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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这么奇怪。说穿了这个世间的多多少少事情,不也就这样吗?又能说出多少道理呢?”
骆非白问道:“二叔!后来呢?”
骆仲行苦笑说道:“后来情形有了想不到的发展。一个月以前,骆家大院来了三个自称是倭人的客人”
冷月惊问道:“是多喜龟太郎吗?”
骆仲行说道:“你也知道多喜的事?对了!你能知道戈易灵,而且是她患难的朋友,应该知道的。但是,这次来的不是多喜,而是另外的一批人。他们一来,就直截了当地问我们有关戈易灵的消息。”
骆非白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啊!”
骆仲行说道:“可是他们一口咬定,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骆家大院,再也没人能知道戈平的下落。”
骆非白气愤地说道:“强人所难,岂有此理!”
骆仲行说道:“庄主当时挥手送客,根本就不跟他们谈下去。就在这个时候,三个人中有两个人同时发动功击,没有人想到他们会这样歹毒,出手快极,两柄匕首,分别刺进庄主和你母亲身上……”
骆非白啊叫了一声,泪水又滚了下来,他叫道:“骆家大院竟然让这三个倭人当众行凶,我们的人呢?”
骆仲行黯然说道:“非白!这件事我很惭愧,我就在现场,当时我几乎怔住了。等我发觉了事情的突变,立即上前动手相搏,并且招呼来人围捕……”
冷月轻轻地问道:“二叔!是他们逃跑了吗?”
骆仲行摇摇头痛苦地说道:“没有,他们没有逃跑。在骆家大院让刺客公然跑掉了,传出江湖,骆家大院就永远不要在江湖上立足。可是结果,没有逃跑比逃跑还要糟糕!”
冷月和骆非白都抢着问道:“又发生了别的事是吗?”
骆仲行说道:“这三个倭人根本就没有打算逃跑,三个人背靠背,手里各持着一柄长刀,很镇静地告诉我们围上来的人,凭骆家大院的力量,一定可以将他们三个人剁成肉泥,但是,骆家大院的庄主,就无法保全性命了。”
骆非白咬牙说道:“这些卑劣的倭奴,居然他要挟了。”
骆仲行说道:“他说匕首上淬了剧毒,可以使受创的伤口,慢慢的溃烂,但是只要不动它,可以维持四十天,如果此刻拔出匕首,就立刻毒发身亡。”
“他胡说,岂有此理!”
“他说,刀锋上淬了剧毒,同时也涂有解药,只是解药量少,达不到中和,所以勉强维持四十天。如果将匕首拔掉,解药没有了,剧毒发作,就会立即要人死亡。”
骆非白连忙追着问道:“二叔!后来呢?”
骆仲行说道:“我看到庄主脸色大变,浑身软瘫,分明是毒行全身,功力已散,谁还敢动手。”
“他们在临走之前,说过一句话:四十天之内,一定会来骆家大院,如果不能告诉他们戈平的消息,庄主的毒伤只有让他毒发而亡了。”
骆非白跌足说道:“二叔!我们上当了,天下没有不可解之毒,哪里有让爹痛苦地挨了几十天。二叔!这是谁的主意?”
骆仲行说道:“当时是我的主意。非白!在那种情况之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他们所说是真,庄主毒发身亡,那还得了?所以我们让他们走了,然后,我们四处访请名医,结果,所请来的名医,都不敢拔下那柄匕首,也不敢下药解毒。”
骆非白沉默了,他在思考什么,没人知道。
冷月在此时轻轻地问道:“老爷子受伤已经有多久了?”
骆仲行说道:“今天刚满三十天。”
冷月说道:“换句话说,十天之内,那三个倭人一定会再来?”
骆仲行说道:“十天之内随时都会来,说不定现在,也说不定在四十天最后那一刻他们再来?”
冷月又问道:“在这三十天之内,老爷子没有什么交待吗?”
骆仲行反问道:“冷月!你这话的意思我不懂。”
冷月很平静地说道:“照二叔所说,骆家大院根本不知道戈总镖头的下落,因此,那三个倭人再来之时,也根本无法答复他们。那样老爷子这三十天的痛苦,是白受了的,最后还是难逃一死,老爷子对于这件事,没有任何交待?没有任何准备?也没有任何准备出击的计划?我问的就是这个。”
冷月的话,说得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缓缓地,说得非常有力。
骆仲行一时间竟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沉滞地说了一句:“庄主的确没有任何交待。”
骆非白此时突然说道:“二叔!对于这件事,我大概已经有了一个了解。现在我们回去吧!”
