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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棚下面,倒也不算热。
只是阿穆尔和隆多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索性她便在这里站着,等阿穆尔他们来找她。
“大叔,这个算便宜点啦,我每天都来,你还是这么贵!”身旁一个卖鲜鱼的毡帐面前蹲着一个瘦小的丫头,正埋头和在秤鱼的小贩打着商量。
木依兰侧耳听着,觉着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卖鱼卖鱼嘞,就剩三条咯……要的就赶紧了哈……”小贩习惯性的吆喝一声,然后低头看着小丫头,“知道你每天都来,可是你要知道这鱼来的不容易,能每天给你带一条尾鱼已经不错了,还要讲价钱……”小贩说着明显的就不愿意降价,那小丫头一听他的语气,连忙将手中的钱递给了他,提起一条才手掌大的尾鱼,低头哈腰的说,“明日还请大叔再帮忙了!谢谢谢谢!”
木依兰好整以暇的环着手,趣味的看着这个小丫头,她算是记起来了,这不就是那天她溜达到伙房时看到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吗。
只是奴隶不应该是只能够在府内活动吗?就算是要出来那也得要同主子一起才能够出府,否则便会被赶离出府,她说她每天都会来……那是谁给她的权力。
小丫头提着尾鱼满心高兴的从人挤人的地方钻了出去,木依兰见状也顾不得阿穆尔没有找来,也跟在她的身后钻了出去。
柔然国国都内的居民都有根据划派而在什么地方扎毡帐,但也有一些是不会根据安排扎毡帐的,但这一类型的都是属于贫民了,而且住的地方也很偏僻。
木依兰跟着那小丫头便是走到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到处都是矮小的毡帐,里头忙忙碌碌的人钻来钻去,就好像是一只只勤奋的工蜂不停的劳作着。
可是木依兰却是知道,这些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生活的最低层,做着各种各样的挣扎,但她没有想到小丫头居然也住在这里,她,不是住在木府吗?
小丫头满心开心,她今日才领了工钱,虽然只买了一条尾鱼,但一想到夫人那慢慢好起来的身体,她就觉得值。
“夫人,我回来了!”小丫头钻进了一个在这一块中最低矮,最破旧的毡帐,那毡帐的大小就好像是现代那些人野营带的单人帐篷,仅仅能容一人卧躺。
果然那小丫头仅仅钻进了一个脑袋,凑近去说了几句话便钻了出来,拎着那只尾鱼在一旁用泥土打造的灶面前升起了火。
木依兰想要去看看那毡帐内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住在这里,木府挑选奴隶是很严格的,其中有一条便是家中不得有病弱之人,因为有了病弱之人,奴隶便不会专心做事,那样会影响奴隶的工作效益。
但现在——
“咳咳,啊环,你又买了尾鱼。”一道并不苍老的声音从毡帐中透了出来,紧接着从里头钻出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
之所以说她是满头白发的女人,而非老人,是因为——那女子虽然满头白发,但那露在外头让木依兰看到的手,脖子,皮肤都紧致的没有一丝皱纹。
木依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待到那女子回头之时,她双目瞪圆……
009…白发女子
那女人像是感觉到了木依兰这边有人在看着她一般,她那一头白发随着她的转头而扬起一道华丽的弧线,银丝落下,一张美艳的脸露了出来。
木依兰双目瞪圆,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窒息,那张脸——
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如果说让木依兰来几个描写的词的话,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天生丽质国色天香这些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女人。
更何况她那一袭诡异但异常耀眼的白发,更是让她增添了许多的魅力和神秘感。
但,那明明就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如果硬是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唯一的不同便是木依兰脸上的青春气息,而那女人脸上多了一些历经风霜的沧桑以及那眼睛里头满满的思愁。
这个女人,和她是什么关系?姐妹?亲人?
