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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们”两个字来。
好事者听了果然并不加以辩驳,他依旧顺着话意说了下去,他说:“有。这个人刚才不是已经表明了?你只要将包袱给他,从此二散,各走各路,不是么?”
“这……”
有道是“一拳难敌四手。”殊不知单户也挡不了双嘴!
“你不肯是下是?事情明显得很,理屈的一方却是你呢!”好事者说得振振有词,头头是道。
金耿煌已经是水尽山穷、欲说无语,他玉脸不由涨得通红,气急地说:“你这是强词夺理,蓄意挑衅!”
“你既然这么不识好夕,那就要看看究竞是谁强了,出手吧!我们也来较量、较量!”
好书者口中所说的“强”字,包含了好几种的意思。
金耿煌又第二次被*上了梁山,他不上行吗?
就这样,两个人又打在一起……
第十三回 江湖伎俩
难怪这个好事者挺身而出,难怪这个好事者大言炎炎,原来他的手底上跟嘴巴上一样的厉害、一样的强硬,果真比丢掉洒坛的中年人高出了许多。但是,金耿煌毕竟是名门之后,幼承庭训,经过了苦练,遵循着秘本,所施出来的招式,每每叫人难以意料,实非中原一般武林人物所能想象得到的、防御得了的,以故,还是二十招不到,好事者照样的手在忙、脚在乱了。
袁吉恩一见情形不对,立即悄悄地窜了上火,他算事主,有这个权利讨赔偿、要金钱。
这乃理之所在、情之所属,一个人讨不了,两个人一起讨也无可厚非,旁观的人一样的寄与同情之心,没有人出来说他们不对。
何况,何况这些旁观者多半是他们一伙之人!
这样一来,形势变了,并不是金耿煌不是这二人的敌手,而是受财物之累、黄金之碍所使然。
一个人身上背着八百两黄金,到底使行动感到不便,出招受到牵制,他前后受敌,他左右逢源,受敌是真,“逢源”是假,这是能要人命的泉源!
其实,就算金耿煌不受身上黄金的的影响,就算金耿煌战胜了对方又能怎么样呢?因为对方谋定而动、看中而施,一个不行,两个不行,还有三个、四个,他双拳能敌四手,六手、八手吗?
看样子这个包袱不给人家是过不了关了!
正在应付困难的时候,人群中意外地响起了一阵黄莺的鸣声。
“堂堂的万里船帮,竟然会以多为胜,以众凌寡,以势欺人
二朵花,二朵花移了过来。
一只蝴蝶,二只蝴蝶飞了出来,是两个二九年华的姑娘。姑娘的面貌似鲜花,姑娘的身形似彩蝶,施施然、翩翩地踱到了打斗的场子中。
“花蝴蝶!”
旁观之人群中,不知是准这么叫了一声。
不错,姑娘们衣锦披翠,“花蝴蝶”,姑娘之体态轻盈,也像“花蝴蝶”,而她们两个人之其中一个外号果真叫做“花蝴蝶”!
穿大花衣衫的就是“花蝴蝶”石素心,穿小花衣裳的则是她的贴身婢女“小彩蝶”。
石素心乃是宇内三庄一帮之首石家庄庄主石镜涛的掌上明珠,“花花公子”石子材的同胞兄妹。
但是,她不像她的父亲骄扬狂傲,她不像她的巳长执挎浪荡,她温婉,她善良,她富正义感,她有巾帼之风!
场子中搏斗的人听到了声音、看见了人影就停下手来了。
“哦!是石姑娘,石姑娘好。”
开口说话的人竟然会是那个好事者、抱不平者。
“白舵主无恙。”
“白舵主”?白舵主是谁?
原来那个好事者就是千里迢迢护送安南贡品由岭南来宁波的人,万里船帮宁杭总舵舵主白立帆!
这就难怪了,难怪他们明知金耿煌的来历而仍敢贸然下手,他们倚仗人多,难怪货运码头的上头一看见他们就变颜变色,此地本是他们的地盘。
“石姑娘误会了。”白立帆心中一阵转动,他借着喘气的机会徐徐地解释说:“是这位年轻人把别人的东西碰落在运河中,他说好要赔给人家的,结果却食言了。”
“原来如此。”
石素心美门瞟了金耿煌一眼,而金耿炽竟然也在愣愣地凝视着她,姑娘的芳心中陡地—震,粉脸上倏然一红,她略—摄神,略—秆持,然后随口说:“碰落了谁的东西呀?”