骆仲行问道:“回去?回到哪里去?”
骆非白说道:“回到爹那里,向他老人家说一声,我也应该去看看娘的伤势。”
骆仲行哦了一声说道:“我忘记告诉你,庄主每天这个时候要休息,我们再等一等去看他吧!”
骆非白说道:“不!我现在就要去,我去只是看看,决不惊动他老人家。”
他说着就站起身来,伸手拉住冷月的手,口中说道:“二叔!你还可以在这里喝洒,我们去看看就来。”
没有等到骆仲行说话,二人很快就出了房门,沿着方才的路线,走向回路。
他们二人在路上走得很快,骆非白轻轻地问冷月:“路还记得吗?”
“我还记得”
“好极了!想不到你已经是老江湖了。”
“我和戈姑娘两个女的,遍走江湖,不得不处处小心,养成了随时留意的习惯。非白!
现在要右转弯,穿过回廊!”
“冷月!你有什么感想?”
“我为老爷子担着心事,他老人家受了这么大的苦。”
“我不是问这个。”
“你问什么?”
“你对二叔所说的整个事情经过,有什么感想?”
“非白!我听得很仔细,有许多地方使我很难理解。”
“冷月!不要那么小心说话,干脆说,有许多地方值得我们怀疑,因为整个过程,有许多漏洞。”
“非白!你是说……?”
“我是说,我开始怀疑,很多很多事,值得我们怀疑。例如说……”
二人已经来到围墙门口,骆非白缩口不言,刚要迈步进去,八个人八柄兵器,架成刀阵,分明是不让他们进去,而且两扇大门正缓缓地关起。
骆非白回头对冷月看了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奇怪吗?”
他转面正色向着八个人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八个人当中有一个领头的,倒是恭恭敬敬地回话:“庄主爷在休息,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骆非白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嗫嚅地说道:“小的听说了,你是少庄主,十几年前离开骆家大院。那时候小的还只是听用的小厮。”
骆非白啊了一声说道:“现在你的地位提升了,就可以拦住我,连我自己的生身之父都不能相见,是这样的吗?”
那人说道:“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骆非白大怒问道:“在骆家大院你奉谁的命令,可以拦住我?”
冷月此时上前功道:“非白!不要追问他们,追问出来,大家颜面上不好看。”他又转身对那人说:“少庄主进去看老爷子,不会让你为难的,有什么问题,少庄主自然为你承担下来。再说,如果你要强迫着少庄主不能进去见老爷子,那在骆家大院会酿成多大的笑话呢?这样对你有好处吗?你仔细地想想。”
冷月说得非常委婉,但是,每句话都打中对方心里。他在估计,自己也没有能力硬挡着骆非白不让他进去。他深深地拱手说道:“姑娘是明理的人,原谅小的方才的失礼。少庄主!你请吧!”
八个人弯身躬腰,大门也缓缓而开。骆非白和冷月很快地走进去,刚一走进房里,骆非白抢一步跪在床前。
骆家大院的庄主骆伯言,勃然大怒说道:“你又来做什么?”
骆非白叩头说道:“爹!儿子随恩师习艺十余年,医道颇有所得,而且孩儿这次离开恩师的时候,曾经获得恩师赐有良药……”
骆伯言怒叱道:“住口!你二叔难道没有告诉你么?”
骆非白流着眼泪说道:“爹!天下无不可解之毒,孩儿听到爹忍受了近一个月的痛苦,孩儿肝胆俱裂。爹!你和恩师是多年的老友,你应该信得过他,也应该信得过孩儿。就是信不过孩儿,也应该信得过这粒雪莲实。”
骆伯言显然被“雪莲实”三个字震动了,他看到骆非白手里那一粒淡黄色的莲实,不觉得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不是不信任你,实在你这个时候回来得太糟了!就算这粒雪莲实救得了我跟你娘的性命,又有什么用?解决不了问题啊!”
骆非白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