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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莽独揽朝政。
凤灵儿这会儿不再嬉闹,极严肃地提醒斐冷,若想投靠索罗莽,可要三思而行,日后说不定会反被他拖下水。
斐冷神色一凛,警戒地打量四周,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凤公子,酒可以乱喝,话不能乱说。」
凤灵儿一笑。「您这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您自己?」
斐冷定睛看她,微扬嘴角。「斐冷只担心自己。」他说得无丝毫的犹疑。
那份决绝,让凤灵儿挫折双眉。她霍地放下怀中酒瓶,刷地起身。「你去死吧!」
「他」气得背转身子,又是一声「砰」,开了门便窜了出去。
斐冷没有看着「他」,只是双手捧握那一瓶酒。
瓶身还残着凤灵儿的体温,斐冷旋转着,涩涩地牵出一抹笑。
执了酒,他仰首灌入,咕噜咕噜的一口气,没有断歇。
醉死也好、摔死也罢,都是他斐冷一个人的事。
入喉的酒,呛出一股辛辣味儿,那味道只有喝的人晓得。
???斐冷喝了酒之后,稍事沐浴,更衣便要入眠。此时,一个人在门外,拍了两声门,也不等他应答,就径自走了进来。
听了那脚步声,斐冷从床上起来,唇畔逸出抹笑。「怎么了?才刚离开,现在就想我了?」
凤灵儿脸上微红。「才不是哩。是因为我的床叫人占去了,我才要来你这里窝的。」仗着夜能视物的本事,凤灵儿摸到斐冷床边。
斐冷讪笑道:「谁敢占你的床?」
「小青啊!」凤灵儿噘嘴。「她之前醉死在我床上,我……」她压低声音。「我现在可是凤公子,总不能和她睡一起吧。她若以为我对她怎么了,要我负责,我怎么办?反正你的床大,分我一丁点位子,也不打紧。我方才净过身了,不会弄脏你的床的。」
「这点……」斐冷顺势凑上她的颈肩,轻嗅她身上那股子清爽淡幽的香味。「我闻得出来的。」
他那半真半假的轻浮态度,弄得凤灵儿面上一躁。她使劲儿推开他,从怀里掏出暗闪光芒的小刀。「斐公子,小心些,我身上可是带刺的。」
斐冷微哂。「『凤公子』,这点『你』放心,我对『男子』没什么兴趣。」目光带着嘲弄的意味,盯向凤灵儿平坦的胸前。
凤灵儿头一直垂下,视线停在同一个地方。
她得承认,她的体态确实不如姬红丰腴,也不似索罗桦玲珑,不过……那又怎么样?
凤灵儿抬头挺胸,单手插在腰上,螓首傲倾。「看来,这可能是咱们唯一共通的地方了……我对男人也没什么兴趣的,哼!」睨着斐冷,轻蔑地从鼻子喷气。
斐冷莞尔。「那相信我们今晚,必定可以相安无事。」他拉开棉被,窝缩在最里头,腾出一片空位给凤灵儿。
凤灵儿有点犹疑地看了他一眼,斐冷亦没说话,只是带着嘲弄的意味,睇看着她。凤灵儿撇唇,扯脱下鞋子,一溜烟似地窜进棉被里,死紧地闭上眼睛。
斐冷嘴角脱逸出一抹单纯的笑。
「喂!斐冷。」凤灵儿侧转身子,张眼观他。「师姐说在床上和男人说的话,男人都会听的,那是真的还是假的?」斐冷失笑。「姬红和你说这个?」
凤灵儿瞪他。「你和我说是真的还是假的嘛!要是假的,我就不花力气和你说了。」
斐冷笑得有些古怪。「我说,你往后别待在姬红身边,早晚给她教坏的。」
凤灵儿鼓腮,重复一次。「我问,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得看情形。」斐冷俯身,醇厚的低语,在凤灵儿耳畔倾诉。
凤灵儿桃腮羞红,水灵灵地睁盼着他。
凝着她,斐冷有一时片刻的闪神,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发丝,嘎声道:「小灵儿……」
有一瞬,凤灵儿迷醉在他的凝望中,不过她没忘了自己本来要做的事情。
「斐冷……」嫣红的唇角,贼滑出笑意。「你着了我的道了。」
她探手,迅速地点了斐冷的穴道。
斐冷身子顿僵。他从没想过会遭人暗算。
