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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始终不发一语。
之后我又说了很多,如云一直低头不语,等我说得口干舌燥,她才终于淡淡地说:“谢谢你们,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的。”有了她这句话,我也安心了不少。
虽然这时代男女婚嫁,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由恋爱想都别想,但我仍觉得强扭的瓜不甜,两情相悦最好。所以我跟九阿哥商量了一下,打算让如云先见见对方,成不成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第8卷 第248节:梦醒时分(4)
隔天一早,我本打算再去找如云商量这事看看,没想到她却先主动来找我了,她说想跟我谈谈有关她婚嫁的问题,叫我跟她去花园说。我很高兴如云主动来找我,巧儿刚好去给我准备早餐,所以不在,于是我便跟如云两人去了花园。
去花园的一路上,如云一句话也没说。我知道这时代女人,对婚嫁的话题很敏感,也很害羞,所以我也没急着问,想等如云先开口。
到了花园,我们绕到一处有些僻静的地方,前面有个池塘,如云又往前面走了几步,到了池塘边,她面朝着池塘停了脚步,我也走了过去,与她并肩而站。她没有回头,看着前面,侧身对着我说:“你昨儿跟我说的事,我仔细想过了。”
我有些紧张,急着问:“那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风有些大,吹得头发有些乱,如云扶了扶脸额边的发丝,缓缓转过头来,朝我弯嘴一笑,说:“我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这回你替我找了好人家,我想藉此机会让自己有个归宿,如果你不嫌麻烦,就替我准备婚事吧。”
我喜上眉梢,抓着如云的手臂,又跳又叫:“太好了,太好了,还是九爷想的周到,要不是他,我说不定真会误了你的终生。”
如云没有再说什么,她盯着我,忽而动了一下嘴角,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奇怪,但我并没有在意,只是一味地沈静在欢喜中,心里也开始盘算着要为如云准备什么样婚礼……
“你看那是什么?”遽尔如云指着池塘对面一处惊道,我也被她吓了一吓,回过神便朝着她手指的地方寻了过去。
池塘四周是用平整的石头砌成,对面有几座小型的假山,旁边是枯黄的草坪和一些耐寒的花树,后头有个小亭子。
我探着头,看了一会儿也没见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便问:“什么东西,再哪啊?”
如云拉我到她前面,还是朝那处指着说:“在那,假山后面。”
我又往前走了步,站到了池塘边缘,伸长脖子往假山后看,目光还没触到假山后,突然身后一个推力,我毫无防备,身体也没有支撑点,整个人骤然扑进了池塘。
第8卷 第249节:梦醒时分(5)
池水很冰,冰得刺骨,一掉进池塘,整个人直往水里沈,我手脚无措,拼命划动池水,身体一时沈,一时浮,“救命啊~”我的呼救声也时而有,时而无,渐渐地我浑身没了力气,不多时便失去了意识。
本以为我会就这样死去,却又在无边的黑暗中找到了归来了路……
醒来时,九阿哥坐在床边,他面如土色,眼眶泛红,见我醒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把我的手紧紧地握在胸前。
屋里好安静,小程子他们也在,空气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息,为什么我醒来了,他们也开心不起来呢?突然我感到小腹一阵抽痛,那感觉就像月经来潮,痛经发作,一抽一抽的酸痛,让我的身体不由地缩卷了起来。
不自觉得眼泪含在了眼眶里,我闭了闭眼,转头问:“孩子是不是没了?”
九阿哥喉节一阵鼓动,过了好一会儿,他身体有些颤抖,声音沙哑地说:“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不该让你接近那女人的……”
他没能把话说完,便抬手遮住了眼睛,而我因此明白了一切,顿时心痛的无法呼吸,我缓缓把头转向了床内,这才闷声痛哭了起来:“呜~”
失去孩子,我真得很痛苦,但是我知道九阿哥比我更痛。而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对我们这么残忍,我们有做错什么吗?
九阿哥都一直守在床边,他没有怨言,不停的自责,让我更加的心痛不已。我们两人紧握住了彼此的手,各自沈静在悲伤中,不过了多久,我稍稍平静下来,对九阿哥说:“可以让我见见如云吗?”
