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尤建庭的笑意浓了起来,因此,二排黄板牙也就突了出来,斑点参差,齿吻狺狺,实在叫人不敢恭维,而且有恶心之感呢!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在下虽对武学是一窍不通,但邱兄身怀神功,却还能看得出来呢!”
“尤总管这是在讥我、损我?”
尤建庭立即一整面容,郑重的说:“在下这话乃是出自肺腑。”
邱玉秋枯黄色的脸也展开了笑意,当然人都是喜欢听好听的,何况他和石子材、尤建庭是一个模子中出来的,不然,他们怎会谈得如此的投机?交成知心的朋友?
“那一定是尤总管在捧我。”
“你看像吗?”
“就算是吧!”邱玉秋笑意盎然的说:“那也不差我一个人呀!还有四位天神在此坐镇着呢!”
“这……”尤建庭立即转目望住了“四大金刚”,他感觉到措辞困难了。因为,他心中了然得很。“四大金刚”的功力在武林中的确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角色,但是,对方乃是麦小云呀!庄主不是麦小云的对手,那“四大金刚”他们行吗?
可是,可是人要面、树要皮,尤建庭他能坦白的说吗?
“四大金刚”当然也都感觉到了,但是,一个人的能耐是勉强不了的,侥幸不了的,一是一,二就是二,何况他们生性俱皆憨直,不惯吹牛说大话,是以“铁琶金刚”不是滋味的说:“我们兄弟惭愧。”
—声“惭愧”已经够了,邱玉秋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一点即透,丈何必非要人家说得赤裸不可呢?
“这……”邱玉秋沉吟了、踌躇了。他心中似乎有着碍难之处。
“邱兄有所不便?”尤建庭涎着脸说。
“喔!在下这次专程南下访友,在此地见不到子材兄,心巾颇感怅惆,是以拟去诸暨附近探访另—个朋友,另一位兄台。”
尤建庭不禁吐出一口气说:“诸暨离此并不太远,邱兄又何必非要急在一时?勉为其难的留上二天吧!”
“良友久别,把晤为快。”邱玉秋略一沉吟,他回转口气说:“这样吧!在下如今暂时告别,明天当再前来,若是运气不好,在诸暨也找不到那另—位兄台的活,或即夤夜就赶了回来。”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
“就这么说定了。”邱玉秋站了越来,抱了—个罗旋拳说:“各位再见了。”
这形态,这口气,真像上午麦小云临去之时所留下来的翻照!
第二十七回 紧锣密鼓
今天是初一,也就是朔日,朔日的月亮在白天已与太阳并行的绕过了天际,是以,夜间就再也见不到清丽可人的新月了。
满天星斗,像青石板上的铜钉,似圆节中间的孔洞,它们挤眉弄眼,它们争妍斗艳,但是,任它们费尽心机,但是,任它们千颗万粒,总不如一个月亮来得银、来得光。
诸暨城外的大路旁有一个杂树林,这个杂树林不正是上二天石素心主婢和“石家五蟹”休憩之处吗?这个杂树林不也就是麦小云和麦无名兄弟分道扬镳之地吗?
不错,正是这里!
今天夜里,不算是月黑风高。月黑风高指的乃是没有月亮,只有乌云翻卷,只有劲风呼啸的夜晚。而今夜,它虽然也是没有月亮,但却有星光闪烁,但却是和风吹拂,因此,花树摇摇业业,因此,枝叶悉悉簌簌,也因此,夏虫唧唧哝哝,它赏人心,它悦人耳……
二更时分,这个杂树林中竟然有—个人影在来回的踱蹀、在来回的徘徊,背着双手,游目四顾,似乎有所事事。
他是来这里散心?他是来这个纳凉?不像,都不像!虽然杂树林中黝黯异常,看不清他的面貌,睹不见他的神色,但是,瞧形态,他似乎在等人。
果然,没有多久,又有一条人影惊了进来,先前到来的那个人不由出声说话了。
“你来了?”
“对不起,晚了一步。”后来的那个人说:“因为我在诸暨城内发现了—些情况,以致给耽搁了下来。”
“什么情况?”
“有人在监视着找、缀蹭着我。”
“会是谁呢?”
“万里船帮。”
“为要报仇?还是为了那支翡翠玉如意?”
“应该二者都是。”
“属于哪一个舵里的?”
“不知道。”
“你召见过诸暨城隍?”
