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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仪听完,疑惑道:“这么说来,大家不是药物中毒,而是患了肠澼?”
“恩。我查看过病人的排泄物,确实是肠澼的典型症状脓血便。”莲若道。
葛仪沉思半晌,一一回忆接诊病人的主诉和症状,最后点头道:“确实啊,这肠澼的诊断到更符合他们的症状啊!”
“我对这几十个候诊病人一一作了询问,不论症状轻重,却都在肠澼的症状范围内……”
“惭愧!行医几十年了,我竟也被病人讲的刘赵两家的婚配纠葛给带进去了,脑袋里就只往中毒方面考虑了。”葛仪面露愧色。
莲若又分析道:“参加婚宴的人,不是所有的人都吃了牛肉,所以不是全部人发病。只要确定就诊病人都吃过牛肉,那这个诊断就绝对无误了。”
随即,墨砚和白术分别询问候诊病人,发现大家都说吃了婚宴上的一道卤牛肉。而那些吃得多的,症状也明显更重。
“诊断明确了,那就不用洗胃催吐了,煎服几剂汤药服下就好。”葛仪说罢,开了药方让杏儿为病人配制新药。
这边莲若也到药柜前帮忙,结果发现还差升麻和黄连两味药材。
方子缺了药,疗效自然就要打折扣。看着一屋愁眉苦脸的病人,莲若便叫了白术过来询问:“白术哥哥,我们那批药材里,好象有这两味药吧?”
白术点头,随即又道:“你要是私自挪用了,我怎么给谷主交代?”
“救人要紧。回去我会跟爹解释。”莲若语气坚定。
虽是犹豫,最后白术还是回客栈货仓去将这两味药各搬了两箱来,却对葛仪说是从城里其他药材铺买来的。能解急救人,葛仪已是感激不尽,对这药材的来历自然也未作多想。
葛仪负责按照病人症状的轻重缓急处方,莲若和杏儿负责按方配药,白术和墨砚帮忙打包,几人分工合作,大大缩短了病人的就诊时间。即便如此,将所有病人按处理完毕,便已忙到了未时。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莲若顿觉饥肠辘辘,这才想起自己连早饭也还没来得及吃。
☆、第十八章 百里坡
“那赵家被无端毁了婚约不说,还受这等冤屈,我们应该去衙门替他们做个证。”饭桌上,莲若突然想起被衙门带走的赵家夫妻。
“衙门办案自有他们的方法和程序,我们去可能不合适吧?”葛仪到也同情赵家夫妻,但要对外说明早先是自己误诊,却还是件丢面子的事情。
墨砚明白葛仪心中的顾虑,便故意说道:“那赵家乃是书香门第,极重颜面。先前为了不让人知道儿子剃发为僧一事,尚且不顾后果地对官差撒了谎。倘若这投毒案真定了下来,铁定是没面子活下去了……”→文·冇·人·冇·书·冇·屋←
白术也道:“葛先生放心,我们只是去说明情况,并不干涉和影响他们办案。”
“那,那就去吧。”葛仪毕竟有医者之仁,思索再三,终于答应。
饭后,莲若便在葛仪陪同下,去衙门说明了她和墨砚、白术调查得知的有关情况,葛仪也主动承认自己早先误将肠澼诊断成了草头乌中毒。
衙门的办案人员也正陷入谜局,虽然已派人去普光寺将那赵公子押解了回来,他却死活不肯承认投毒。案情调查组这边既未查到明确的毒物,也无法证实那赵家公子有作案举动,找到的证人也都只能证明那刘赵两家有婚姻纠葛。
听了莲若的情况说明,衙门当即派人去街西菜市带了屠夫回来,一番审讯后便弄清楚了事情真相。那赵家三口很快被无罪释放。
【文】了结了衙门里作证文书上的事务,一行人回医馆不久,杏儿便报说外面有人指名求见徐大夫。
【人】莲若走出医馆,未料到来的竟是赵家的人。
【书】为首的赵老爷子见了莲若便俯身下拜,莲若忙忙将他拉起:“赵先生,快快请起。”
【屋】“赵阕一家对徐大夫的大恩大德感激不尽!”说罢,他又让身后的妻子上前行礼。
原来赵阕从官差口中得知,是回春堂一位徐姓大夫出堂作证洗清了自家冤屈,便带了妻子前来郑重拜谢。
“赵先生不必如此多礼!”
