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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韩雪依得了什么病休学?”石小虎并没有坐下去,还是站着。
张老师抬头来看了他一眼,语气温和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同学,”石小虎回答,马上又补充,“高中同学。”然后他又重复了刚才那个问题:“我听说她得了病休学,她得了什么病,老师?”
“你不只是她的同学吧?”张老师狐疑地打量着石小虎,似乎已经看出了几分端倪,“你是韩雪依的男朋友?”
石小虎有些窘,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头已经不听使唤地点了一下。
“你叫石小虎?”张老师接着问。
石小虎的心扑通跳了一下,马上回答:“是。”他马上想到一定是韩雪依跟张老师提过他。
张老师沉思了片刻,原先的微笑不知不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略肃穆的表情。她犹豫地想了一下,说:“她是休了学,也的确得了点病……”
“得了什么病?”石小虎迫不及待地打断。
“这个我还不能跟你说,因为我也不太清楚。”张老师说的时候,眼神在镜片下晃了一下,“她只说得了点病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具体得了什么病她也没跟我说过。”
“她真的没说过?”石小虎不肯相信地看着张老师。
“没有。”张老师摇了一下头,又急忙若无其事地低下去写东西了。
“老师,她真的没说过得了什么病?”石小虎不屈不挠地问,“可是为什么要休学呢?”
“你不相信我?”张老师抬起头来诘问。
“不是……”石小虎急忙否认,又不自觉地回到了原来的问题,“她是不是病得很厉害才休学呢?”
张老师有些不耐烦了,说:“你这同学怎么这么固执呢?我知道的我都对你说了,你还想问什么呢?”正好这时候有人敲门,她就说:“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做其他同学的工作呢。”
石小虎还想问,但她知道老师是不会再说什么了,只好点了点头,然后说:“谢谢老师!”
石小虎刚转身要走,张老师又叫住了他,安慰似的说:“你不要担心,韩雪依肯定没什么事,你要把精力放到学习上去,不要为这件事担心。如果有什么事,你是她男朋友,她会不跟你说吗?”
石小虎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又道了一次谢,走出了办公室。
石小虎并没有因为得到了辅导员的释疑而心情放松了起来。他心中的疑云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浓密了。他回想着刚才辅导员说话的语气,感觉她好像在掩饰着什么。还有,虽然她带着眼镜,但有那么几回,他还是捕捉到了她眼睛里迅速闪过的复杂的神色。虽然他一直都很相信老师的话,但这次他感觉辅导员的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她后面为什么又要叫住他说了那段话呢?是在安慰他,鼓励他,开导他,还是暗示他什么呢?石小虎煞费苦心地琢磨着……老师们都是善良的,她最后叫住他说的那段话或许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复杂、意味深远,而只是出于职业的习惯罢了。虽然他不是她的学生,但作为老师,或许她会把任何来找她的学生当成自己的学生看待。但尽管做了千百种猜测,石小虎还是没能想通。他的心还是揪得紧紧的。他的脑子里突然翻飞起各种疾病的名称:癌症,白血病,败血病,恶性贫血……每想到一种病,他的心就凉一下,全身不寒而栗。
他多么希望,此刻韩雪依就在他的眼前,健健康康的,什么病也没有。可是,他的眼前只有一片迷茫,就连阳光明媚的天空,在他眼里也似乎昏沉沉的。他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一片昏暗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样伤感?其实,他什么都还不知道。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天使离开的夏天47
47
对石小虎来说,韩雪依消失的每个日子都无比的漫长而不安。但时间并没有因为他的忧郁而停下来,依旧一天一天过去了。