“是的。”
“那追缉令中可有万里船帮中的人?”
“有。”
“谁?”
“金丝猴。”
第—个进来的人心中似乎有所疑虑,他迟疑了一下说:“金丝猴又是谁呢?”
后来的那个人吐出了一口气说:“他是万里船帮中‘万坛’上二大护法之一,名叫侯四津,我曾经上过他的当、吃过他的亏。”
“喔!是他,他的阳寿也终于满了。”
“遇上他时可千万注意,这个人阴得很也鬼得很。”
“那‘万坛’之主呢?”
“留待观察。”
空气沉默了一会、岑寂了一会,第一个进入杂树林中的人似乎言尽了、疑尽了,而那后到之人也就开口说话了。
“你的情形如何?”
“还算顺利。”
“他真的不在?”
“当然是真的。”
“可听说他去了哪里?”
“我曾经反复的探究,似乎是无人知道。”
“可是那天走了以后,就没有回去过?”
“是的。”
“这么说,他会不会回去的确是一个疑问了?”这句话可以说他是在自言自语,也可以说仍然是在征询对方。
“是的。”
“以你看有没有希望?”
“我也不敢妄下定论。”
“那该怎么办?”
“不妨再守一二日看看,也说不定会有奇迹。”
“也只有这么办了。”
“不然,我们一无线索,二无他处可找。”
“……”那后来进入树林的人尚有话要说的时候,忽然看见大路上有一个皮球在滚动着,当然,另外一个也同时的发现了。
这个皮球很大,其滚动的速度也相当快,他们的心头不由全都动了一下。
不是皮球,乃是一个人,一个武林人,一个夜行人。
来的地方,正与第二个进入杂树林中的人相同,去的方向,则又是第—个到来的那人的来处!
四道电光分别的由这两个人的眸子中逼射而出,他们凝视了一会,眼中似乎巳有所见,心头仿佛已有所得。
“莫非就是他?”第一个到来的人说。
“十分神似。”
“那我回去了。”
“好,我们仍然按照着计划而行。”
“再见!”
“再见!”
二条人影又分别散了开去……
那只皮球由西而东,速度不减的朝上乘县官道上飞快的滚动着。距离皮球后面十丈之遥的地方,另有一缕轻烟也是若即若离、时疾时徐的向同一方向飘浮而去。
这二件物事一前一后、一高一低,是皮球牵动了轻烟?抑是轻烟推动着皮球?恐怕任谁也不得而知了。
不过,若加以仔细的研判,或经过虚心的探讨,彼此之际的间隔太过遥远,实在力所难及,应该是二不相干、毫无关连。
既然如此,那是属于巧合,它们必定各有其愿、各去各处了。
大约经过了—个更次的时光吧,二鼓已尽,四更忉临,会稽山在眼前了。
皮球略一停顿,然后转从一条石板路上而去,这条石板路乃是石家庄私自铺设的道路,因为石家庄正座落在会稽山脉的一条脉络上面!
绝对不是巧合或然,也绝对不是推展费力,因为,若瞩巧合,一路相随也许有其原由可说,因为,推展之力直线而循,但直角转弯那就太过离谱了……
只有牵引,只有牵引才合乎逻辑。皮球改变了方向,后面的轻烟自然也亦步亦趋的转进了石板路。
浙浙的,二者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浙渐的,二者的差距也逐渐近了起来,因为,石家庄即将到了。
皮球遭到了阻挡,它“蹦”的一下跳了起来,跳过栏栅,滚过了广场,又跳进了石家庄屋宇之内去了。
轻烟遇上了山岚,也突然的被吹了起来,飘过栏栅,飞过了广场,又拽上椽瓦顶面去了……
今天是初—,今天是朔日,因为苍穹漫漫,因为夜星沉沉,是以石家庄中的门卫没发现物体或人兽进入庄院之中;因为轻车熟路,因为功力精深,是以石家庄的警卫也就失去了它的功能以及效用了。
皮球滚进了石家庄的客厅之内,轮值的两个庄丁同时的警觉了过来,其中一个惶恐的说:“啊!供奉……”
“唔,噤声!”那个皮球沉着声音说:“不要惊动旁人,进去请四位总护院出来就可以了。”
“是。”一个庄丁匆匆的向后奔去,一个庄丁忙乱的张罗茶水。
皮球大模大样的在客厅主位上坐了下来,它是什么?喔!如今应该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