“徐大夫与赵某素昧平生,却能为我一家仗义执言,这等恩情我们定会铭记在心,不敢或忘。经此一事,我老赵家也无颜在越山镇呆下去了,我们此番来谢过徐大夫后,便准备迁居乡下。只怕以后难有报恩机会,所以这份薄礼,还请徐大夫不要推却!”说罢,赵阕从妻子手里拿过一个约莫尺许的方形木盒,恭敬递给莲若。
“你们的谢意我心领了,我不能收你们的礼物。”莲若连连摇头。
“这也并不是什么值钱之物,不过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一副围棋而已。”赵阕打开木盒,里面是两个色泽暗淡的椭圆形罐子,罐子里面装着陶土烧制的黑白两色棋子。
“居然有陶土烧的棋子?”莲若随手拈起一枚棋子,只觉手感细腻,光洁圆润,比寻常石头打磨的棋子更为轻巧。
“就请徐大夫收下赵某的一番心意吧。”
莲若忙将棋子放回陶罐,摇头道:“这既是你赵家的传家之物,自当继续代代相传下去,怎可交给我这个外人?”
赵阕皱眉道:“不瞒徐大夫,犬子如今一心向佛,我夫妻苦口婆心也难将其劝回。与其让这棋子违背祖意流入佛门,不如送给徐大夫作个纪念,还请徐大夫不要嫌弃。”
见赵阕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莲若再不好推辞。寻思着着陶土烧制的东西也不见得有多贵重,便收了下来。
送走赵阕夫妻,莲若捧着木盒进了诊室,见了墨砚便解释道:“方才是那赵家夫妇前来道谢,送了我一副围棋。”
“我正奇怪,你怎么会收人礼呢,原来是这不值钱的东西。”墨砚笑道。
“好歹是人家的一份心意。”莲若将围棋放回自己的卧室,便又回了诊室坐诊。
自街坊群发肠澼一事过后,回春堂内的病人便又和平时一样,每日保持在二十来个左右,且多是伤风感冒这些简单病例。葛仪已不再复核莲若的方子了,甚至听了夫人介绍莲若的针灸技法后,闲暇时还主动向莲若请教针灸。
几日后,白术那边负责的药材全部脱手,而由泽漆、合欢负责采买的过冬物质也都陆续买回。几人商议后,便决定赶在小雨季到前来赶回虚月谷。
临走这日,葛仪和夫人准备了很多礼物,还一再坚持说要送到城外的百里坡。墨砚接连找了好些诸如救病治人要紧之类的借口,才让夫妻俩打消了长亭相送的计划。
一行人在城西客栈汇合后,便乘坐租来的几辆马车出城。
出城往东几里路后,便是被称为“百里坡”的上坡路段。马车载满物资,行走速度与来时的下坡相比慢了近一倍。为在落日前赶到红石滩码头,白术让车上的人都下马走路,尽量减轻马匹的负担。
自立秋后,天气便一日凉过一日。出城的这日,天气明净高爽,日光更似被泉水洗过一般,清澈通透。在这样的天气里山道步行,秋风徐徐,凉意幽幽,到格外惬意舒适。
到中午时分,车队进入一片茂密的枫树林。时至秋末,霜叶正红,整片林子在日光的照耀下,犹如一片跳跃奔流的火焰,红得格外艳丽迷人。
莲若在虚月谷从未见过如此浓艳的景色,一时目光流连,难舍难分。白术看天色尚早,决定让车队在林子里歇息片刻,待大家吃过午饭再出发。
一行人卸下车辕,栓了马匹在树荫下歇息。合欢和木香便拿出备好的干粮,一一分发给大家。
泽漆刚给马匹丢了草料,忽听见身旁草丛里传出一阵细微的声响,轻步靠近,却见有只烟灰色的野兔正埋头专注地啃着树根下的一段草皮。泽漆俯身轻扑上去,瞬间便将这大意的兔子逮了个正着。
“合欢,我逮着了只兔子,你和木香去拾掇些柴火,一会儿请大家吃烤兔!”泽漆拎了兔子便吩咐合欢准备烤野兔。
“泽漆叔,我剥兔皮可熟练了……”
“我看那边山凹里会有泉水,去那边剖杀吧。”
听说了逮着了野兔,一群人都兴奋起来。川断和杜仲搁下干粮就跑到泽漆身边,踊跃报名帮忙清理兔子。
莲若也起身想跟去看,白术阻拦道:“那么血腥,你跟去干嘛?”
“那我就跟着合欢姐去拾柴吧。”以往常听阿桓眉飞色舞讲他们在飞霜崖抓野兔、烤野鸡的事儿,被他描述的美味谗得直咽口水。如今有机会参与烧烤野兔,莲若自是想亲自参与。
看着莲若一脸的盼望,白术叮嘱道:“那去吧,不可走得太远。”
墨砚起身也想跟去,白术拦道:“你留下和我一起看守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