盛夏不知不觉地接近,天气突然酷热起来了。炙热的太阳孜孜不倦地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石小虎的心灵。就连空气,似乎也都充满了烦躁不安的情绪。虽然期考将近,但他却无心备考,终日惶惶,若有所失。他无时无刻地期盼着韩雪依的消息,一颗心就像荒芜的土地盼望着甘霖的降临。有很多个深夜,他听到手机铃声响,马上就抓了起来。可是睁开眼发现,四周一片黑暗,才明白自己刚才在做梦。每次惊醒,满头的汗都流出来了。
又沉沉郁郁地过去了几天,石小虎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了。考试的前一天,他毅然搭上北上的汽车,回到了韩雪依住的县城。他过去在这个县城读高中,知道韩雪依的家就在县医院大院里,只是不知道具体的地址罢了。他在车上给司马嘉琳打电话问清了具体的地址,一下车就来到了县医院大院,直奔韩雪依的家。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家里并没有人,门紧锁着,看上去好像已经好久没动过了。门口放的两盆花,也早就枯萎。他想,一定是韩雪依和妈妈这段时间都在医院,所以家里显得有些破败了。
石小虎回到大院,看到不远处的榕树下有两位老人在纳凉,就决定去向她们了解一下情况。“老人家能跟你们打听件事吗?”石小虎彬彬有礼地问。
老人们很温和热情,就说有什么事就尽管问吧。但当她们听到他打听韩雪依的情况,脸上马上都变了。她们还没有答他的话,却已经不忍心的样子叹了起来。石小虎看他们的脸色不对,心也立刻跟着提起来了。他不知为什么反应那么敏感,心想难道雪依已经……但他不敢往下想。他镇定起来试探地问:“老人家,韩雪依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没一个人在家呢?”
“小伙子,你真不知道吗?”头发已经没有一根黑的老人接连叹了几声,终于心有余悸地开了口。
听着老人的语气,石小虎的心已经像筛糠一样颤抖了。他六神无主地摇了摇头,等老人说下去。老人往楼上抬望了一眼,一惊三叹,终于像回忆自己不堪的往事一样接着往前说去。刚开始的时候,石小虎虽然胆战心惊,但还听见老人说了什么。但随着老人越说越动情,他似乎就只看到她翕合的嘴唇了。老人说得一把泪紧接一把泪的,好多次说不下去停了下来,但最后她想停又似乎停不住。旁边的那位老人也听得老泪纵横。石小虎犹如做梦一般,终于还是听明白了——原来韩雪依的爸爸根本没有外遇,更没有出国,而是得了晚期骨癌。他所谓的外遇是他演的一场戏,目的是要韩雪依的妈妈和他离婚。他不想让家人知道他不久将离开人世,拖累家人,更不忍心让她们为他伤心受怕。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躲了起来,等家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更不幸的是,韩爸爸死后不久,韩妈妈就得了精神分裂症。几个月前,她在家里服下安眠药自杀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这样家破人亡,剩下了韩雪依孤苦伶仃地活在世上。后来,那个先前没有说话只跟着流泪的老人也开口了,她于心不忍地说:“雪依这孩子多可怜啊!我们可是看着她一天天长大的。她懂事听话,谁想到会有这样的命运……”
石小虎实在不忍听下去,也不忍看到老人们伤心欲绝的样子,但他却又不得不接着问:“雪依现在在哪?她有没有回来?”
老人告诉他,妈妈死后,雪依就没回过这个家了。她家的房子已经卖了出去。
石小虎问:“那她去哪住呢?”
老人说:“她在省城有个阿姨,可能去那里吧。”
石小虎问她们知不知道她阿姨住哪?她们迷茫地摇着头说不知道。他问这里有没有人知道?她们说她们不知道。石小虎不知道还能问什么了,就谢过两位老人,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县医院大院。
石小虎没有立刻返回学校,而是在阔别了两年的县城里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他幻想着韩雪依就在街上,他会碰上的。他一直往前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一座大门前。他抬头看到了门顶上那几个熟悉而温馨大字:山县高中。看到那几个字,他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曾经在这里度过的那段紧张而充实的日子。可是,想到韩雪依,他的心就痛了起来。他没有进去,转身就要走。可是刚回头却看到了高中的班主任杨老师。杨老师也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杨老师喜出望外地走上来,说:“石小虎,你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