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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男人,少?里?嗦的!妈妈也会讨厌你这种要死要活的样子啊!我们都打起精神来吧!”
而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儿梳好头发换好鞋子重新出去的父亲,只能惭愧地感觉:女儿其实比自己坚强。
好男人应该是像K那样!即使抛下全世界,都拥有不会被动摇的意志力。
从那天开始,就这样认为的少女开始了人生新的篇章。
K说: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理睬我,我也可以活下去。
K说:因为我拥有唯一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其他的事,全部都无所谓。
K不是流浪者,他是一个很出色的摄影师!
那段时间里,总会出现在公园里的奇妙男子,与奇妙的少女,两个人交谈的镜头,于是常常出现在过路人的视野中。
拍摄眼前的女孩子,男人调整着光圈悠然开口:“这个世界呢,有各式各样的人。虽然大部分的人用嘴巴讲话,不过也有依靠手来表达的人啊。有人用歌、用人用文字,我呢,用照片。总之大家的方法都不一样。但是目的一样哦!那是桥!是让即使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也能听到自己心声的桥!小鸟要找到自己的方式才行呦。”
“我也要用照片!”
“啧啧、那可怎么办呢?小鸟要成为我的敌人吗?”
“我当K的助手好不好?K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哈哈。你真是好可爱啊。可是呢……”喀嚓按下快门,男人微笑着从摄像机后露出半张脸,“——K是不被任何人束缚的风呦。”
被小瞧了的感觉,令少女不快地咬住嘴唇。
“我会飞得比你更快!才不会束缚你!”
“哈哈,骄傲的我,才不要有谁飞在我前面呢。”
那个大笑着的美丽的男子,从第二天起,就消失在了少女的面前。
“大概是拍够了他想拍的照片吧。然后立刻就滚蛋了。什么嘛,够自私的。衰男人!结果对我亲切和拿面包喂鸟一样,都只是为了达成他拍照片的目的吧!可恶!”
讲述着往事的少女愤愤地说着,两眼燃烧着不甘心。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非常欣赏他。”
就只追逐着唯一的东西,除此之外,一切都无所谓。他之所以拥有那种想要令人跟随的气质,就是因为这份觉悟般的魅力吧。
“美丽的男子吗?”忍不住质疑着少女形容词的少年挠了挠脸,回想着今天在摄影展上看到的人,“现在看起来也是很邋遢啊。虽然脸长得不错……”
“那是本大小姐的初恋情人!谁许你这样讲他!”
“明明你自己讲了一大堆骂人家的坏话……”
“我讲就可以,你讲就不行!”
“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和你需要讲道理吗?还是用拳头会比较快吧。你这个小白痴。”
“在吵架?”
就在少女又要大施拳脚之际,有人适时推开位于二楼的这扇门。淡淡的光线中,一头闪烁的金发。
“哎?阿优!”
看到救星出场,东文忙不迭地伸出手,“快来救我!这女生好凶!”
“什么嘛,原来今天轮到优打工啊。早知道就让你陪我去送照片啊。这小子害我丢脸死了。”
两个人七嘴八舌地讲着,优皱着眉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突然之间。灯泡闪了闪,几个人同时抬头。而就在此时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停电啦——”
楼下响起一片惊呼。
“什么嘛。喂,快把窗子打开啊。”讨厌黑暗的少女立刻喊道,“外面有路灯!”
“不要动!”优的声音厉声响起,“那个窗子全开的话会很危险还是站在原地好了!”
“卡嘉你小心脚下!我刚才放道具的箱子好像翻了。”
“什么嘛。白痴哦!你要害我摔跤吗?”
“好了好了,大家慢慢往门那边走吧。”
“我有夜盲症啦!”
“那你多吃胡萝卜啊。”
“现在吃也来不及了吧。”
“总之把手伸给我啦。”
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的脸。只是感觉有谁摸索着墙壁走过来,然后,少女的手落入了一个修长有力的手掌中。
“我的夜视能力很强的哦。”
总是被骂白痴的少年保证般地说:“所以放心和我走吧。绝对不会摔跤的!”