木依兰心中暗语,虽然她很是惊讶,但是她也很明白的意识到,这个女人绝对跟自己有关系,否则不可能会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那白发女人见到女扮男装的木依兰,先是一惊,眼眸中明显的闪过惊讶和诧异,她回头看了看还在生火的小丫头,迟疑了一下,朝着木依兰走来。
那人缓缓而来,木依兰心中的感觉就越明显,当那人站在她的面前时,她的心已经狂跳的无法控制。
是什么样的感情才会如此操控住原本冷静的她?
木依兰不知。
“你是玉儿的女儿,兰儿是吗?”那人用着可以说得上是温柔的语气问着。
木依兰未动,未回答。
玉儿是谁,她不知道!但她奇怪的是,这个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呵,也是,你的母亲一生下你便血崩了,你哪能记得自己母亲的名字!”那人自嘲一下。
木依兰眼神闪烁,自记忆中却是有一个叫拓跋玉儿的名字出现过,她不知道这个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那人伸出手拢了拢飘逸的白发,但手一触到自己的白发时,蓦然的抖了一抖。
风轻轻的吹,那边的小丫头终于将火生了起来,她高兴的喊着,“夫人,很快就有鱼汤喝了!”
那人恍然过来,抬头示意木依兰,“想不想知道我是谁?想不想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
木依兰的脚步未动,她是谁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只是——
这具身体的母亲……
她的心有点动了,难道说是在这具身体内太久了,所以她的一切情感都被她接收了吗?
虽然心中不愿意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但脚下还是缓缓转动,跟着她的背影……
她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年龄比自己大了不少,肯定跟自己有血缘关系。
那人将木依兰带到一处荒野之处,那里没有一个人,也没有毡帐,只能够零零碎碎的看到一些小孩子跑来跑去。
想来这里是孩子们的天堂,但大人们一般都不会来这里,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长得比人还高的茅草之外……
那些茅草已经高的到了木依兰的脖子间,同样那人也仅剩一个脑袋在外头。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那人停下了脚步,木依兰也堪堪停住,两人就这么在这一块荒芜的茅草地里面对面的站立着。
那人嘴角一拉,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的母亲名叫拓跋玉儿!而我叫拓跋羽儿!”
她满意的看到了木依兰霍然变大的瞳孔。
“想来从这个名字,你便猜到了我的身份了!”拓跋羽儿冷笑,“我就是你的小姨,你母亲的双生妹妹!”
木依兰的心中并没有太大的震动,其实这么相似的容貌,除了近亲还能有什么解释呢!不过她也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什么同母异父的姐妹什么的。
“你怎么在这里?”木依兰并没有称呼她小姨,她的理性在她的心中飘过。
拓跋羽儿又是一笑,她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为什么我在这里?这都是那个该死的安仁可汗的罪孽!”
“安仁可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啊,当初我和你的母亲一起逃离皇宫,离开皇宫后我们两被安仁派来的狗崽子追捕,姐姐被当时的国师所救,而我……被安仁带回了皇宫!”她挽起那飘散的白发,脸色的狰狞之色不变。
木依兰隐隐察觉她回到皇宫后还发生了一些事情,可惜她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安仁死后,我被打发出了宫,本想去找姐姐的,但那时候姐姐已经生了你血崩了,我就在这里生活了。”她说道拓跋玉儿的时候眼底隐隐有些怨气,但她一直是侧着脸对着木依兰的,所以木依兰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那,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木依兰问。
拓跋羽儿转过了头,看着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自己已经渐渐的有了一些老态,而她还是青春洋溢,透过她,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姐姐,那个说过要一生一世照顾自己的姐姐……
那个为了这个人而抛弃了这个世界的姐姐!
“姐姐的身体一直很好,所以我从来不相信姐姐会因为生孩子而死!”拓跋羽儿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说话的声音很绵长,“当我出了宫之后曾经假扮过姐姐去木府,那些奴隶还以为是姐姐还魂,被我一吓倒是说漏了不少真话。”
“哈哈!”她忽然的仰头大笑,狂笑,最后竟然捧着肚子弯着腰笑,笑声中有些撕心裂肺。
木依兰眉头微蹙,似乎从她的话中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母亲,拓跋玉儿的死一点也不意外,那是人为的!
至于是什么人,已经不需要她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