我想问问她,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无冤无仇,还好心帮助她,她为什么要对我狠下毒手,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我们是好姊妹吗?难道都只是我的错觉?
我身体还很虚弱,九阿哥不同意我见如云,可我无论如何都想见她,在我再三请求下,九阿哥还是答应了,但他不同意我们独处,说什么也要陪在我身边,这也是我见如云的条件。
九阿哥替我披上外套,扶我坐到床边,之后他朝门外喊了声:“把她带进来。”
第8卷 第250节:梦醒时分(6)
“快进去~”两名大汉把如云推进了房里。
如云面无表情,显得很冷酷,在她身上也感觉不出一丝罪恶感,她被压到床边,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脚边。
娇小的身段,好看的容貌,但她根本就不是我原来认识的那个柳如云,到底是谁改变了她,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两名大汉退了出去,等屋里只剩下我们三人,我才声音颤抖地向如云问了句:“这是为什么?”
如云冷笑了声,抬头悲愤地仇视着九阿哥,道:“你要怪就怪他吧,还有你若不跟他,这种悲惨的事也不会在你身上发生了。不过,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害我家破人亡的仇人。”
我有些心惊,喉咙口也像是卡了一块石头似的难受得不得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说,你的仇人是他?”我声音有些颤抖。
如云阴沈沈地冷笑了声,转头怒视九阿哥,又对我说:“你知道吗?看到你們假惺惺的替我张罗婚事,我觉得更恶心。告诉你,你之前穿的那件貂皮大衣,还有那一整排的南海珍珠扣,可都是我的,是我爹偶而得来,给我做嫁妆的,而两样东西都穿在你身上,那并不是巧合。”她此话一出,我蓦地一怔,顿时与九阿哥面面相觑。
“怎么你忘记了?”如云冷冷地问九阿哥。
九阿哥没有回应,面色凝重,他低头蹙眉沈思,这时如云又娓娓道来:“我爹名为段成义,是杭州的盐商,因为不听你的话,不与贪官合作欺压百姓,结果我爹被你手下奸计害死,之后你侵占我们段家的财产,把我们赶出杭州,我母亲也因此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死了,剩下我孤伶伶的一个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听了如云一番话,我蓦地望向九阿哥,可他却是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
我很了解九阿哥,如果真得做了这一切,他不会否认,也不会逃避,他会坦然的承认,然后傲慢地说:那又怎样,但他并没有这么说,只是莫名地盯着如云。
难道是如云误会了什么?我相信,九阿哥要是真做了这些事,他会承认的。
“哈哈~”忽而九阿哥好笑地大笑了起来,笑了几声,他两眼微眯,脸上的杀气越凝越多,即便他冷冷道:“什么段成义,什么侵占你家家产,老实告诉你,我在杭州生意多,人脉广,但从没命人去侵占哪个人的家产,至于那三件未成品的貂皮,还有那盒南海珠,是去年冬天杭州巡抚孝敬我的,正好遇上她怕冷不敢出门,所以做成了大衣送去给了她。难道这样就构成你杀我、害她的动机?”
第8卷 第251节:梦醒时分(7)
如云面色狰狞,她掀动了一下嘴角,冷笑了声说:“官官相护,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那些人进我家搜刮金银之时,偶然听他们说过,是京城九爷让他们去的,还有我爹被陷害时那笔巨额的盐款,最后进的是你的口袋吧?”
九阿哥垂眸一思,漠然抬头邪笑道:“巨额盐款?进我可袋?好像是吧,那又怎样?”
听九阿哥这么一说,我心惊不已,豁然想到之前他中毒的事,那次我听巧儿说,给九阿哥泡茶的人就是她,当时我一口咬定她不会下毒,但现在这种情况看来,那次绝对是她下得毒。
我好怕血淋淋的事再次发生,所以我忍不住向如云确认,问:“那次他中毒,真的是你下得毒?”我说着,又转眸看向九阿哥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她下得毒,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九阿哥杀气腾腾地瞪向如云,双手在身旁握成了拳头,那感觉就像要把如云碎尸万段,片刻他往我这边走了一步,对我说:“你那么信任她,我不想你知道真相后伤心难过,所以我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