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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錫泉有些彆扭地起身發言,唯有這個時候,他在意的人才把眼光放到他身上,泰然自若到近乎冷漠的眼神,象徵他們只是曾經合作過的會長與副會長。
除此之外,什麼也洠в小
由於過度在意梁宥君的目光,他在不曉得鬼扯些什麼的情況下做完自我介紹,對方的視線也跟著收回,向替他倒飲料的校友會成員道謝。
看著他比一年前更吸引人的笑靨,高錫泉心中五味雜陳。以前那個人只會等自己替他挾菜,有時為了強迫挑食的他吃下去,還得半哄半騙地要他張嘴餵食。
現在,是不是已經有另一個人,也會如此細心到多餘地照顧他呢?
自我介紹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高錫泉卻完全洠в行乃悸犗氯ィ皇茄b出配合的微笑,偷偷隔著卡在中間的學長,以眼角余光注意梁宥君的動靜。
好想和他說話,好想問他是不是還為了當年的錯铡顾渴遣皇沁想聽到自己的答案……
想說的、想問的事情堆積如山,卻洠в袡C會開口,因為梁宥君簡直是無視於他的存在。
或許也不能說是無視,只和其它校友交談的梁宥君,如果有人提到他這位小泉副會長的事,也會跟著眾人的眼光瞄向他,牽動嘴角笑笑,不多說什麼。
他佷清楚,那是基本禮貌的表現,並不代表什麼。
高錫泉不由得想起,其實這位學生會長最討厭聚會的場合,因為他懶得和別人交際應酬。
應酬很麻煩耶!交給你就好了。
曾以迷人又撒嬌的聲音說出這種話的人,如今竟然出現在吵簦У蕉浒l痛的場合。
儘管大部份的時間他都保持沉默,不會主動開口,只是靜靜聽著他人的談話,強烈的存在感依舊驚人,難怪其它校友會的成員對他的到來如此興奮。
眼看洠в薪咏臅r機,高錫泉只能有一搭洠б淮畹睾颓皝砼收劦男S褌兞奶欤瑢崉t豎起耳朵,留意另一邊的動靜。
終於,身為主辦人的學長起身準備活動。
少了中間這道阻隔,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的高錫泉,趕緊換位置坐在梁宥君身旁,也剛好,一直纏著梁宥君說話的二年級學姊被認識的人叫走。
「嗨!」總之先出聲打招呼。
高錫泉硬著頭皮出聲,發現是他的梁宥君,只停頓了一秒,隨即向他點頭微笑。
因為太瞭解這個人,他很清楚,這純粹是應付半生不熟的人所使用的社交笑容,比起明顯厭惡或憤恨的眼神,這種淡然的態度還比較傷人。
儘管相當沮喪,他仍鼓起勇氣說下去。「你最近好嗎?」
「就是那樣。」意思就是無所謂好不好。
「聽說你念的是藥學系。」
「是啊!」
「將來要成為藥劑師嗎?」
「也許吧!」梁宥君的回答依舊簡短,更洠в谢貑枴改悄阍谀膫系呢?」,顯然對他的現況毫不在意。
平常用來互相認識的話睿煲猛炅耍绕湟幻鎸@個人,本來還算善於交談的高錫泉立刻變得口拙,連舌頭怎麼捲動都不記得了。
不想放棄這難得的機會,他主動報上自己目前就讀的科系,拚命尋找話睿笇α耍聜月我們系上舉辦話劇公演,我也有軋一角,算是第二男主角啦!你有空的話可以來看看,我拿票給你,你現在住在……」
「下個月教授排的實驗很多,我不見得有空。」好不容易多說了幾個字,卻是給他一記軟釘子。
「那排了實驗以外的時間,說不定……」
「如果洠в腥嶒炇遥揖蜁谙祱D值班,不見得有空。」
「系圖?」
或許是發現自己透露太多,梁宥君頓了一頓,修長指尖輕敲著手中的玻璃杯,高錫泉明白,這是他感到困擾時,用來轉移煩躁的習慣動作,但他最後還是開口了。「我是系上的圖書館委員。」
「有趣嗎?」驚覺自己語焉不詳,高錫泉立即補上一句「我是指圖書館委員的工作」。「我還以為你會競選系學會會長之類的職務,不過你今年才升上二年級,要選也是今年的事吧!」
「你還有在跑步嗎?」
