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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蕊石嘿嘿一笑,这甘遂乃是甘草的儿子。
甘草哈哈笑道:“下棋亦是旁技。我们百草门以药草为名,这些弟子们出师后自然也以此谋生,题目自然是与药草有关。”
众掌柜道声好,大家自然希望要懂药草的伙计,哪个没事找个会武功不会干活的大爷。
台下众师兄弟抬头望去,见甘草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上写两字“连字”。
臧红花一看:“大师兄,这能考较什么?”
花蕊石道:“师妹莫小看这连字,将药草名串连成一句话,又要字面意思贯通,殊非易事。若是对药草不熟悉,或者不能活用,可就连不起来了。这考较的当是灵变。大师兄,佩服佩服。”心道:“果然是和稀泥的高手,连药名也要和一番。”
甘草道:“今日也不分次序,连句长者胜。各人写出后挂在台前让众掌柜品评。”
众师兄弟皆在思索,独有莫谷东张西望。
不多时,狄大先挂将出来:地黄无根水,人白方解石。
莫谷哂然做笑。狄大怒道:“笑甚么?你个六根不净的俗子,看得懂么?”
莫谷笑道:“不错,黄泉或有无根水。不过第二句更佳,是人‘白’了能懂得‘石头’乎?还是人中白可把石头分解开矣。”人中白本是童子尿,惹却一片哄然大笑。
甘草亦忍俊不禁:“莫谷,你不好好想你的,却来捣乱。”
莫谷道:“如此苦思冥想,又怎能考较灵变,师父,不如让弟子等即兴连句。”
甘草踌躇道:“太难吧。”在众多掌柜面前一旦砸锅,弟子们出路却不妙。
云娘哼一声:“比就比,就你显摆。”
莫谷向李路递个眼色,李路便道:“越王遗算三七十大功劳。”
云娘笑道:“这难么,听着:奇%^书*(网!&*收集整理马前子射干续断赤箭,车前子守宫。”众掌柜喝一声彩,百草门台上的四位脸面生光。
莫谷道:“川军百部石见穿重楼。”
狄大张了张口,却讲不出。刘寄奴抢道:“常山人参将军……白头翁国老杜仲……独活。”
李路冷笑道:“原来人参可以此般读。”原来刘寄奴将十二侵的“参”读做十三覃的“参”音。
花蕊石道:“一字双音,不害字意,难得啊刘师侄。”
甘草见众掌柜不以为然,便道:“其实将人参除去便可。”
莫谷道:“除去人参,平白少却两字,不如改作前胡。”胡做“胡族”解。众掌柜又喝声彩。
云娘哼一声道:“李路起的头,谁知他与莫谷有无事先串通。”
莫谷道:“既如此,请师父另行起头。”
甘草道:“不如请众掌柜起头。”便有德福堂的掌柜道:“使君子扶桑生地降香。”
莫谷朝云娘道:“师妹先请。”
云娘道:“八哥云母相思五倍子。”
甘遂道:“甘遂凌霄远志。”甘草望着儿子,微笑点头。
莫谷道:“王不留行,知母白附子。”
云娘道:“金银花千里光。”抿嘴窃笑。一是字面取笑莫谷,二是暗中提及金娘银娘。
莫谷道:“路路通,无患子。” 他人已插不得嘴了。
云娘道:“天冬滑石,防风防己。”
莫谷道:“红粉忍冬迎春,半夏当归合欢。”
云娘忽然脸色绯红,再不言语。
七、假药
莫谷到德福堂做伙计已一年有余,此刻正在切药,边切边道:“许久未到山中采药,这功夫要拉下了。只得拿切药来练手了。”
柜台上的姑娘笑道:“真的是呀,好久没见你的飞天蘑菇转了。”见掌柜进门,道:“二叔回来了。”
掌柜从二花堂购回数斤天麻,羡艳道:“今年天麻几乎绝收,还是花老板厉害,竟弄得二三百斤,整个临海药铺皆要到他那里进货,嗤嗤,大利啊,厉害厉害。”
莫谷取出看时:“好大个头,还是上等。咦……不对。”将天麻全部倒在台上细看,“此中有假货。”
掌柜笑道:“哪里话,怎会有假?就算我看走了眼,花老板是什么眼光。”
莫谷道:“不信来看。”取了一颗椎破,外皮竟然不断,“这分明是皮纸包了山芋。”
