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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霍然抬头看向聂风。
尽管那声音微弱到几不可闻,但还是令我的心在恍惚间一悸。
空气瞬间凝结,四周安静得有些可怕。
时间也仿佛停顿般,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聂风,半晌说不出话来。
心的一角忽然柔软起来,我强忍心底的翻涌起身,朝聂风走了过去,“风,你刚才,叫我什么?”
聂风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我,眼中红黑两道光交汇闪动,“幽……若……”
艰难的两个字,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的一般,却令我瞬间动容。
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我伸手抱住聂风,泪水顷刻间落下,“风,风你认得我了吗?”
红色的光在眼底悄然隐去,聂风的眼睛回归成自然而纯净的黑色,“幽……幽若……”
聂风抬手,犹豫着轻拥住我,“我……”
一种悲伤而开心的感觉在我心底徘徊交织着,听着聂风的低声轻语,心里有种想要放肆大哭的冲动。
“幽若……”
聂风伸手轻抚去我腮边的泪水,琉璃般清减的眸子里倒出我的身影,“不哭……”
“恩,”我一边拭着脸颊的泪水,一边用力点头,“我不哭,风,我是太高兴了……”
这低柔清悦的话语竟是这般温馨、熟悉,我平静的心掀起了一股浪潮般的翻腾。
眼泪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颗颗落下。心中有种莫名的难受迫使我停不住眼泪的汹涌。分不清心中心里的感觉是凌乱还是平静,只知道,心底那抹灼热尤为炽烈……
虽然受了些伤,但使得聂风的情况大有好转,我也心甘情愿了。
被聂风扶着进屋后,他又忙不迭地抽了块丝帕略显笨拙地替我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没事,风。”我微微一笑,伸手拦下聂风的丝帕。如今心里溢满了喜悦,那点小伤,也不算什么了。
聂风直直盯视着我嘴角的血迹,执意伸手替我擦拭干净。
见聂风这般,第二梦和独孤梦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来,龙脉有效,还是比不上幽若啊!”第二梦抿唇而笑,晶莹的眸子里闪着点点欣喜之光。
我正欲开口说话,一记微不可闻的叹息从一旁幽幽传出。
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颜盈正坐在旁边低声叹气着。
“夫人。”我侧头对上颜盈的目光,“你不要怪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不怪他。”颜盈眼神里溢着满满的痛苦,“我本来只是想看他一眼就走的。”
“你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要走了。”望着颜盈,我很能明白她此刻心底的感受,“离开无神绝宫,你还能去哪呢?”
颜盈目光微微一滞,半晌都没有回神,“我,可以去一个没人地方,了度残生。”
我轻摇了摇头,起身走向颜盈,“这怎么行?风要是知道我让他娘独自离开,岂不要怪我了?”
“不会的。”颜盈看了聂风一眼,继而扭头看向我,“风儿他不会原谅我的。”
“谁说的?”我展颜一笑,反问,“你是风的娘,难道不知道他为人善良,定舍不得你离开。”
颜盈神色微微一动,似乎有着片刻的欣喜,“真、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我伸手握住颜盈的手,“再说,风陷在无神绝宫之时,也多亏你相救,不是吗?”
经过我一番好劝歹劝,再加上第二梦和独孤梦的游说,总算使得颜盈勉强同意留下。
聂风的情况也逐渐好转起来。
自从认出我来后,似乎他体内的狂魔血也得到了压制。清醒的时候一日多过一日。
这些天,我和颜盈时常陪伴在聂风身边,也三五两日的便带他出去走走,看看风景,游游小湖之类的。聂风的情况显然大好。
再加上有上古神物龙脉在身边,聂风的黑眸竟明亮如昔,那抹艳丽的红,早已不见踪迹。
站在竹筏扎成的小桥便,眺望着远方无云的天际,我心情大好的长吁出一口气。
一把纸伞从后伸出,替我遮去头顶那清透的阳光。
回头看去,聂风站在身后抿唇而笑,清减眸子里溢着淡定的透彻。
“风,谢谢你。”我挽唇而笑,转头继续看向天地相接的尽头,“你看,”我伸手指向天的边际,蓝得接近透明,“真美。”
“恩。”聂风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嘴角的笑意宛如春日里的阳光,温暖清透。
“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真象做梦一样。”不知道是心情引来的笑容,还是笑容带动了心情,只知道这一刻,心底无限明媚,“几天前,你还不认识我呢!”
