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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吉恩用的也是宝剑,剑是兵器之主,它轻便灵活,前递能刺,上落能削,能拖、能砍、能揽……
管乃斌的兵器颇为特殊,暂时叫它为“雁翎戟”吧。
雁翎戟乃是一对,前方三尺盈盈,锋面单向,略带孤形.握手把柄之间,多出了一个戟叉状的尖刃,既能护手,又可伤敌,的确是一种别出心裁的罕有武器!
二堂堂主这一联手,威力的确十分强大,但是,别说麦无名手上握有宝剑,别说麦无名心中灌足勇气,就是什么也没有,袁吉恩两个人又怎会放在他的心上!
太阳已经探出了头,但仍然是呵欠连连。
它血红的、软弱的光芒照着刀,刀光不彰;照着剑,剑分二圈,一圈夭矫,一圈沉滞。
十几招一过,麦无名轻灵依旧,管乃斌身形晃荡,袁吉恩则已经是步伐凌乱了。
白立帆一见情形不对,他口中不禁又在喝叱了。
“丁堂主,上!”
丁元龙被麦无名在右腕敲了一指,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红肿、麻辣,然后是微微生疼的感觉而已,经过了一阵休息,一阵按摩,也就恢复了正常,如今又听总舵主下了谕令,立即提起弟兄们由稻田中捡上来的钢刀,加进了战圈之内。
不行就是不行,虽然已经是三个人合打一个了,但是还是不行,白立帆钢牙暗暗一咬,随即挥动手中的宝剑,悄无声息的向麦无名的胁下猛递而出。
“黑白双娇”一见,花容失色,沈如娴纵身由马背上飞了下来,沈如婉柔夷一挫,立即欺身而上了。
迟了,迟了,已经迟了,只听“劈啪、咔嚓”连声响起,五个人都站在当地不动了。
管乃斌的一双雁翎戟已经出了手,白立帆几个人的掌中也是空空如也,而麦无名的右手却多出了两把剑,左手上还握着丁元龙的那一柄钢刀!
春天的花朵又在沈如婉的脸上绽放了,她的芳心中不知道有多么的高兴呢。
沈如娴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不该嘛?早晨的空气清新,春天的气息芬芳怡人……
只是白担了一份心!
白立帆心中大大的震撼着,虽然打斗不是在总舵之内,但宁奉总舵也等于是给人家挑了。
他叹息一声,色厉内荏的说:“错过今儿还有明天,山不转水转,我们走着瞧!”
这是场面话,麦无名微笑而不语,杀人不过头点地,又何必非再羞辱人家不可呢?
“走!”
白立帆沉喝一声,他率先踏着脚步走了。
袁吉恩一行人低着头,像丧家犬船跟着而去,连吃饭家伙都不想要了。
“别忘了你们的东西!”
麦无名双手一扬,二道强光掠过了万里船帮众人的头顶,直落在他们身边三尺之处,像风摆残荷,像柳枝摇拽,兀自晃动不已,是刀,是剑!
太阳涎着笑脸,红红的,甜甜的,一如沈如婉的芳心,一如沈如婉的脸蛋……
“好了。”沈如娴说:“这下麦小云也要倒霉了。”
沈如婉似乎不解,她迷惘的问:“为什么呢?”
“以后,麦小云和麦无名二人,怎么也扯不清了,下过,彼此也可以说是扯清了。”
又是不清又是清,麦无名也有些糊涂了。
“怎么说?”
沈如娴笑笑说:“你替麦小云背了黑锅,如今,这笔账已经记在麦小云头上,他不是也要替你背这黑锅了吗?”
麦无名笑了,沈如婉也笑厂。
大家都欢愉地笑了起来……
第四回 家仇离恨
北门外——
还是宁波北门外的官道上,这个时候,有三个壮汉紧急的赶着路。
有人赶路有什么好稀奇的?既然是阳关大道,当然有行人往往来来的走着喽!
这三个壮汉头上戴的是斗蓬竹笠,身上穿的是粗布衣裤,其中一人背上还背着一个青布包袱,道道地地的庄稼汉子!
但是,你若是仔细观察,可就感到事情不太寻常了。
同为,他们的步调一致。
步调一致没有什么呀!说不定故意如此,说不定只是巧合。
因为,他们快速如飞。
快速如飞也没有什么呀!说不定他们身有急事,说不定庄稼汉本就如此!
