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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的不可能啊,我一定是,出现了幻觉。那么多的过去,不是都忘了么,怎么还在脑海里,这么顽固?!她为什么还要记得,他虽然有一张冷酷的脸,却也有一个温暖的臂腕,还有他从未拒绝过她的跳跃,只是第一次从屋顶上跳下来接岔了,此后的每一次,不管是多么的不情愿,他也都还是,把怀抱毫不吝啬地给了她……
别再回忆了,那过往,情何以堪?
只一瞬间,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他已经看见了她的眼泪,他也知道,这一刻触及了她的心酸。他只希望,能通过这个举动告诉她,他喜欢她这样的,喜欢她并着双腿,放肆地一跳,跌落在他的臂腕,他还预想着,还能象从前那样,被她顺势勾着脖子,就这样托着她,轻轻地转个圈……
那蓝天白云、花草亭台,都将随着他们而起舞旋转。多美妙的感觉啊,仿佛,还是从前,一切都没有改变,她还是那么快乐,会用深情的眼眸注视着他,而他,也正在用心的,爱她。
“跳啊,公主!”红玉催促道。
她不响,侧过身,偷偷地用袖子擦了擦脸,埋头就下了假山。
看着她从假山上走下来,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去,手臂慢慢地垂落,可是,就在她走过来的一刻,他又挂上了微笑。
寒蕊已经到了跟前,恭身而立:“将军回来了。”
“今天出来办点事,就没有回营里了。”平川轻声解释道。
红玉拉了拉寒蕊的胳膊,在她耳边低声道:“表现多好啊,居然知道解释了,可比以前进步多了。”
寒蕊愠了她一眼,红玉一吐舌头,缩了回去。
“红玉,你去看看晚餐好了没有。”不用平川支开,红玉就想开溜了,这一句话,正好。
“去书房吧。”他转向她。
红玉跟过去:“公主,昨夜将军一夜未归呢……”
一夜未归?寒蕊有些失神了:“他去哪里了?”
红玉轻声道:“宫里。”
“他什么时候走了?”寒蕊又问。
红玉回答:“过了二更,说是急召。”瞧见寒蕊的脸上,已经缓和了些,忍不住感叹道,谁说她心里,真的没有一点痕迹了呢。红玉刚想劝寒蕊回房,却看见寒蕊的脸色又开始发白,不知在想什么,红玉紧张起来。
是什么要紧的事,要深夜急召?父皇身体不好,夜里一般不议事的。那,难道是源妃?开始平川坏了她要把自己嫁到蒙古去的算盘,后来又没按她说的圆房,难道是她假传圣旨,想谋害平川?
寒蕊一想到这里,全身的血都开始往头上涌。怪不得,一早起来,感觉就这么难受,一定,一定是出事了——
我已经克死四个丈夫了,难道平川也要因我而死?我又要害死他了,他这么年轻,还是个英雄啊……
她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眼泪慢慢地涌起,堆积,然后渗出眼眶……
“公主,你怎么了?公主?”红玉急得手忙脚乱。
“他不会死的!”寒蕊激动地,抓住了红玉的手,哭道:“他不会死的……”
“公主!营里传将军的话,说他出去一趟,过两天就回,要您不要担心。”管家匆匆地跑了进来,埋怨道:“该先跟我们说,还非得先去营里交代公事,拖了整整两个时辰,也不知道人家家里担心……”
话音一落,寒蕊只觉得胸口一松,狂喜之下,身体就象腾了云,忽一下到天上,又忽一下到地上,她想笑,又想哭,在过山车一般的刺激里,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等到寒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红玉笑嘻嘻地探头过来:“公主,您醒了……昨天啊,雪下了一整天,今天一大早,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寒蕊说:“什么?”
“一只喜鹊,在我们窗户外头起劲地叫,我怕它吵你睡觉,赶都赶不走呢,”红玉说:“可是有喜事了,公主。”
“喜事?”寒蕊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拍两侧,喃喃道:“我这辈子,还能碰上什么喜事?!”
红玉本来很是兴头,一看寒蕊这样无精打采,不由得也泄了气,呆着半晌,忽然说:“公主,你还担心平川么?”
寒蕊不满地乜了红玉一眼:“我担心他干什么?”
