娘娘认为的放荡之意,但公主两者皆有,相抵而去,却是用情执着,非同一般。听娘娘刚才说,她的性格,极其认真,爱钻牛角尖,就已经是显现端倪了。犯上了桃花煞,是毒上加克,这个煞,惹上了,就不仅仅是克公主自己,也克别人,更有别人克她啊。”明哲大师又说:“加上公主的名字,小僧推论,公主将来的感情归宿,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皇后已经有些难以自持了,大师的话,再委婉,她也听得出其中的意思,就是寒蕊的命,不好。
“大师还是明示吧。”皇上有些心急。
“这么说吧,”明哲大师想了想,说:“也许公主喜欢的人,不但不会喜欢公主,或许,还会讨厌和痛恨她。另外呢,公主命里克夫,她的丈夫,都难到白头。”
“哐当!”一声脆响,皇后手中的茶杯就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皇上黯然神伤,沉默了许久,才问:“有什么破解的方法没有?”
“听说,公主出生时满城开尽红梅,是说的寒蕊公主么?”明哲大师问道。
“正是。”皇上点点头。
“好!这就有解了!”明哲大师猛一拍手,欣然道。
皇后一看明哲大师的表情,终于缓和了脸色。
“就让她穿红衣,避避煞,”明哲大师沉吟道:“另外,少让她跟男子接触,以免春心动了,男人无意啊。”
“但这些,都只能是缓和,对她的命运,难以起到扭转的作用……”明哲大师叹气。
“可是,大师,刚才你还说,有解嘛……”皇后急切地问一句。
“是有解,可是,小僧算不出来,”明哲大师说:“五行之中,红色为火,寒蕊公主至寒的命格,能解的,也只有火。就是因为她出生时满城红梅,我才推想,她的命格应该有解,但究竟要如何解呢?”
明哲大师在屋内踱过来,踱过去,掐指细算着,长叹一声道:“上天既让她生于帝王之家,带如此迥异天象出生,到底为何?”
忽然,他停住了,说:“请皇上、娘娘不必忧心,我明日就送信去普坨山,问问我的师兄……”
“你的师兄?”皇上和皇后异口同声地叫起来。要知道,明哲大师已经七十多岁了,他的师兄,该是多少高龄呢?
“我师兄在庆历年间曾为先皇占卜过天象,那时侯,皇上您,还只有十来岁呢……”明哲大师说。
“啊!”皇上恍然道:“我记得,那时候,他也就是四十开外,成天一副笑嘻嘻的
样子……”
“他比小僧年长十岁,那时候,他已经六十多了,但容颜,始终还是那副样子,传闻,他是半人半佛,也有人说,他是笑佛转世,所以容颜不老,不过,小僧也已经十多年未见他了……”
明哲大师沉吟道:“不管他是不是笑佛转世,但至少,他是可以通灵的,所以,他应该可以指点一、二。”
“那不如,我们请了他来……”皇后急切地说。
明哲大师说:“娘娘您有所不知,我师兄常年云游在外,只偶尔回回普坨山,没人可以找得到他,一般有事,也就留封信在普坨山寺,他回来,看见了,自然回复,如若不然,只能等。”
皇后一听,又泄了气,这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明哲大师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
门轻轻地被叩响,一个小沙弥探头进来:“方丈,山下有人找。”
“谁呀?”明哲大师皱皱眉,这个人啊,找我也不看时候,皇上和皇后都在这里,我哪有时间招呼他?!
忽一下,他愣住,问道:“你说他在山下?”
“是啊,就在山门外。”小沙弥回答。
皇家祭祀,昭山戒备森严,他是如何进来的?
明哲大师想了想,问道:“他穿过了侍卫设的关卡?”
“是。”小沙弥回答。
“这就奇怪了,这怎么过得来?”明哲大师自语道。
“怎么过不来?他是个和尚,还带着寺牌,侍卫当然不会拦他。”小沙弥回答。
明哲大师又是一愣:“既然是寺里的,直接在找我就是了,站在山门外干什么?”
“他说他不见别人,只见你。”小沙弥说:“他还直呼您的名号来着。”
明哲大师忽然有些紧张起来,急切地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报上了自己的法号,说是叫明悟,”小沙弥憋憋嘴:“真是的,诈唬到我头上来了,哪里还会有跟方丈一个字辈的,这不明摆着糊弄我嘛……”
“他的法号是什么?”小沙弥话还没说完,明哲大师忽然大吼一声。
小沙弥一怔,结巴道:“明,悟……”
“哎呀,我师兄呀……”明哲大师顿时喜上眉梢,回身对皇上皇后一拜,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他不肯见别人,自然有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