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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着丑陋黑色伤疤的手只剩下焦糊光秃短短的手指,但在抓向斩日剑的一瞬,手背暴起数道青筋,「噌噌」几声,手指上冒出长且锐利可以空手撕裂人体的黑色指甲。在幻颐身侧翻滚的黑雾也顺着他的手指缠向暗红色的剑刃,天朝皇只觉一阵毒瘴之气袭来,脑中一阵晕眩,她暗叫一声不好,咻然後退。
橘千叶首先感到不对,他们四人围住幻颐时,明明应该是四人合力围攻幻颐,即使无法压制住他,至少也要救出天朝帝再技术性地撤退,现在却变成幻颐对他们各个击破,嘲弄似的羞辱他们。
「天天丶公主丶墨未央,都到我身边来!」
橘千叶煽起巨大的透明折扇,放弃防御,役使几道镰刀风攻向天朝皇丶墨未央丶宫漪兰面前的妖王分身,雪屑夹杂着碎土草根刮向天空,弧形的风刀滑向妖王的咽喉和脚踝。巨大的风力摧毁了周围的几棵巨木,轰然倒下的树木所激起的雪尘把众人包围其中。
天朝皇墨未央顿觉身上压力一轻,趁机向橘千叶跑去,而宫漪兰也在地上打了个滚站到橘千叶面前。因为放弃防御的缘故,橘千叶无法闪避幻颐的攻击,蔷薇花朵击在肩上,如被锤击,橘千叶的肩骨几乎被击碎,他疼痛得难忍心气一泄,手中折扇少了灵力支持,变成普通的锦面折扇,而幻颐变成凶器的手指抓向橘千叶的脸,一直冷静自持的橘第一次脸色大变,抬手挡在自己脸前,露出胸口要害。
「你究竟在想什麽呀!」离橘千叶最近的宫漪兰看到他做出这个愚蠢举动时,差点吐血,他手捏灵诀,碗大的火焰红莲撞向幻颐手上凝聚的黑雾。
「头可断血可流只有脸面不能丢。」橘千叶慢慢打开折扇,顺便抹了一把冷汗。天朝皇和墨未央也赶到。黑雾弥漫,在众人面前幻颐又变成一人。
「看来,分身应该比不上本尊的力量,而且应该还有时限。」整个左臂都麻木起来,他受到的伤害比想像中更大。橘千叶换另一只手拿着折扇,小声说道。
四个人背对背靠着,防止幻颐再用分身术从身後袭击。四人只有天朝皇毫发无伤,其他三人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彩。
而银发黑袍的妖王并没有趁机追击,他静静地站在四人面前,身边漂浮着诡秘的黑雾,他斜眼看了一眼雪利肩上的天朝帝,正在想下一步要怎麽办。幻颐并不是世事人情不知的妖,他明白地知道如果真的杀了天家馀孽,他和这个倔强的小鬼只能以决裂收场,但是要他放过天家那个夺取了幻枷生命的家伙,他又极不甘心!
况且他有所顾忌不使用全力,是因为天朝帝的关系,而对方却没有那种顾虑,必定想杀了他处之而後快。他可以对其他人痛下杀招,反而对最憎恨的人束手束脚!
只因为那个人对帝那麽重要!
但是……只要一个人有了感情,就会有弱点,变得犹豫和脆弱。
天家的上一代家主因爱之不得而亡。
幻枷因为掠夺和伤害而早逝。
他也因为追求爱而死了半身。
而现在要问徘徊在感情十字路口的孩子,想要怎麽选择……他很有兴趣听到!
幻颐微微地低下头,银色的发滑下耳侧,遮住他半边似鬼的面容,黑色的迷雾隐隐在他身侧飘动,令他的脸像蒙上了一层薄薄黑纱般如梦如幻。毁了半身的他,依旧是高贵的王者。
他是随心所欲丶喜怒无常,只凭自己喜好做事的妖中之王!
顾虑重重,这样的做法,根本就不是他!
想通了这个道理,幻颐轻轻笑了。天朝皇的视网膜还留着他妖异笑着的模样,胸口感到一阵剧痛,恶臭的瘴气压入喉中,是连咳也咳不出的休克感受。
耳中是宫漪兰等人的惊叫声,身边景致急速朝前飞去,鼻子闻到腐臭的气息,她抬手举起斩日剑,清晰地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声嘲弄道:「笨蛋!」
黑雾袭来缠住她的肩膀,一声清脆的声响,她感到一阵钻心地疼痛,肩骨关节不知不觉被人拧下,斩日剑从手中滑落,失去灵力支持的暗红色剑体消失,金色蟠龙恢复平常状态跳回她的手腕,首尾再次紧紧咬住。
天朝皇重重地跌在地上,眼前一阵发黑,脱臼的手臂不自然地压住身下,胸腔呼吸困难,是肋骨受伤伤到了内腑。她剧烈地咳嗽着,疼得眼泪几乎流了出来。她果真是笨蛋,以为解除了封印,力量也会增强,所以自大地作出了一些错误的判断。她为什麽会用斩日剑对付幻颐呢?她毕竟七年没有摸过剑器了,舞起剑来全是破绽,怨不得会被骂。
耳边隐约听到纷杂的脚步声和叫着她名字的声音,天朝皇想直起身看,结果脸颊又受到重重一击,整张脸都被压在雪地里,一时无法呼吸!