“我看你昨天,就是在担心他,”红玉笑吟吟地说:“别不承认了,你心里,还是有他的……”
“我只是不希望他死。”寒蕊淡淡地说。
“怎么又不希望他死了呢,我记得,你原来,是恨不得吃了他。”红玉把被子朝寒蕊的肩头拢了拢。
寒蕊瘪瘪嘴:“我,我不想人家说我克夫的命没解了,又克死了一个……”
“红玉,红玉!”管家在敲门。
红玉应到:“来了。”
“将军在彩霓庄给公主定了套新衣裳,今天裁缝带信,说做好了,要你亲自去取,”管家说:“车都备好了。”
“公主还没起身……”红玉刚想问,却看见管家冲自己使劲眨眼:“吩咐了其他丫环,这个事急……”红玉一听,立刻会了意,进屋跟寒蕊说了声就出来了。
“什么衣裳?非的我去取,别的丫环不行啊?”红玉跟管家出来,一路
带着小跑,奇怪极了。
管家说:“将军安排你今天去冷月庵呢……”
哦,红玉如梦初醒。好个郭平川,在这个时候,借这个由头,让自己甩开寒蕊单独去,倒是个好办法。她不得不佩服起平川来,这个人看上去不说话,实际心里可清白得很。
“衣裳我亲自去取,等你回来,在到我这来拿了给公主带过去,”管家低声道:“可别耽误太久。”
红玉点点头,上了马车。
“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来找我的。偷偷来的吧?”润苏笑着,问道:“近来他们俩处得可好?”
红玉垂头丧气地摇摇头:“整个牛头不对马嘴。”
“她没有吃醋么?”润苏的眼睛里,依然含着笑:“上次配环的事?”
红玉怔怔地望着润苏:“润苏公主,你到底想干什么呢?我一直想问你,那配环的事……”
“那是我从平川腰带上扯下来的。”润苏一口承认:“我就想看看寒蕊的反应。她,吃醋了?”她沉吟着,缓缓道:“也许,她嘴上不会说,可是,你可以通过别的话或者动作,来确定……”
润苏一抬头,看着红玉:“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红玉赶紧巴巴地点点头。
“我想勾起寒蕊的伤心,她曾经爱得那么深,我不相信,这么快,她就能忘得这么彻底……”润苏幽声道:“只有让她感觉到痛,她才会明白自己还是爱着的……”
“可是润苏公主,你可能真的要失望了。”红玉黯然道:“不管我怎么看,都可以确定,她真的,没有吃醋呢,好象,也没有什么痛……”
润苏皱了皱眉头,思索许久,说:“不太可能啊……真有这么糟?!”
“她只是说,她要想办法,尽早离开郭府,成全你和平川。”红玉悻悻道:“她还说,你和平川都是好人,大概是认为你们相爱,却为了她而分离。”
润苏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沉吟良久,才将食指轻轻地一敲桌面,决绝道:“她怕了!”
“她怕了?”红玉惊呼一声:“她是很怕平川,可是,平川很温柔呢,润苏公主,你要是看见平川对她的样子,你都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这个意思,”润苏慢吞吞地说:“她不是不爱,是怕再陷进去。她在给自己找借口,就是用一个理由,想成全我和平川的理由,来鼓励自己不要再起平川……”
红玉瞪着两眼,不明所以。
“她以为自己很崇高呢,因为觉得可以成全我,所以她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做,正好,也给了她一个逃避的借口,”润苏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们得做点什么,来逼她正视自己的感情,而不是这样躲避。”
“你见见她吧,劝劝她。”红玉突兀地说。
润苏摇摇头:“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为什么?”红玉诧异地问。
润苏不答,却转口问:“她说要想办法离开郭府,是说说,还是真想了什么办法?”
“她跟平川说,要想你们团聚,必须除掉源妃。”红玉想了想,回答。
润苏的茶正含在嘴里还没下咽,听红玉这么一说,忍不住“噗”的一声,就笑着喷了出来,呵呵地笑着,忙着用手帕来插嘴唇。
“你看看她都想到哪里去了?!”润苏笑得都快抽筋了:“平川听了,还不笑死去?!”
“平川没笑,他什么也没说,倒是公主自己吓得要死……”红玉默然道。
“然后,她又去找平川,意图掩饰或收回什么,是吧?”润苏吃吃地笑起来,依旧是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