“我的……”
袁吉恩迟迟疑疑、期期艾艾地说着。
“噢!那位……相公会碰落了袁堂主的东西?不简单呢!”“花蝴蝶”石素心的语声带着强烈的挪揄味。
“是真的,不信你问他就知道了。”
袁吉恩立即强声的说着,但是,语气之中透有描龙点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与气息来。
“何必一定要问他呢?问你不也一样吗?”石素心只是再次的瞥了金耿煌—眼,却仍然朝袁吉恩说:“碰落了什么东西呢?”
“一只酒坛。”
花朵在石素心的粉脸上盛开了起来,她笑容可掬地说:“酒坛?—只酒坛人家怎会赔不起而食言?那内中一定装了什么稀世之珍了。袁堂主,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聪慧、她伶俐,一听到对方说要赔而食言了,其中,必有文章,也一定有其不赔的道理,她果然—猜就中。
“是的。酒坛中装有东西。”
袁吉恩实在是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
“你还没有说是什么东西呢?这么神秘兮兮的。”
石素心打破砂锅,好奇的追了下去。
“是……”
袁吉恩转过头看看白立帆,他是在征询,在请示。
白立帆心中也是感觉到十分的为难,事情既然遇上了,说假不行,不说也不行,你说假,人家会更正,显得无气魄,不光明,反被讥笑,看不起;不说呢?对方又个是哑狗没嘴巴,你不说,他也会说呀!
因此,唯—的办法,只有昴着头,来个假痴假呆、不理不睬,任由袁吉思去处理,去应付。
“是什么?说呀!”
“是黄金。”
袁吉恩说得很轻、很轻,但还是说出了口。
银铃声由石素心的樱口中绽了出来,是那么的悦耳、那么的动听,尤其是在金耿煌的心灵中。
“黄金?黄金装在酒坛中已经是一件罕有的事,而万里船帮会将黄金装在酒坛中那更是天下奇闻!”
袁吉恩到底也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物,他立即掩饰说:“这与万里船帮无关。那是我多年的积蓄。”
“哦!有多少?”
人群中又走出两个壮年汉子来,是外堂堂主丁元龙、刑堂堂主营乃斌,白立帆却抬手把他们给召了过去。
“一千两。”
石素心不由嘘出了一口兰麝之气,她了然了,她了然这位相公为什么说要赔而又食言了,原来他是不受对方的讹诈。
“真有一千两?”
“真有—千两!”
话既然说出了口,袁吉恩就沉着声音说到底了。
“好,那你叫人下去捞,酒坛中若真装有你的积蓄,不管里面有多少两黄金,姑娘锦上添花,再赔你一千两!”
“这位年轻人亦曾经悬赏雇过人,但谁都没有闲暇的工夫。”
“那是别人,别人在此地雇不到人,你们却不会,我说的对不对?”
石素心圆睁着杏眼,微挑着柳眉,她似愠不愠,似嗔却也不嗔,有时候,女人家的心意还真难摸,难猜呢!
“风急浪高,也无人敢下去。”
“靠水吃饭的朋友,个个都是‘浪里白条’,这点风又算得了什么?”
火药之味浓重了起来,气氛紧张了。
白立帆三个听了也不由脸色连连的变着,丁元龙和管乃斌年轻气盛,他们身形一动,双双的拟着出去。
但是,白立帆又伸出手臂阻止了他们,同时他也抑制着,平息着自己翻搅的心湖,因为,他毕竟年纪大了,年纪一大,相对的经验丰富了、阅历多了。
金家钱庄是财神,财神只会在家中坐守着金银财宝,江湖上的一切一切,他们鲜有接触,很少了解,是以万里船帮能碰、敢碰,而石家庄呢?石家庄之人经常在江湖上走动,并且还大有君临天下的气势和欲望。
撇开石镜涛有惊人的功力不说,其庄院中又延聘着、广蓄着不少的奇人怪杰、武林魔头.这惹不得,万万的惹不得,一旦惹火烧身,岂不是自找麻烦了?
“这……”
袁吉思的眼光又投射来了,他实在是应付不下去,说真的,他不是不会应付,而是怕有所闪失,打不过人家,最多双手一摊,拍拍屁股走路,但是,上头有人,焉敢擅作主张,一个不好,岂非要受帮规处分?
这里的主人是白立帆,白立帆就再也装不下去了,他走了过来,于打着一声哈哈,涎起笑脸说:“石姑娘,万里船帮和石家庄一向是井河不犯,为免伤二家和气,姑娘能否不管这一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