凤灵儿推开他,坐了起来,得意地拍手。「师姐说的话,实在是有道理的。她说男人在床上都没什么防备能力的。」斐冷躺在床上,周身无法移动,只有那双眸子,漠然地投向凤灵儿。
他不怪凤灵儿暗算他,让他心悸的是,眼下四面是敌,而他在凤灵儿面前,竟毫无防备。
「别这么看我。」凤灵儿与他对望。「我只不过是要你好好听我说话。」
斐冷淡转目光,暗自运动真气,冲开被封锁的穴道。
凤灵儿把头掉转到斐冷面前。「别不高兴啦,我一会儿就解开你的穴道了。我这趟再踅回来,只是要说几句话的,我怕你不认真听,只好先使计点了你的穴。你仔细听喔……」
斐冷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眨眨眼睛。
凤灵儿挨到斐冷耳边,小声说道:「我想了想,那个封不平,应该是个杀手。如果说相国不晓得这人是杀手,还把他留在身边的话,那相国的头脑可就有问题了,你投靠在他身边,不会有好处的。万一,相国知道那人是杀手,还把他留在身边,问题可就更大了,要是他养的杀手,还不只一个的话,事情怕会大到不可收拾,你自己要三思啊!」
斐冷并无反应,只是闭上眼帘。
合上了眼,凤灵儿便无从得知,他心里头突涌的那阵感动。
凤灵儿轻喟。「算了,听不听随你。这么说了,你都听不进去,那就当是我枉费心机吧!」
她扳过斐冷的身子,手指悬提着。「再和你说一件事……之前,我在将军府那附近遇到过一个黑衣人,我怀疑他就是封不平,说不定,他和楚绫嫣有什么关系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越扯越复杂了,你自己得小心些,知道么?」看斐冷连眼睛都不张开,她叹了口气,手指贯注真气,正要朝斐冷胸前一点,手指却突然被抓住。「啊……」
她不晓得斐冷早就暗自冲开被封住的穴道。
斐冷出其不意地握住凤灵儿。「你自己才该小心。」转了个势,把她钳在宽阔的怀中,邪邪地一笑。「姬红没有告诉过你女人在床上,也是没有防备的吗?」
凤灵儿试图挣开他。「你卑鄙,是你在我旁边,我才没防的。」
斐冷牢牢交扣住她,似笑非笑地勾唇。「就因为是我,你才更应该要防。我的外号叫『玉面阎罗』,心术不正,专门和鬼打交道的,你怎么能不防?」
凤灵儿听不出来,斐冷说的是不是玩笑话,只觉得那话里,似乎隐着一种干涩的无奈,刮得她心头,跟着难受。「和鬼打交道,终究是死路一条,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要往死里寻?」
斐冷淡淡地牵起嘴角。「因为我要的,人给不了,只有鬼能,所以我只能同他们索了。」从他打定主意复仇起,他就注定要向冥暗之处沦沉。
「鬼话连篇!」凤灵儿嘟嘴。「我听不懂。」
斐冷深埋入她的颈窝。「我但愿你永远都不要听懂。」
那一句话,他是自胸臆吐吶而出,可是凤灵儿不会明白的。
「什么意思?」凤灵儿拧眉。「这是为什么你不让我跟在你身边的原因吗?」
该死的,她知道他的话里,有别的意思,揪着她的心,可是,她就是不懂。
斐冷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沉溺着她身上的温度。靠在她身上,他才知道自己累了。
陌生而充满阳刚的气息,撩拂着凤灵儿的发际,搅弄得她心慌意乱。「喂!你在做什么?」她挣扎着,反而让馨软的香味更深浓地飘散。
「别动。」斐冷轻轻拥住她。
荒谬啊!她的关心,才让他惊觉自己的孤寂。
斐冷陷溺似汲取她的温甜,在她耳畔停驻。「别动,好吗?」
「怎么了?」他那沉恋的语调,让她心头蓦然闷闷地发疼。「文大哥,你怎么了?」
文大哥?!
斐冷嘴角涩牵,推开了她。「我不是文君非,我是斐冷,一个你最好远离的人。」探手,击昏了凤灵儿。
凤灵儿一软,瘫在他僵硬的怀里。
???姬红挥着红色的绣帕。「我说斐大人啊,你大半夜的,不让我接客,总得给我个解释吧?」
今晚她是如常接待客人,哪知一曲琴都没弹完,那客人就让斐冷给击昏了。她只好提着裙子,跟着斐冷回到她的闺房了。
斐冷拉开她床上的帘帐,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