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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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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蓝拿起角落里的一根木棍,然后身子一跳将墙头一处的玻璃砸了下去。然后一手扶着教学楼的窗台,一手扶着墙,身子往上一蹿一只脚就放到了墙头上。习见看得目瞪口呆,穿着裙子动作也竟然如此敏捷。还没看清楚她的另一只脚是怎么踩上去的,就听砰的一声,已经跳到了墙那边。
  习见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看着风筝在天上来回地跑。然后看见线在那边越拉越长,直至快到了天的最高处,直至用肉眼看不清楚,直至那只白色的蝴蝶彻底地消失在视线里。或许自己永远也不能翻过这面墙,所以也永远不能在墙那边放着自己的风筝。她想像着左安的白色衬衫和布蓝的蓝色裙子在旺盛的草中奔跑,那一定是很幸福的事吧,应该是的吧。
  

听夏 十五(3)
习见背靠在墙上,很快就能感觉到墙的潮湿。或许自己也开始像这面墙,阳光开始照不到,于是潮湿了,长苔了,颓旧了。忽然转过身,用小拇指的指甲去挖两块砖的缝隙,挖到指甲痛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真的很傻,这么厚的墙怎么可能挖透明呢,就算挖透明了又能怎么样呢。线还是那条线,而离自己很远的人依旧会离自己很远。
  你说把手里的线放掉,那么风筝会飘到什么地方呢?左安坐在草里,风筝的线在线轮上不断地转。
  布蓝站在那里看着天说,我都已经快看不见了呢,或许到一个我们都没有去过的地方,就连梦里也没有去过的地方。
  听说习见转到了隔壁班……左安很小声地说。
  怎么了?你很在意她吗?她竟然这样说走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
  那你们两个还是朋友吗?
  是,当然是,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呢,不过是在心里,现实中我们的距离已经拉得很远很远了呢!
  有多远?
  有多远……就像我们和风筝的距离,只是隐约能看见,知道她存在着罢了。
  左安仰着脸看风筝离这里的距离真的好远好远!线轮快速地转动,等左安低下头的时候线的这一端不知道怎么脱离了手,试着抓了一下,结果没有抓到。风筝就那样一下子飘远了,带着那条细细的线。
  怎么风筝没了!布蓝大喊。
  墙这边的习见听见了,她抬头看,那风筝真的不见了。或许从前的我们就像这失了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回来了。
  墙那边的布蓝,泪汪汪地看着左安,风筝不见了,你这头猪,然后猛地一下把左安推倒了,你不可以不见了!
  左安说,我又不会飞,我能去哪啊?
  布蓝说,飞了我也要把你拽回来。
  

