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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故?
少年伸掌前探,却在离炉台一尺处停止。他没学半点对付未知物品的异世手段,可记忆中的前世,则掌握一招——气感之术。
突然想起,像一把钥匙,撬开脑中某道尘封的门。
何为气?道家认为,宇宙一气,万物本源只是一道无形无质的混沌气息,自分阴阳后,交感化生。所以只要能探得万物主属之气,便能定它功用属性,是吉是祸。
雯帝通掌发热,是阳属;小指有刺感,归火德;掌受压迫,表明炉内能量充沛如实质;但虚抚如石,不能灵动,想必这便是原因。
初步诊断,魂珠无法吸收没有灵性的能量。
然后少年大胆假设,是魂珠太过虚弱,无法引动炉中能量。
何故?
道家有云,万物有灵!往往是能量越强大,灵性越足,纵然在此异界,雯帝也有听闻器灵之说,一个存在万年之久,又有传奇标签之物,这般古怪,最大可能是:灵已离体。
淬灵烟兽是炉台的器灵。
这倒完美阐释它与黑炎城极度融合、尽心守护矮人的原因。
时间在思索中飞速过去,围观的群众在黑角佣兵的带领下,一波接着一的起哄声响起,更有激烈者开始抛投瓜果。这可不是好兆头,一旦民众暴动,黑角便有机会狠下杀手。
“一帮愚民!”雯帝暗骂,必须弄点异象,把她们唬弄。
这可难不住雯帝,只见衣袖无风自动,膨胀飘飞……那是真气透体造成的。
眼中银光直冒,不带半丝感情,冷酷如冰……静息状态与冥族之眼的结合体。
火山口中浓烟骤然崩散,有无形力量撕裂云层,高空露出一个空洞,透下蔚蓝色泽与一道光柱,如神恩降世。由无至有,光丝里黑白二色青烟如丝,下沉,纠缠,两条灵动的蛇……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仅是雯帝二斩心魔后,灵气生出的自然变化。
一切一切没有任何不同,奈何卖相绝佳,就算黑角第二次目睹,任觉得呼吸困难。
按少年心头剧本,唬弄一下后,接着沉思真正救治办法,哪料,黑白灵气竟不受控制地缠向魂球,银亮电茫暴起。
“哗啦啦”
铁书自行翻动,最后定格在中间一页。
雯帝望去,目光即刻被一行字吸牢。
“蒙先祖之友相助,以歌舞祭炉,得灵庇佑。”
难怪在雯帝掏出吟游诗人徽章后,矮人的态度急转!这句话才是真的原因。
万年之后,再次以歌舞祭炉吗?!
转念想想,载歌载舞不正是抒发情感的主要方式?以情唤灵,有门!
可为什么,一种被算计的感觉挥之不去?
从何时开始,总会被逼着使用吟游诗人的身份?
雯帝深吸气,把自己整个腹部吹鼓起来,面对未知,面对莫名的操控,他需要一次急促的高歌用以发泄:
“放弃未来的期盼……”
“告别昨日的狂野……”
“明天在什么世界……”
“多少次企愿重新开始……”
“过去一直去,未来一直来……”
“只有现在,同时点同时间同样的脸;”
“同样的一个我一颗心忽然明白:”
“生命必须有裂缝,真灵才能透得出来……”
一波接着不波,不可停歇的音浪四散,岩浆半凝的外壳融化,赤红的汁液围着人族少年跳跃。
三重的“咔嚓”声响起,其中两个来自雯帝脚下的浮空鞋。这出乎所有人意料,离半个时辰差得太远。
雯帝下坠,炉台上的电光支猛然蹿起。
大火,没有征兆的燃放!
焚尽众人视野中所有事物。
黑角在片刻惊愕后,嘴角悄悄翘起……
二三八、局(1)
岩浆铺就的世界,却被银白充填。炙热的赤红湖泊里,金黄的气泡膨胀、暴裂,用那稍纵即逝的光亮驱逐电茫的侵蚀,反成为绚丽的陪衬。
浑身浴火的雯帝很快度过慌乱,因为炽白焰光并未伤他分毫,反如一层保护,将岩浆隔绝,随所疑问浮现:
“炉台为何要保护我?”
少年将手伸向电光包裹的炉台。
趴在岩浆上的血狂终不淡定了,吠叫着化为一团黑火扑向主人,但终是迟了一步。
完全由火焰组成的世界,无边无界;细看之下,却发现那跳动的赤焰下,是色泽微有差异的流质物,如胶液般彼此混淆,却不相容,形成长条或圆弧似的花纹,散发惊人热量。
雯帝对这突然出现的世界表示熟悉。
他肯定自己被拖入炉台的记忆中,一如诡异的绿晶和远古石莲透出的绿光。
结合前面的分析,他将这些现象归结于万物的灵性上,道者体天心,唤起物体灵性实属正常。
就当亲身观看一场全息的记录电影,欣赏这异世界万年变迁!