「咦?」梁宥君突如其來的問睿×烁咤a泉,他不明白對方為何拋來完全無關的問睿
他直覺想回答「很久洠芰恕梗瑓s又不知該從何解釋原因,遂猶豫著洠в虚_口。
「我回來了!」就在這時,原本座位在兩人中間的學長回來了,先笑著抱怨高錫泉占了他的座位,就一屁股坐在空出來的位置。「真過份,你們兩個不等我就自己聊開啦?」
「非要等你回來才能開口的話,我看我只能當啞巴了。」梁宥君略帶嘲諷的語氣比較像是眨兊米匀坏膽B度,讓高錫泉更加洩氣。
但他洠в卸嗌贂r間感到灰心,梁宥君已經站起身來,以毫無起伏的口吻說道:「那我也該走了。」
「咦?這麼快?」
「對了,你說過晚點還得去教授那裡報告實驗結果嘛!」相較于高錫泉的訝異,學長顯然早知道梁宥君無法久呆。「謝謝你百忙之中特別擠出時間跑來露臉啊!難得你這麼捧場,替我做足了面子,真是感激不盡。」
「幹嘛一直話中帶刺啊!」梁宥君的微笑顯示他洠в袆託猓皇堑皖^看了看手錶,向高錫泉禮貌性的摚'手。「小泉,再見。」
「再見……」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出道別語,直到梁宥君敚摫娙说募m纏離開視線,他才意識到,那個人不知何時,也和其它人一樣喊他「小泉」。
他們都叫你小泉,我得和大家有所區隔才行,免得你聽不到我呼喚你的聲音。
曾說出任性話語的人,不再執著於他特別的存在,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脫離他的世界。
不久前他才天真地以為,對方多少對他抱有一絲情意。但殘酷的事實敚г谘矍埃退闼诹哄毒男哪恐衼子幸幌兀缃褚踩缤桓鶖_人的刺,遭到徹底拔除了。
「人都會變的。」學長語重心長的感言從旁邊飄來,穩穩刺中他的心。「感覺宥君變了不少呢!似乎變得更圓滑了些,不像以前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
「是啊……」那個人是變了,變得距離自己更遠了。
「其實你也變了啊!洠氲揭荒隂'見,差距這麼大。」一直忙於活動,好不容易逮到時間用餐的學長,夾起盤子裡的烤肉,一邊嚼著,一邊開口。
「以前你雖然人高馬大,長相也比同學成熟,但多少還殘留些稚氣,現在則是更有男子氣概的感覺。對了,你該不會還有長高吧?」
「只有幾公分而已!」
「還幾公分咧!我高二以後就洠в性匍L高過了。」嘟嚷著「真洠炖怼沟膶W長又吃了幾口烤肉,邊吃邊講的豪爽模樣,儘管在旁人看來很洠ФY貌,對高錫泉來說倒是親切得很懷念。
「不只外表變了,你的個性也變了呢!變得沉穩……或者說老練多了,彷佛做什麼都懂得「三思而後行」,是因為當過學生會長的關係嗎?」
「也許吧!我也經歷過很多事情啊!」
梁宥君離開學生會以後,他接任代理會長,有一陣子都忙於交接,能夠參加田徑隊的練習時間減少了,儘管靠著之前的努力,在比賽中拿下不錯的名次。但比賽結束後,他就幾乎不去練習了,忙於交女朋友麻痹自己。
到了下學期,他全心投入學生會選舉和實際擔任會長的工作中,升上三年級之後,就得面臨升學壓力。
直到那時,他才明白當年身兼學生會長及考生兩種身份的梁宥君,也是過得如此艱辛。
所以,今天對方問他還有洠в欣^續跑步時,他完全不曉得該從何說起。
「啊啊……這正是校友會成立的意義啊!」學長有感而發地仰起頭,看著有些斑駁的老舊天花板。「讓這群自以為對彼此熟悉的人,重新檢視自己,也檢視對方的改變。話說回來,你們這組會長和副會長的互動,也改變得很劇烈呢!」
知道對方的言下之意,是說他們的互動相當生疏,高錫泉苦笑著回答「的確是」。
「這也難怪,曾經那麼要好的人,分開好一陣子後,突然再度聚首,心裡多少有點怪怪的吧!正因為是交往最久的好朋友,才會有那種感覺。」
交往最久的朋友……高錫泉無法定義他們之間真正的關係,決定保持沉默。
「高中時和他同班,我發現化卸去會長身份的時候,本來就是比較安靜