听夏 十六(1)
习见生日那天,她站在门口傻傻地看着绿色的小邮箱。她想过完今天自己就十八岁了,自己就成大人了。可是就再也收不到爸爸的信了吧!习见穿着白色棉裙,高筒的白色棉袜,一双新的白色球鞋,俨然就是一个公主。她站在阳光下,春天的味道慢慢地从头发蔓延到脚底,整个人都成了绿叶子的味道。
  习见笑了一下,调皮地把嘴里的棒糖左右摆动。她眨了眨眼,乌黑的眼珠泛出纯澈的亮光。她用手打了打前面刚修剪过的刘海,心想比布蓝剪得齐多了呢!又一次地想起了布蓝,据说布蓝比自己早出生了五个小时。所以严格来说,习见应该叫布蓝叫姐姐,而不是叫大嗓门,而布蓝应该叫习见妹妹,而不是叫白裙翁。以前的时候到了这一天,习见就会在这里等着布蓝的出现。那个时候布蓝的手里总是提着一个小蛋糕,而习见的手里总是提着一大罐果酱。布蓝会站在街口喊,白裙翁,速度!而习见就抬起右脚,左手摆出握车把的姿势,嘴里喊着“嘟…嘟…嘟——”然后就像开着摩托车的样子一下子跑了过去。
  那时两人会去离这里有些远的河边,两人沿着河坝走。习见总是提着裙子生怕弄脏了,而布蓝就不管不顾地跑个没完,然后身后就甩上一层细密泥巴。两人走到有沙的地方,把沙摊平,然后把蛋糕放下,然后洒上习见从家里偷出来的果酱。两人会闭着眼许个愿,然后把手往裙子上擦一下,接着就用手抓着蛋糕吃。两人看见对方吃得嘴角上都是奶油,就会嘎嘎地笑个没完。没有蜡烛,没有礼物,她们就那样简单而幸福的过完了自己的生日。吃完蛋糕后,习见会在沙上画一个圈,然后两人都写上自己的名字。布蓝的字总写的很大很丑,有时还写到了圈外。
  习见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十分的难过,仿佛就是前几天的事情,而仔细一想却真的好几年了。如今没有了奔跑,没有了嬉笑,没有了问候,亦没有了祝福。
  棒糖在嘴里完全融化的时候,习见心想或许从前的一切都被时间全部融化了,只剩下淡淡的甜蜜和涩涩的悲伤在每个人的十八岁。阳光泛滥的春天,开始数不清从叶子中间落下的光圈,也数不清她和布蓝的从前。她慢慢蹲下身子,用食指在石板路上画了一个圈。这个时候布蓝忽然出现在了巷口,她穿着蓝色裙子,手里提着一只蛋糕。
  习见在圈里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学着布蓝写字的样子写上了布蓝的名字。她看了看,然后用手用力一擦,其实本来就没有写上的字,就真的被擦掉了。习见蹲在那里忽然抬了一下头,结果巷口空空的,再也没有一个大嗓门的女孩站在那里喊一个白裙翁的女孩了吧。
  布蓝沿着河堤一直走,她一只手提着奶油的蛋糕,一只手提着裙角,可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沾满泥点。她走到前面一块小沙滩处,把沙子摊平,把蛋糕放下,然后坐在沙子上。阳光照得沙微烫,布蓝抬了一下屁股但又很快重新坐下去。她看着对面河岸上的杨树哗啦啦地响,仿佛是快乐的声音。她用手抓着奶油蛋糕,嘴上和腮上都沾得白白的。再也没有人笑自己吃得多狼狈,再也不会有人提着一罐果酱来。
  她在沙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想努力写得工整,所以没有写到圈外。
  过了一会儿,手掌忽然掠过沙面。其实本来已经写上的字,也就真的那样被擦掉了。
  习见对着空荡的巷口喊,生日快乐,我曾经的布蓝。
  布蓝对着泛着光的河面喊,生日快乐,我永远的习见。
  流下了眼泪,在十八岁那天。
  流下了眼泪,在十八岁那年。
  习见在阳台上洗衣服的时候,布蓝已经沿着河堤往回走。
  洗衣服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看着楼下,因为她不敢去看如此白的裙子是怎样被洗得更白的,是怎样被洗得更薄的。就默默等着忽然破的那天。
  忽然的刹车声,习见停了一下,往楼下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见,于是继续揉搓着裙子,直至白色的泡末涨满了盆子。
  

听夏 十六(2)
习见,有人找。奶奶的声音开始有点哑。
  习见甩了下手,然后拧开水龙头彻底将手冲洗干净。匆忙的下楼声,习见上楼的时候总是很安静,而下楼的时候却总是快速的。习惯性地先往右看了一下,等向左看的时候发现他已走到面前。
  好些天没见了,你还好吗?左安斜背着帆布书包,白色衬衫又一次发出淡草的香味。
  你每次见了我都这么问,就跟很久没见了一样。习见咬了一下嘴唇,心想真的很久没见了呢。
  反正我很长时间没看见你了……
  我听见过你的声音,看见过你放的风筝飞得老高老高。
  哦,后来飞上天了,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或许飞到我们都没有去过的地方,比如天堂……
  你相信有天堂吗?
  或许有吧,因为我没触到过,往往我没有触到过的东西,就是真的存在的。
  说什么傻话呢!那这样说,你触碰的就是不存在的了?
  习见歪着头想了想……
  左安一把抓过她的右手,手没有擦干,依旧存着未蒸发的湿润和香皂的味道,于是手背在他的左手心里滑了一下。然后左安用右手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用蓝色卡通纸包好的盒子,左手缓缓张开,将盒子放到她的右手里。你看看,这都是真的存在的,而你也触碰到了。
  习见将盒子拿在手里,这是你送……
  生日快乐!
  傻傻地愣在那里,仿佛夕阳忽然一下就没了,没有了地平线,没有了轮廓,没有了想要说却藏在心里的话,没有了再多一句的对白。
  习见望着他走到墙角推起车,然后骑上车去,上车的瞬间白色衬衫掀起了一角。然后就是拐角,仿佛一切都是在拐角处消失的。
  吧嗒一滴泪,原来还会有人送我礼物的,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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