因为,这三个人的脚底离地三分,点尘不沾!
这你总不能再说他们是庄稼汉了吧!
但是,在没有弄清楚这三个人的身份以前,这里还是称呼他们为庄稼汉,因为他们本来就像是庄稼汉嘛!
无独而有偶,在一个庄稼汉的前面,也有一个人在急急的赶路。
这个人的速度也是很快,他不远不近,不即下离,总是在三个庄稼汉身前十丈之处!
这个人的年经很轻,身材颀长,他剑眉星目,他面如冠玉,身上穿的是一件蓝色长衫,飘逸而潇洒!
他们似乎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彼此两无瓜葛。
忽然,走在最前班的那个庄稼汉心神好像震了一震,他倏地停住了脚步,后面两个骤不及防,一时收势不住,顿时就撞成了一堆。
中间一个最倒霉,他成了一块夹心饼,哦!不是,应该称为饼夹心,饼馅子。
因此,他埋怨起来了:“怎么搞的,你失了前蹄?”
骂的当然是前面的一个。
前面的那一个哪里肯示弱,也反唇相骂了。
“你把眼睛放在口袋里了?”
最后面的一个当然也说话了,不然,他岂不吃了亏?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由他的音色里就可以听出来,后面的一个身份似乎要比前面的两个大一些。
“你们可看到前面的那个蓝衫少年?”
第一个庄稼汉审慎的说。
后面两个立即就凑在一起了。
中间的一个说:“看到了,有什么不对?”
前面的一个又说:“那个少年巳经同我们走了不少的路了。”
中间那个又答上了:“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呀!我们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我们速度如何?”
前面的一个抓到了理,他侧着头带有质问的口气。
中间的一个听了果然怔了一怔,说不上话来了。
这三个人扮相的确像庄稼汉子,但是,他们脚底下的步履,却是“草上飞行”!
庄稼汉子当然不会施展武林中精深的功力,他们是谁?他们就是大内派下的高于,南浩天帐下的四员大将中的三个侍卫领班!
没有看见南浩天,没有看见另一个侍卫领班和宁波府衙的总捕古宏仁和孙万兴,那地们一定是分成先后,或者是分成一路押解贡品进京了。
那个蓝衫少年看起来走得从容,走得潇洒,但是他和三位侍卫领班之间的距离果真永远是十丈左右,这当然是一件怪事了喽!怎么不叫领班们心中起疑?
说没问题,就没问题,领班们在走,人家也是在走。
说有问题,问题马上就到,他们这一停顿,那个蓝衫少年也止步不走,并且背着双手,欣赏起风景来了。
三位领班的次序刚巧和他们班别相反,走最前面的是第三班的领班,中间的领第二班,后面的那个当然是第一班的班头了。
第二班领班又开口说了。
“宁波城内的武林人物,都被总领明显的目标给引了过去,而我们又个个化了装,照理说,不应该有人知道才对呀!”
第三班领班也压低了声音。
“就是说嘛!那个蓝衫少年若是江湖人物,也不一定是找我们呀!”
“不找我们又会找谁?”第二领班冷哼了一声说:“我们走,他也走;我们停,他也停;我们闲了,他也闲了起来。这不是已经很明显吗?”
第三个领班说:“那就算针对我们而来吧!我们又曾怕过谁?”
从未说过话的第一班领终于也开口说话了。
“话可不能说得太满,要知道‘善者不来,来者个善’的警语是十分有道理的。”
第三班领班凝目向蓝衫少年刻意的看了几眼。
“我看是不会有问题,别说他身单形孤,别说他乳臭未干,就算他有三头六臂,哦!这是我们,我们就有三头六臂,又怕他何来?”
第二班领班说:“这次情形不同,可千万大意不得,丢了东西,就等于是去了脑袋。”
第三班领班沉思了一会,然后审慎的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怎么办?总不能退回去?我们既然没有更好的法子,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总领班不在,第一班领班就是他们的头儿,头儿说的话,其他的人当然要照着做,这就叫阶级!
三个人放慢了脚步,装着若无其事的又向前走去。
“三位也真是辛苦啊!万里奔波,照理也应该好好的歇歇腿了。”
蓝衫少年转过了身子,微微的笑着。
领班心理既然有了底,神情也就泰然了。
第一领班说:“多谢小兄弟关心,我们是刚从宁波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