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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莲若对墨砚道:“见墨,给我准备一根两尺长的干净布条,再准备两根点燃的细木枝。”
墨砚当即将火把递给身旁的那位高瘦男子。随即掀开自己的衣服下摆,将内面的夹层“哗”的一声撕了一段出来。
“这,这……怎么好意思撕坏你的衣服呢。早知道,撕我们兄弟的嘛……”高瘦男子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你们的衣服还不行呢。用这白布条包扎,出多少血一眼就能看见。”墨砚将布条递给莲若。莲若接过,将布条绕过男子脖颈,敏捷地包扎起来。
墨砚又折身到灌木丛边,挑选了两段细长的枝条折下,拿到火把前点燃后递给莲若。莲若将男子半扶起来,让旁边的身形魁梧的男子扶着,自己拿过点燃的木枝灸烫男子身上几处止血穴位。
紧急处理完毕,莲若抬头道:“我现在暂时用压迫法和穴位法止住了出血,还需要再寻几味止血的草药来辅助效果。你们谁懂得药理?”
三人又都纷纷摇头:“不懂。”
莲若有些相信雪藏青的话了,这几人肯定不是金丹派的弟子。不过对医者来说,被救的人是什么门派什么背景并不重要,不管他们是不是金丹派,自己也是一样要救的。
莲若站起身来,对三人道:“除了他,你们几个身上也都有外伤,需要止血草药来包扎处理。你们就先在这里休息一阵,我和见墨去山里寻些药材来。”
这荒山野岭还能遇到这么热心肠的大夫,三人一边暗自庆幸运气好,一边忙不迭地应承道:“那就有劳少侠夫妇了。”
墨砚在附近搜罗了一抱柴火点燃,让几人围着火堆取暖。
“见墨,你想得比我周到。他们受了伤,确实需要保暖。”莲若抿唇笑道。
墨砚摇头笑笑:“我也只能做做这些助手工作。走吧。”
走进山林后,墨砚轻声问:“你确定,我们真是要去采草药么?”
莲若点头:“是啊。”
墨砚叹口气道:“那好吧。希望这几个人值得我们连夜采药救治。”
莲若笑道:“其实,每次能帮助到别人,我都觉得特别开心快乐,从不去想值不值得。”
“从不想么?”
“恩。”
“救我那次也是?”
莲若笑着点头:“恩。只要病人治好了,我心里就有种特别幸福的感觉。”
这样一个对世事一无所知的女子,却惟独在行医救人时,有一种特别的冷静和自信。墨砚看着火光映照下,莲若那张流溢着幸福和快乐神采的秀丽脸庞,忽然感觉心跳有些加速。见鬼!墨砚忙别过头,将火把照低:“我不认识药材,只能给你照亮了。”
“好。”莲若俯下身,开始在山林的草木间认真搜寻起来。
在林子里寻了很久,莲若只找到几株马勃可用。叹了口气,莲若直起身来:“这片山林里为何药材这么少啊?”
墨砚摇头,他一点都不懂药材,自然也不明白为何这流云川里药材少了。他正想安慰莲若实在找不到就算了,莲若却突然道:“那只兔子好可惜啊,他们要是晚来一会儿就好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方才还在说药材,却马上到又扯到那只兔子了……不过,也确实挺可惜的,都差不多烤熟了。抚摩着自己至今空空如也的胃肠,墨砚安慰莲若道:“没关系,下次我们再捉只兔子来烤。”
“得换个别的烤。我发现只要一烤兔子,就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莲若一脸认真。
墨砚忍不住笑起来:“果然呢,下次我们还是烤野**。”
☆、第二十八章 重华派
莲若忙了大半夜,才在周围的山林中寻找到几味止血草药,洗净研磨后调配成膏药,为受伤的几人做了包扎处置。待墨砚在溪岸边掘出土坑,将已经死亡的那人埋好后,天便亮了。
象是被慢慢揭开的盒盖,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缝隙,投照进流云川,周遭的山谷便慢慢明亮起来,溪流、草地、山林褪去黑夜的阴影,渐渐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各位兄台,在下和内子还有急事赶去长河镇,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为了得偿莲若助人为乐的心愿,墨砚牺牲了一个晚上的休息时间做好事,见此时天色已亮,便主动提出告辞。
围在篝火旁的三人忙站起身来,为首被称作“二哥”的高瘦男子拱手道:“还未请教两位恩公尊姓大名?日后,我们兄弟几个还想上门拜谢……”
“各位兄台不必客气,我们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墨砚将莲若扶上马背后,自己也敏捷跃上马背。
“恩公?”