「臭妖怪,放开你的臭脚!」
打斗还未开始便已结束,宫漪兰无法相信天朝皇还未来得及反击便被踢飞,然後被幻颐踩在脚下!他扔出火焰红莲暴喝道。
墨未央橘千叶也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呆了,他们全神戒备却防不了幻颐!从小到大他们一直沾沾自喜於自己和普通人不同的强大灵力中,又因为净化消灭了几只邪妖,而生出暗界的那些妖魔鬼怪不过如此的认知。但是幻颐,明显地和他们以前面对的妖魔不在同一水准上。
妖界的王!是连上届家主用尽生命之力也会灭不了的存在!
幻颐对飞来的红莲不躲不避,而是更用力地碾了一下天朝皇的脸颊,红莲在幻颐面前硬生生地停住,吞吐着炙热的火焰。宫漪兰浑身颤抖地沉声道:「把,把天天放开,放开她!」
「放开吗?」幻颐抬手,手中又现出蔷薇花枝小小的花蕾,花瓣层层舒展,开出娇艳欲滴的红色蔷薇,他把蔷薇花扔到天朝皇脸上,斜眼看向宫漪兰,「你又有什麽资格,或者有什麽力量让我放开……或者,你愿意跪下来恳求我,也许我会大发慈悲呢。」
宫漪兰深深深深深深吸了口气,他受到侮辱反而沉静下来。「如果我跪下求你,你就会把天天放开?」
宫漪兰意料之外的反应取悦了幻颐。「你倒是有趣,可惜是个异类。」幻颐低下头,冷冷看着脚下的天朝皇,「想换得她,你,还不够格。」
就在这时,幻颐突然感到某种联系被切断,他猛然抬头向天朝帝那里看去,正看到雪利双目紧闭,巨大的身躯无声无息地倒下,神素接下滑落下来的天朝帝,在他身上拍了几下,解开幻颐的禁制,然後递给身後的神空。
「哥,哥哥!」天朝帝挣扎着要奔向天朝皇,神空连忙抱住他,不让他鲁莽行事。
天朝皇才要开口说话,幻颐的脚移到她的颈部,天朝皇顿感窒息,一阵乾呕,嗓口一甜竟吐出血来。她脸上又满是雪屑泥水,狼狈异常。
「天天!」宫漪兰握紧双手浑身颤抖,却不敢轻举妄动,天朝皇的命就悬在一念之间。他恐慌又痛苦,脑子乱糟糟的,眼中只有天朝皇的凄冷模样,根本无法思考。
而天朝帝看到皇受苦,就像痛在自己身上一样,眼泪盈满眼眶,哭着呼叫道:「哥,哥哥,你要不要紧!」天朝皇想抬下头,给天朝帝一点鼓励,让他不要那麽担心,却被踩得无法动弹,她心里问候了幻颐八辈之内的女性家属,并暗暗发誓总有一天给他好看!
神空按住天朝帝的肩膀,担心地安抚道:「帝,冷静,冷静下来,我们会想办法把皇救下来的,相信爸爸们啊。」
「我怎麽能冷静下来,哥哥在他脚下啊!」天朝帝眼角泛红地朝幻颐哭喊道,「你,你这个妖怪,要是敢伤害我哥哥,我会让你後悔你的出现!」
「……」幻颐冷哼,「在威胁我吗?你是以什麽身份和我说话!」
天朝帝看了看嘴角流血的天朝皇,又看了看冷酷决然的幻颐,嘴张了张,泪水终於流了下来。
「父,父亲,请,放过哥哥好吗?」
除了幻颐,在场的所有人听了天朝帝的话都惊呆了。神空拚命地摇着他的肩膀,叫道:「傻孩子,你再说什麽胡话!」
而年轻一辈如橘千叶等人,更是如坠云里雾里,天朝帝明明是皇的弟弟,怎麽会叫那个妖怪父亲,还是他们集体幻听?
幻颐终於大笑了起来,他抬起脚放过天朝皇,微笑着对天朝帝伸出手,「没错,这才是好孩子,来,到爸爸这里来。」
颈部的压迫感消失,天朝皇匍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朝天朝帝看去,越急越说不出话。
「我才没有胡说,你们瞒着我并不代表我会没有察觉!」天朝帝挣脱开神空,朝幻颐跑去。
「帝!」
神素伸出手,却只抓住空气,他忘记帝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奔跑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