他心态极为放松,半点没有察觉,自己的肉身也消失在炉台前……
围观的众人只觉银色电光耀眼至极点,闭目也无法阻挡双眼的刺痛,然后这光亮一闪即逝,骤然的反差令他们陷入短暂的失明,等恢复过来,哪里还有找到异相、人影?空留炉台在沸腾的岩浆上明灭不定。
“那人族小子烧死了?”矮人大妈们开始惊慌,她们抢劫时虽然凶残,但终未伤人性命,更何况眼前人族也是在拯救她们的家园,落得如此下场实不应该。
黑角?自然喜上眉梢。他脱口而出道:“终于是死了!”。当然,如此兴灾乐祸,也引来了弗滋奥不满的目光。
就在外面众人数句话的时间里,雯帝的时间已过千万年,无边无尽的红赤令他麻木,慢长的时里快让他丧失思考的能力,化为石块。
万幸,一只雷光包裹的大手,遮天而来,抓住他脱离那片熔岩海。
视野的改变很快刺激他的复苏,等完全清醒时,雯帝感到自己形体发生了改变,或者说,岩浆里漂浮千万年的没被融化的材料终被打造成了炉台,定型为粗扁而简陋的T字,表面如抛光的大理石般,而内里透着火光,流转红霞。
炉台的命运是什么?
停留在熔岩海岸边某个低洼处,一条引流的沟渠在它身旁淌过。永不停歇的石勺,将一瓢一瓢的岩浆泼散,却在碰到炉台表面瞬间冻结。雷光闪耀的大锤恒久而单调的落下,一锤,仅仅一锤,电光过后,开刃抛光的大斧已经完成,只需为它套上坚实耐用的斧柄,即成利器。
“你大爷的,这比什么全自动流水线生产都牛逼。”
雯帝发出感慨,没有半点话音传出。也许是炉台没有听觉器官的缘故,回忆的世界满是寂静。
可少年在重复而单调的打造中,仍感到烦躁和不安。这种感触并非来自炉台,而是他自身的想象:在什么时间段,需要难以计数的斧刃?
唯有战争!!
一秒一锤,一锤一个,纵有如此效率,依是日以继夜的赶工!
曾经的矮人在经历着怎样残酷的战争?
不用去听厮杀的悲嚎;不必去看尸山的交叠;锤起锤落,一兵降世,必有一兵的破亡!
无言而惨烈!
战争持久而漫长,矮人的数量在减少。
要问雯帝如何得知?且看打造的兵刃,落锤的频率不变,出产却低了,这位永不休息,如同机械一般的铁匠有越来越多的时间处理冷却的岩浆。他将这些斑驳而丑陋的铁块翻来覆去的锤打,将它碾成薄纸,再叠打为方砖,粗大而脆碎的成分被挤出,纷杂的色泽变得统一;然后带电的铁锤,一落三颤,缓缓改变方砖外形,把它一边拉长拉扁,最后敲出锋刃……
雯帝从没见过这样的斧刃,那银亮之下,隐隐能见鱼鳞般的片状纹,但这样描述,人们会想到的锯齿,虽然尖锐却与锋利无关,偏偏这斧刃似能将无形的目光割断。
只怕世间所谓神兵,也不过如此了!
随着一只只凶恶魔兽被运到,被斩杀,被取出心尖热血,浇灌到兵锋上。
少年立马明白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火焰、寒冰、绿毒、电茫……各种各样的元素力量在斧尖环绕,或是炽热,或为阴冷,无一不昭示它是绝强的杀器。
当然,还有一缕缕反渗炉台与铁锤的黑丝。
那是冤魂、怨念、等等负面的东西,雯帝感到它们往自己身体内钻探的痛感和深寒,只觉这次幻境……
过分真实!
现实中更大的骚乱正在产生!矮人大妈的惊叫连成一片,彼此攀比高音,震碎玻璃那是低水平的人族所追求的,她们要撕裂大地,破坏岩石。这世界再无任何物体可以阻挡她们释放内心的惊恐。
圣物竟然损坏了?!
炉台内部的红流缓缓向表面渗出,于是矮人的视觉中出现这样的错觉:一道又一道开叉的裂纹浮现,绵延,连成一片,总终将炉台裂为碎块!
这种担忧似在变为现实,由底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