闻言,聂风尤感内疚地低声道歉,“对不起,幽若。”
我笑着摇头。
金色艳阳映照着整片天空,无云的天空在阳光下盈耀成透明的颜色。万物在这光线中,更显清澈空灵起来。
远处溪边,片片翻滚的绿叶,随风此起彼伏、在空中款款飘落,如翩跹的碧色蝴蝶,漫天飞舞。
总觉得能这样看风景,是人生最快乐的事!
仿佛身边再也没有可恼之事。风好了,我的天空也变得豁然开朗。
“你看看,”饭桌上,独孤梦侧头看了看我,继而转头瞄向聂风,“聂公子一好,幽若都变漂亮了。”
“有吗?”我伸手摸了摸脸颊。
“有啊!”第二梦也跟着点头,“你看你现在,每天笑得好像捡了宝贝似的。”
“什么捡了宝贝啊!”独孤梦故作惊讶地颔首朝聂风示意,“是失去的宝贝回来了。”
被她二人打趣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哭笑不得地摇头,“你们行了啊!再说,我可生气了。”
“你怎么能生气呢?”独孤梦伸手推了推我,“小心吓到我们聂公子,到时人家不要你,你可别来怪我们啊!”
说完,便跟第二梦‘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失笑摇头,微转头看向聂风,见他也倍感不好意思地低头抿唇而笑着。
“对了,夫人呢?”正欲持筷,才发现饭桌上少了一道身影。
“在房里。”第二梦放下碗筷,看向聂风。
“风,”我笑着拽了拽聂风的袖子,“去劝夫人来吃饭吧!”
聂风一怔,一道复杂的微光在眼底一闪而过。
知道聂风正在犹豫徘徊,我也不多加强求,只是静静看着他,等待他的答复。
许久后,聂风启唇微微笑了起来,“恩。”聂风点头起身,迈步朝颜盈所住的房间走去。
“我看,聂公子已经好了很多了。”独孤梦笑意盈盈地看着聂风离去的背影道。
“恩,”第二梦含笑点头,“只要不再激怒他,唤起他心底的狂魔之血,一定会全好的。”
“这么说,狂魔之血还有复发的可能?”见第二梦话中带话,我急忙问道。
“恩。”第二梦也不打算瞒我,开口坦诚,“龙脉只有定心、净化之效。他现在清醒,是因为他的理智暂时压住了狂魔之血。若要根除,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我倒听师父提过。”独孤梦点头附和着第二梦的话,“师父说,一旦入魔之人,很难再寻回理智,除非这人有着超乎常人的意志力。聂风,应该算是例外中的例外。”
“那你师父,可有提过如何去除狂魔之血?”我赶紧追问。
才想起,独孤梦是第一邪皇的徒弟,这入魔之事,她定比我们知道得要多。
“师父有提过。”独孤梦眼神一黯,叹息道,“可是,目前无人做到。”
“是什么办法?”我跟第二梦同时开口问道。
“就是,”独孤梦很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将他身体里的狂魔血,全部清除。”
我惊地跌回椅子上,心在瞬间沉到谷底。
还是……只有这个办法吗?
“除了这个,再无它法了吗?”一层浓雾笼罩上我的心底,我竟觉得四肢凉得有些透彻心扉。
独孤梦摇了摇头,“据我所知道的,是没有了。除非……”
“除非什么?”见独孤梦还有下文,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追问。
“除非药王前辈在世。”独孤梦犹豫半晌后,缓缓接道,“师父曾提过,他有一本草药集,里面记载了可克制狂魔血的药方。只是,药王前辈去世时,他的药炉一起被毁,那草药记本,多半已经跟着被毁掉了。”
“药王?”我恍然一愣,正欲开口说话,只见聂风已扶着颜盈走了进来。我急忙缄默不语,起身将位置让给了颜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