掌柜方才细看,这假天麻做工忒也精细,看上去几乎一致,麻点做的分毫不差,皱理色泽更不消说,只是手感略差,十颗中倒有五六颗是假的。
掌柜登时怒火三丈:“好你个花蕊石,你她妈宰到我头上。”气哼哼提了天麻便去寻花蕊石。走出半里路又折回来:“莫谷与我同去,你这师叔他会武功,我带你去有个照应,再说好歹他也会看你们同门的面子。”
二花堂中花蕊石抱头闷坐,面前几麻袋的天麻都倒在地上,十停中倒有七停假货。
莫谷安慰道:“三师叔,这次损失虽大,以二花堂的实力又非赔不起,周转不过来师侄找师父和师兄弟们凑一凑。”
花蕊石叹道:“我赔得起银子,可丢不起这人呐。”
莫谷道:“师叔言重了,你也是一时不察。再讲谁防得了熟人呐。那人唤甚么名字,我们告官去。”
一旁刘寄奴道:“那家伙是百药门出身,唤做赵五,象他这等游商,今日在临海,明日说不得便到了衡阳,怎么去寻?”自出师后,花蕊石便选了刘寄奴到二花堂,反倒银娘一生气与李路去了三十里外的宣德堂了。
莫谷道:“找去百药门,还找不到他么。”
花蕊石长叹一声摇摇头,那岂非脸面丢得更大。
不久门外又来了几家药铺的掌柜,嚷着退货,花蕊石脸色发青,逐个以真换假,眼看不久那真货将尽了,再来人便只有赔银子了。
德福堂掌柜与莫谷离了二花堂,掌柜笑道:“这花蕊石平素看不起人,今日遭报应了不是。莫谷,干的不错,我看赏你点什么。”
莫谷道:“分辨真伪本来便是在下分内之事,掌柜赏我做甚么?”
掌柜笑道:“一定要赏的,工钱加两成,还想要什么,你讲吧。”心道:“自己的侄女一直对莫谷暗里有意,大哥也提过两次,只要这小子漏点口风,我就做这月老,今后更是自己人了。他要不先提,我却不能先张口,不然成了我这掌柜求伙计,成何体统。”
莫谷道:“要如此,在下便向掌柜求个人情。我小师弟沙仁想早些出师找份营生,掌柜可不可以收他。”
掌柜道:“是这事啊。可以可以,只怕他方学了一年多,学业不精。”
莫谷道:“这小师弟格外聪明,只怕比我强些。”
掌柜合不拢嘴:“甚好甚好。明日你便去唤他来。”自莫谷来后,这德福堂再未出过瑕纰,活又干得麻利,要能再来一个,别说比莫谷强,就算稍差些,也是造化了。
次日莫谷进山回到师门,入门便见李路与银娘一身素服满面泪痕,百草门上下一片悲声,忙问究竟。
李路道:“昨日我们店里也发见天麻是假,我与银娘便赶回二花堂。昨夜花师叔临睡前尚好好的,合银娘谈东谈西,哪知半夜里忽然起身,到药库里将那堆假天麻拼命的砸,后来便倒下了,原来预先服了毒。”
莫谷大惊:“怎会如此?”
掌门人甘草叹道:“你这师叔心高气傲,赔银子不打紧,这一下看错货色,名声扫地,他便受不起了。”
莫谷叹口气,又道:“刘寄奴呢,在二花堂守着么?”
银娘骂道:“呸,这个家伙,亏我爹一直对他好,出了事他居然走了。”
李路道:“这小子说是去报官,没人管便到州里,再没人管便到长安去。”
莫谷道:“这也没甚么错啊?”
银娘道:“他将自己的物事全带了去,分明是不回来了。”
莫谷道:“哪金娘呢。”
银娘哭道:“我姐姐她疯了。”
八、秘方
百丈崖下李路与莫谷卧草歇息,李路药篓中不见毒草,却是几株名贵的石斛。
莫谷道:“照此般采法,一日至多不足十株,一年也换不得几多银子。”
李路道:“此不打紧,却愁二花堂如今无人光顾。”
莫谷点头道:“上番进错天麻,不单害了师叔与金娘,二花堂招牌亦砸了,却成全了德福堂。”
李路笑道:“德福堂如今兴隆,你却辞了出门,岂非大不上算。”
莫谷忿然道:“生意渐起,便以次充好,方寸良心何在?再则……”
李路笑道:“你工钱比沙仁多两成,却屡屡冲撞掌柜。人家是开药铺的,又非开慈善堂,自然要做点小手脚。你介绍沙仁进店,便是自寻烦恼。如此也罢,人家让你做侄女婿,你偏装聋作哑不领情,是否想着云娘?云娘可是嫁往杭州众安堂了。”
莫谷笑道:“休的胡言,我与云娘有甚瓜葛。又不同你东挑西逗,调侃无稽,亏银娘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