一点、一点,被牵引着走向楼下,咖啡屋里已经有侍者点起长长的蜡烛。走在前面的少年回头微笑着说:“安全啦,还好呢。卡嘉,这里不是无人岛哦。”
脸莫明地红了起来,为了掩饰,少女凶巴巴地挥拳打上去。
“傻瓜!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用那样的语气讲话!”
“好痛哦。”
“你还说!你还说!”
“人家……”
“又不是人妖!男孩子说什么人家!”
气势凌厉地打断少年苦着脸的辩解,但是少女被握住的左手,却并没有着急地抽出来……
▲虹桥▲书吧▲BOOK。
第19节:颜色(19)
第六章 魔法只是一句话
即使成为被讨厌的人,也绝对不会改变自己——这只是听起来很酷,却非常寂寞的话罢了……
我们都渴望着能够获得爱。
拿着抹布在盘子上蹭,少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穿着老板恶趣下的产物——花边围裙,时不时地打个大大的哈欠。
“我说阿东啊,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耳边念念叨叨的?”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老板挪开挡住脸的报纸;打量苦命的劳工,“怎么今天又是你啊。”
“什么口气嘛!好像很不愿意似的,你不是夸奖过我是五个人里最会洗盘子的吗?”
“问题是你只会洗盘子而已啊……”
“那是你分配给我的任务吧。”少年愤愤不平。依莲的话,老板就会让他去和店里的服务生一起帮忙送咖啡蛋糕什么的。为什么每次轮到自己打工,却只能做厨房人员?
“谁叫你长得一脸童工样……怎么看也是未成年。让你去前台,我会有犯法的嫌疑耶,你真的和卡嘉同年吗?”
“哇!人家都十九岁了!明明给你看过学生证!可恶。大叔!太多疑不是正人君子的品行哦!”
“不要满口大叔、大叔地叫。我也只有三十五岁而已啊。”
“三十五岁比阿优大二十一岁!我和阿优平辈。所以叫你大叔也没有错吧。”
“可我比某个自称十九岁的家伙只大十六岁。我就吃亏一点算是你的平辈好了。所以你们统统叫我‘哥哥’就可以了,毕竟我现在还是美青年啊。”
到底是谁吃亏啊?阿东差点把正在洗的盘子给掰碎了。
“……那十年以后你是什么?”
“美中年!”老板留着小胡子的脸平板板地说:“所以现在还是美青年。号称‘银街第一帅哥’的就是我。”
“……那我就终于明白为什么B市的繁华中心会从这里挪到西单了。”
“你是什么意思嘛。”
“就是那个意思。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去讽刺一个听不懂讽刺的人更郁闷的事了。
“当然有。”老板嘿嘿一笑,“就是讲笑话给别人听,对方却是个什么都当真的傻小子。”
“……”
“对了,差一点忘了,这是你们的信。”
抢在东文把盘子扔到他头上前,老板手掌一翻,变魔术似的夹起一个大信封。
“难、难、难道是……”东文立刻结巴起来,手足无措地紧握住盘子。填报名表时为了方便,留的是咖啡屋的地址。寄到这里给他们的信,当然只可能是预选赛的回复。
“你紧张个什么劲嘛。叔叔是为了让你能当个报喜的喜鹊,才特意把这封信交给你哦。瞧,我对你多好。哈哈。”
“不是吧!”东文一声哀号。万一是落选的结果,卡嘉一定会把自己当成罪魁祸首的霉气传染源啊。擦去清洁剂泡沫,他连蹦带跳地往二楼上跑,“卡嘉!优!我们收到回函啦——”
“哈哈,这个小子真是有趣。”笑眯眯的中年帅叔叔摸摸短短的小胡子,转头喊:“S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