“你们还是早些返回越山镇吧,找个大夫为那位伤重的兄台再看看。我们就先行告辞了。”说罢,墨砚便策马跑起来。
沿溪流前行,转过几道山谷,天色突然转暗。原本晴空朗朗的山谷,瞬间便乌云堆积,风雨欲来。
“好象要下雨了?”莲若抬头道。
墨砚点头:“恩,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雨。”
墨砚的话刚说完,厚重的云层间突然惊起一道闪电,瞬间雷声大作,豆大的雨珠铺天盖地地滚落进山谷,毫无规则横冲直撞的山风挟裹着密集的“唰唰”声扑面而来,气势逼人。
瞅见前方一处山崖,墨砚忙策马急弛,待跑进半凹的山崖下,他和莲若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
“这雨来得好快啊。”莲若一边用衣袖擦拭头上的雨水,一边感叹。
墨砚望着外面珠帘般密集的雨线,叹气道:“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要是下上一两个时辰,估计今天晚上还得露宿。”
“我们与少侠果然有缘啊,居然在这里又碰上了。”雨幕中冲进一胖一瘦两个淋得透湿的身影,竟是马桥驿摔茶碗的那两位师徒。
“是啊,又碰上了。”墨砚微笑点头,随即和莲若往一旁移动了些位置,让两人站进雨水不能淋到的地方。
“贫道越山派觅云,这是我徒儿朱赤。还未请教两位尊名?”觅云道人未及整理被雨淋乱的头发,反道很是恭敬地作起自我介绍。
“墨砚,内子。”墨砚简洁答道。
“墨少侠和夫人是去长河镇么?”觅云询问。
“恩,陪夫人回娘家探亲。道长也是前去长河镇?”
“我师父听人说长河镇有仙门宝物出现,我们正要去寻找呢。”虎背熊腰的朱赤脱下外套,光着上身一边使劲拧水一边插嘴。
觅云转身见了,一脸尴尬地呵斥道:“你,你……有墨少侠和夫人在此,你怎能脱成这样,这成何体统?赶紧给我穿上!”
“我脱衣服有什么错?师父你常教导我‘非礼勿视’,你们却这么直溜溜地看我,这明明是你们非礼了,怎么到说起我来?”朱赤白了觅云一眼,又道:“我还得把这裤子也拧干了,湿答答的,裹在腿上难受……”说罢,这朱赤果然解了裤子上的腰带,俯身脱起了裤子来。
见徒弟如此无礼,觅云脸色难看,却又分明拿他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对墨砚和莲若抱歉道:“墨少侠,墨夫人,小徒自小在山里长大,不懂礼节,真是对不住了……”
墨砚转身护住莲若,对觅云说道:“道长客气了,这小兄弟到也禀性纯真。”
听了这话,那朱赤更是旁若无人地脱光了衣裤狠劲搅拧起雨水来。觅云一副狠铁不成钢的神情。墨砚和莲若则装作在观看外面倾盆而下的雨水。
过了好半晌,莲若轻声道:“见墨,那边山崖上垂下了些枯枝。不如你去点堆柴火,让他早些把衣裳烤干吧。”
朱赤听说有柴火,当即接口道:“夫人姐姐真好心,要有火烤可就太好了,这风一吹,还真是凉渗渗的呢。”
觅云尴尬道:“夫人就是夫人,姐姐就是姐姐,什么夫人姐姐?”
“夫人听起来感觉好老,可我觉得她其实比我还年轻,……”朱赤一本正经的辩解道。
“随他称呼吧。”墨砚说罢,走到崖壁前,挥剑砍下了垂吊进凹壁前的几段枯枝。在地上堆好后,墨砚打开马背上的包袱,发现火折子竟然全都被雨淋湿了。
墨砚正想用剑刮石打火,那觅云却主动道:“贫道不才,正好懂点生火的法术。”
墨砚笑道:“如此就有劳道长了。”
听得这话,满心好奇的莲若顾不得“非礼勿视”便转回身来。
只见那觅云定身站好,微闭双目,单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哗”的一声轻响后,一星豆大的火苗便凭空在他指尖腾起。觅云俯低身子,将火苗小心引到那枯枝上,枯枝很快便发出“哔哔驳驳”的燃烧声。
上次在寒石寨,莲若见月倾天挥手间便点燃了满洞火炬,一直不明就里,只觉玄妙,如今细看了觅云的法术,也依然惊讶不已:“原来世间真有仙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